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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四起,惊雷暴雨,那轰隆隆的雷声响彻潍水的上空,每个潍水的子民,都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冷,今夜无眠。

风雨黑幕中,一行白衣人马翩然而至,赶了好几天,终于到了潍水帝都宁江,马蹄声清脆的在街巷中传来,大雨瓢泼,李婵柔顺的乌发,顺着脸颊贴在耳旁,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前看去。

二十四庄,终于到了。

翻身下马,抽出软剑,缓缓向门口走去,眼神凝聚一处,身先士卒,破门而入。

屋里的人刚准备打烊,看到破门而入的李婵,心里一惊,转而又平静下来。

“堂主,堂主你终于到了。”

楼上雪眠听着下面的动静,马上跑了下来。

李婵看看雪眠,少年年轻的脸上全是血迹,浑身上下都是被简单处理过的伤,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看来这里还没有被发现,女子紧张的看着雪眠,问道:“主子呢?”

“在楼上,你快去看看吧,堂主,我们路上遇到袭击,兄弟们都被打散了,我们几个一路护送主子到这儿,主子受了伤,正躺着呢,我们不敢叫大夫,怕引起注意。”

李婵听到景毅受伤了,心下一片慌乱,急忙向楼上跑去,刚到半路,又觉得不对劲,转头问道:“谷大夫不在么,怎么不找她?”

雪眠本来激动地神色转瞬即逝,看见李婵阴沉的脸,立刻低下头,语气中有些惊慌,说道:“我们遇到袭击以后,就没有找到谷大夫了。”

“什么!”李婵一身厉吼,谷雨不见,被袭击后不见了,李婵心里更是乱如藤蔓。

雪眠闻声打了个寒颤,慌忙补充道:“堂主别急,主子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先去看看主子吧。”

李婵回过神来,匆忙上了楼。

屋内一片宁静,烛火跳跃着似乎就要熄灭,不远处帷幕纷飞的里间里,传来一阵阵低吟声。

李婵脱去湿漉漉的外褂和鞋子,光着脚丫走了进去。

床上男子嘴唇发白,面如土色,俊美的面孔拧着一团,似乎正在承受刻骨的疼痛,听见屋外的动静,吃力的转过头来,看见来人,顿时挂上了明媚的微笑。

“婵儿,你来了。”那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脱了外褂,雨水早已经打湿全身,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已完全显出来,李婵跪坐在地上,生怕弄湿了床上的衣物。

“怎么了?要紧么?”此刻的李婵不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西雀堂堂主,也不是刚才在雨中英姿飒爽的男子。

她是个女人,是个看见心爱的人受了伤,会心痛,会哭泣的女子。

景毅宠溺的笑着,摇摇头,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以后的路还长,这只是一点点伤,若是以后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一双葱白修长的手就匆忙堵住了他的嘴,李婵有些急了,哭道:“不许你胡说。”

景毅看着李婵这般孩子气,不禁又涌上几丝笑意,她总是能给自己带来快乐,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李婵轻轻撤去景毅身上染满血渍的白衫,满目疮痍让她又一次湿了眼眶,胸口处有箭伤的痕迹,已经经过处理了,是谷雨的手法,那伤足以致命,若不是谷雨,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婵儿……”景毅声音沙哑,有些愧疚的唤着李婵。

李婵泪眼朦胧的看着景毅,其实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纵然自己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但是还是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她命大,不会有事的。”

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死在这里,可是转瞬想想尉昭雪,还不是丧身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你的重生就多给你一条命。

李婵擦干眼泪,打起精神,景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足够她忙一晚上了。

红烛点点,夜色正浓,女子细细的检查着男子身上的伤,男子微笑着看着她,屋外的雨已经停了,今晚似乎又是一个充满暖意的夜晚。

天已经大亮了,李婵一宿没合眼,景毅还没有睡醒,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头里有些昏昏成成的,她似乎感冒了,打开窗户,透透气,一股股白色的雾气扑面而来。

太阳刚刚从东面升起来,正斜挂在山顶,宁江城里还是一片氤氲。这座城是李婵见过最美丽的城,离二十四庄不远处,就是正城,到处都是穿梭往来的小舟,房屋就建在水上,真正是一个水上天堂。

远远可以看见烟雾缭绕的霓水宫,那正是潍水的皇权所在,飞檐阁楼,水榭楼台,海棠花映红了半边城。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李婵刚走到门口想要看看,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那男子站在门口,依旧是昨日的打扮,只是风雨洗礼过后,略显一些凌乱,李婵顿时僵在原地。

那高挺的鼻梁,已经比小时候多了几分骨感,星子般的双目满是温柔,高高的身躯站在门口,身后都是被倒在地的雪卫,此刻他正微笑着看着她。

那张和李之晏一摸一样的脸,是景渊?不,她分明能感受到,那抹温柔,就是李之晏。

“婵儿……”景寒看见李婵,眼里满是欢喜。

婵儿,只一句,她就知道是他了,尽管隔了十二年,她还是能第一个认出他来。

“婵儿,怎么了。”

屋外的打斗声惊醒了景毅,他缓缓起身唤着呆愣在门口的李婵。

纷飞的思绪汇拢,她不再是那个李婵了,不再是那个深爱着李之晏的李婵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做,她,有更爱的人。

“堂主,他非要上来,我们拦不住他。”雪融倒在地上,虽然受了伤,但是能看的出来景寒出手并不重。

李婵回过神来,抽出腰间软剑,指着景寒,眼神冷冽,语气冰冷,“你什么人!”

景寒原本温柔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惊异,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她认不出自己了?

景寒刚想往前走,李婵的剑已经抵上他的喉咙,隐晦的笑着:“寒王是吧,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婵儿,让他进来。”景毅声音有些冰冷。

李婵撤掉手中的剑,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景寒,就走到了景毅身边,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三弟,真是让人意外啊。”景毅冷漠的脸上,挂上一丝笑意,阴冷至极。

景寒一直看着李婵,看着她的表情从呆愣到恍然,然后再到冷冽,心中已经了然,随即也换上虚假的笑容。

“原来是皇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还没死。”对景渊身边的人,景毅都是带着恨的,景毅凛冽的眼睛一横语气突变,“你,是来杀我的?”

景寒闻言哈哈大笑道:“皇兄真是杯弓蛇影,我只是来找个故人罢了,看来我是弄错了,真是抱歉。”

“既然是认错了,就请寒王出去吧,此地贫寒,怕污了寒王的靴子。”一旁的李婵冷冷的说道。

景寒满眼尽是失落,行了个礼,走出屋子,眼睛却始终离不开李婵。

女子匆忙向前走了几步,男子踏着木板的声音清晰可闻,李婵几欲失神,但最终还是狠狠关上了门。

景寒骑在马上,一直盯着楼上的窗户,他不曾那么深爱过谁,前世的羁绊,他放不下,他也不想放下。

“驾!”清厉的策马声响起,宁江城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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