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美丽的误会,真的!”史琼和男人对视,两眼含了两泡热泪,情深款款。
“小女本是商贾之女,可有一日仇家上门,灭了小女满门,他们这些天杀的禽兽虽没有杀小女,却百般凌辱,说是家父欠了他们什么,要让小女偿债。小女不知他们说什么,只能忍受折辱,伺机逃脱。可是,在不知多少次逃脱未果后,那些禽兽恼怒了,他们把小女捆起来,撕破小女的衣服,说……说偿还的不够……想要看小女更痛苦的样子……嘤嘤,他们把小女弄晕,随后小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方醒来,就已经在那儿了,然后就碰到将军……呜呜呜。”想着最痛苦的事,史琼哭得跟真死了爹娘一样凄厉,竟还真被她硬挤出一行热泪来。
史琼自信虽不至于梨花带雨,却也是楚楚可怜,她这以假乱真的演技绝对可以唬得过这个已经作古的家伙。
只是……将军人物,岂是池中物,只见男人双手环于胸前,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黝黑深沉的双眼划过锐利的眸光,还是没有说话。
真……尼玛精明!史琼无语,穿越前人不是说,说谎的最高境界是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瞎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吗?
狗屁,都是狗屁!骗子!
“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墨畅书和对面的女子打着心理战,精明的眼不放过对方眼里任何微小的变化,是心虚,还是真诚,一目了然。
如果是别人,还真能被这女子糊弄过去,可她偏偏挑错了人,选了他墨畅书!
他天生就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思的眼睛。
可就是这双眼,告诉他,这个女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虽然做着令人起疑的举动,却没有任何别的坏心思,这就是他为什么留下这个女人,而不是选择杀掉的原因。
他墨畅书,不屑杀弱者,更别说是无辜的弱者。
可如果这个弱者企图挑战他的耐性,编制出满嘴的谎言,跨出他定下的界线,就另当别论了。
史琼被他杀意的眼神吓到,迅速把脸一抹,正襟危坐。
“其实……我是迷路了……”史琼垂着眼睛,边说边偷看男人的脸色,心里有些委屈,就是她有心解释,也说不出可所以然来,她还想有人能够告诉她,她为毛会在这里。
看男人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史琼怒了,她一跃而起,一掌拍上桌,张嘴欲吼。
只是比她的嘴更快的是一柄剑,在史琼站起来的那刻,男人反手抽出身侧的长剑,在史琼还没有更多动作的时候悬在了她的脖子边,剑身泛着危险的银光,从上面掉下一小撮黑发,落在史琼的肩上。
史琼浑身一僵,不敢再动,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头发滑落肩头,落在地上,忍不住吐了句脏话,“操!”
这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去理发店剪的头发啊!被这样削掉一截,会不会参差不齐!史琼很是心疼。
可令她肝疼的是她此刻的形式,非常的不妙!
不管史琼的心理活动何其的丰富,男人却在这时收回了剑,还拿桌上的帆布抹了下剑身,放回剑鞘。
“抱歉,手滑。”墨畅书整理着因动作过大蹦开的袖扣,“你应该清楚,在这个位置,神经比较敏感。”
清楚你妹!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史琼欲哭无泪,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想做什么,一身的火气全泄了个精光。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大脑里闪烁着这个讯息,史琼重重地坐回小板凳,更悲催的是,因用力过猛,板凳没垮,她垮了,直接作脑袋向后仰,屁股着地,两脚架在歪倒的小凳上,两手支地状。
倒霉!隔了一个时空都没阻隔的霉运粗线了!
“笨。”墨畅书不用探头就能清楚地目睹三米之外的惨状,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用手挡了挡视线,不忍目睹。
史琼没听清,她只知道自己的屁股很疼!
都说三角是最稳固的形体,可尼玛这三条腿的凳子是要逆天了不成!
史琼气急,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够多的了,干脆把凳子踢到一旁,席地而坐。
“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你爱咋咋地。”史琼也不想耍无赖,可面对这个性情不定,掌握自身生杀大权的将军,她真得是计穷力竭了。
忍不住在嘴角衔了笑意,墨畅书斜倚在靠椅上,“姑娘叫什么?”
史琼一愣,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史琼,载入史书的史,琼浆玉液的琼,你呢?”
“墨畅书。”
比起史琼,墨畅书的自我介绍简单的多。
“嘿,挺好听的。”
墨畅书心中疑惑,他的名字虽不至老弱妇孺皆知,却也是四国稍有门户的人都有耳闻的,怎的这女子却像是从未听过的模样。
而史琼也有些不解,她自认把中华上下五千年看完并把其中名将都记的差不多了,可为什么,印象里没有墨畅书这个名字,还有他口中说的东敖与南平,历史上有这两国吗?
难道……她来到的是架空世界?是历史中没有被发掘出来,还是她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史琼……”帐外隐约传来呼唤声。
史琼定神一听,是惜弱的声音,自那天后两人便以对方的名字称呼,什么姐姐妹妹的,喊出来别扭的紧,谁大谁小心知肚明,两人也就没注重那么多。
想来是惜弱见她久去不回,有些担心,就出来寻她。
史琼咧嘴一乐,“我老妹来找我了,你要是没事,那我走了。”
在墨畅书微有些愣神的时候,史琼跑了。
“惜弱!我在这!”
“啊!史琼,你刚刚去哪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动静那么大,你又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额……我刚刚见这里没人,就过来看看,结果就迷路了……”
“没事就好……”
声音渐渐变小远去。
听着外面的对话,墨畅书轻轻眯起了眼睛。
过了片刻,这才拿起桌上的书,翻到之前看到的页码,视线放在上面,眼神却有些游离,有节奏敲击书面的食指说明了主人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