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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绾竺,年芳十九,一举一动显得郁韵成熟,与我相处四年,也不再如那时的卑微,偶尔也会玩笑几句,可终究是先入了尊卑思想,自然不如母亲与翠姨那般好。

星眸暗沉,父亲、母亲,如今四年已过,花舞仍未忘家仇,还有翠姨,可还安好?

琼玉浆,醉几何,润喉间,宛若梦千回。

“小姐,您在舞前总饮一杯琼玉,寓意为何呢?”绾竺收拾了瓷杯,以往几次想问,却总隐忍,如今着实好奇。

“取悦众人之舞,若不饮琼玉,哪能放宽心,唯有微醺,才能不顾那些令人作恶的眼神。”

绾竺惶恐,晓得不该发问,忙连声‘奴婢该死。’

我起身,华丽的淡金色长裙曳地,“不怪你,去把束带取来,时辰差不多了。”

“是。”绾竺听闻外头的叫嚷声又大了几分,动作也快上许多。

金色纱幔包围着,一圆形石台,铺了淡紫色地毯,如梦如幻,而石台与厅堂之间,隔着一汪碧池,翠阁朱阑,楼高暮薄,欗花稀,池遍草,叶著露。

奏乐声响起,噪杂之声瞬间寂静,丝竹之乐仿若魔咒一般,揪住人心。金色纱幔撩起,绝代风华的身际映入众人眼,虽遮了面容,却更添几分神秘。看客们的表情一同木愣,连揽着美人的男子,那手也不自觉的垂下,只为聚精会神的瞧着碧池那头的女子,生怕一眨眼就错过。

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在月的照映下,美轮美奂。

一个悬空而跃,细腰微下,水袖柔中带钢甩出,打在水上,溅起的水花有数仗之高,众人皆以袖遮掩,生怕溅了水花,亦不过片刻,再看向台上,不见人影,唯有彩带层叠堆砌,就似未绽放的巨大花苞,随着乐声的高潮,彩带四处飞扬,如飘落的花灵,遍满周围,而我一身七彩霓裳羽衣出现,清颜彩衫,青丝墨染,舞袖飘逸,若仙若灵……

金色纱幔徐徐而落,一切就如梦一般的结束,四周寂静万分,看客们当中,也不知谁说了一句,“舞姿妙态绝伦,素质玉洁冰清”。引得数人有感而发。

“芍药姑娘的舞总是变幻莫测,上回一场幻蝶入梦,那身影忽的消失,又在眨眼间如蝶翅一般飞来,当真让人又惊又喜。”

“还有还有,那次天外飞仙,从远处踏着那白色绸缎而来,像极了那白衣飘飘的仙子。”

人群里议论不断,却未有人敢轻薄言语侮辱我半分,一来,我向来不迎客,舞姿清高的神秘,只会被说是那跌入凡间的仙子,与青楼本就不符。二来,众人皆知我是那人护着的,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一支舞曲结束,剩下的也就交由金妈妈和其他梦红楼的姐姐们,我只顾回房。绾竺备好了汤浴,撒了玫瑰香油,一入房,自然的褪去沾了汗水的衣衫。

绾竺伺候我入浴,“世子在雅房等您。”

白雾环绕,却隐藏不住我掀起的红唇。

自十五岁初次登台,面纱遮掩,却被众人嬉笑,一句‘丑女怎敢以蒙纱骗之’,使得我连舞都跳不好,连金妈妈也无可奈何。若不是他,每每都会立于人群中央,儒雅的笑意暖了我的身心,我的眼里只有他一人,似为他而舞,这舞技、才越发的好了。亦是他,不顾世人骂他留恋舞姬,为我甘愿背负‘贪图美色’的骂名,只因怕我清白被占,如此之人,怎能不令人心动,虽说他是皇上的哥哥景王之子——嫡世子阡墨渊,可亦是不同于我所忿恨的皇亲国戚,即使知道我与皇族之人绝无可能,可这心、半分由不得自己。

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双目含笑,推开了雅房的门。

里头的男子,面如冠玉,丰神俊逸不凡,一袭白衣,飘带松散,嘴角噙着几分笑意,这奢朗姿态看得人一阵晕眩。

“芍药,可来了。”阡墨渊迈步走来,见我眉间那朵赤砂芍药,他伸出指尖触动,“芍药、真美。”

秀眉舒展,“是说眉间上的芍药吧,就不怕我不悦。”

他的眼眸如涓涓清水浸湿的水轮,清的冷冽,“芍药,我的芍药,让我多看一会,可好。”

今日的他,总觉得哪不对,娇羞闪躲,以倒茶为名躲了他深情的眸子,花茶香味四溢,拿起茶壶正往那白瓷杯中倒,他从我身后抱着我的腰,将头埋进我的脖颈。

“差一点就翻水了。”我并不怒,只是笑着放下手中茶壶。

“父王死后,我本该入京以继爵位,推脱几回,这次圣旨已下,恐难违抗,怕是再难回这潘阳。”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入京都,也为、奉旨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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