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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重新驯服这马,已然跑到了郊野,我跳下马,火气越发的大了,拽着邵痕生生的将他摔在地,美眸尽是怒火,“都是你,可知误了我的大事,十条命都赔不起。”

邵痕对于我的怒火反倒是笑脸相向,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白雪,“你要是肯答应带着我,就不会跑到这荒山之地了。”

“呵——”我冷笑一声,眼眸瞪得更大,“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可不就是。”

邵痕不仅无赖,连这嘴也厉害得很,使得我憋红了脸硬是一句都说不出,索性靠在树桩上,取过壶中水饮了起来。

忽的,一阵风拂过,而后从天落下数名身着夜行衣男子,团团将我与邵痕围住。

“交出你身后的人,饶你不死。”黑衣男子很是猖狂。

我别过眼,又见邵痕这家伙畏头畏脑的躲在我身后,见我看他,偷偷探出脑袋,“拜托了,若是能救我,定感激不尽。”

有时候,善良这种东西真的害死人,当真无法忍受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尽管他是个男人,看起来也挺结实的,怎的就让我有种要保护他的冲动。

“先别激动。”我对着那黑衣男子尽可能的笑得灿烂,就在他松懈之际,掏出匕首以迅雷之速先是将离我近的一名黑衣人割喉灭口,而后夺过长剑,既然剑在手,我的信心瞬间满盈。

长剑犹如灵蛇,在我手中舞得柔美,可偏偏力量大得惊人,长剑所到之处,黑衣人就必死一个,点地身子腾空旋转,黑衣人只觉剑锋闪烁,还未来得及阻挡,就又被我一剑致命。

扬起那美得红颜的唇瓣,站直了身子准备收剑,刚那狂妄的黑衣男子竟还未死,拿起了剑就朝我身后刺来,就在我失神片刻,邵痕竟疯了似的挡在我的身后,生生为我挡下这一剑…

当时我并不知这一剑竟转动了日后的命格,蝴蝶羽翼虽轻,扇动的翅膀却能在不留意间、改变周围所有的一切。

停歇几日的白雪又开始了无止休的飘落,纷纷扬扬的落在尘世的飘渺。在一间极为普通的客栈,暖炉里升起冉冉的烟雾,床榻上的躺着的男子,白皙面颊生得俊俏,纤长的睫毛扑腾几下,而后撑开眼,露出清澈的黑瞳。

“这是哪?”邵痕起得猛,扯动了胸口的伤,痛得他直抽气。

我放下手中磨好的草药,走了几步就到床榻前,“总算醒了,可知我从郊外将你带到邻镇,流了多少汗水。”虽说语气依旧有些蛮横,可细细听来,却不再如之前的那般疏离。

“可是我救你的,怎的也不道声谢,反而找我邀起功来,敢情我这伤白受了。”邵痕不满的嘟着嘴,醒了就又一副痞子样。

“你救我一命,我亦救你一命,扯平。”我就是不愿低下头,忙转了话题,指着桌上的那黑乎乎的药,“刚煎好的,放了些时候应该不再烫,赶紧喝了,好让我换药。”

“换药?你?”邵痕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双手叉腰,“你的伤就是我包扎的,还有药方子也是我写好让小二帮忙买的,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本就觉得没啥,可这邵痕竟染了红晕,我恍然。竟忘了若是换成其他姑娘,看到了男子光膀子定要尖叫捂着脸跑走,而我倒好,光明正大的承认,还不带一点羞涩。

我可是牢记老军医说的,大夫面前只救人,不分男女,那时熠国军营粮仓失火,那些个士兵的胸背我都看了个遍,可总不能告诉邵痕,我是军营出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狂放的女人。”邵痕眯着眼,又是细细开始打量我。

我端着药,没好气的说,“喝不喝,若是不愿我替你换药,大可自个出钱请个大夫,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邵痕抢过药,一口饮尽,就像喝白水一样,“好了,可以换药了。”

我是不知道他有多期待,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处理好他,还得去那傲梅庄,毕竟是为我而伤的,丢下他总归不对。

我坐在床榻上,小心的为邵痕解下那层有些渗血的绷带,并不知道此时我们离得有多近,也不晓得头顶上的那道目光炙热,只一心凝视着他胸口的那伤。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邵痕这时候的面色白皙透红,让我一阵好笑,我上扬着嘴角,轻笑出声,“竟忘了告诉你,叫我芍药就好。”

隐约着,我竟藏着真名,许是只有面对玄亓翰时,才愿意袒露花舞之名,对于其他人,叫芍药即可。

“阳光下的芍药,很美。”

我讶然,水漾的眸子就这么瞅着眼前的邵痕,他是第二个在听闻我名为‘芍药’之后,并不问我为何不唤牡丹,而墨渊、亦是第一个。还记得初次见墨渊时,也是这般夸赞,芍药、很美……

本是神采的眼底,染上了淡淡的忧愁,别过身,假装淡然,只是不愿任何人看到我的悲伤。

“芍药、芍药、芍药——”床榻上的邵痕,不停的念着我的名字,好似在惜着珍贵的宝物。

我无奈的也随他笑出了声,昨儿还觉得是个登徒子,这会竟觉得他可爱,逗得我早忘了刚刚的惆怅。

这一个晌午,皆在听着邵痕的唠叨中度过,开了窗子,外头的雪依旧下着。回头看了沉睡过去的邵痕,午膳时我趁着他分心,偷偷的加了蒙汗药,他也不怀疑,仍旧吃得开心。

披上坎肩,将自个围得严实。我下了木梯,掏出一锭白银给了店家,“与我同行的公子若出了房门,待我回来,记得告之于我,另有重赏。”对于这简单的任务就有钱赚,店家可是乐得紧连声道谢。

我抬头看了二楼的厢房的那门,始终无法完全相信他,‘爱芍药着、定为不俗。’这是墨渊说的,而我、竟信得深,如今才这般谨慎,何况那些个黑衣杀手的追杀,足可看出他定非凡夫俗子。

才一日时间,这雪就没过脚踝,也不敢骑得快,就怕一个不留意摔了跟头。

我从店家那打听到,如今傲梅庄主沈傲然正在邻街赠米,凡家中有人从兵,或年过六旬老人者,皆可领取白米一袋。

远远的,就瞧见那排得很长的人群,个个缩着脑袋哈着气,喜庆洋洋的咧着嘴盼着能在往前挪一步。我下了马,牵着坐骑朝那搭着棚子处走去,三月的气候,大风刮得生疼,可这儿却是热闹得很,哪有一丝冬季的忧愁。

忙碌着的下人,递着包包白米给到来的百姓,笑容始终挂着面上,而身侧那黑发被天蓝色的绸带束起的男子,比起下人更是笑得亲切暖心,只那精睿的鹰眸藏不住那颗浩瀚磅礴的心。

我走到沈傲然的身旁,他回头见我,声音很是柔和,“姑娘,若要取米,还得按着规矩排队才是。”

黛眉悠扬,手中那黑色烙梅的令牌藏于掌心,“沈庄主,可认得。”

沈傲然顺着我的视线,目光落在我的纤手,果不其然,他的笑容瞬间隐去,幽凉的睿智眸子显得格外萧冷,侧身指着身后那开启的善堂,“姑娘,里头议事。”

我跟着他入了里堂,待那帘子放下,沈傲然转过身,语气淡漠,气场却剑拔弩张得让人无法呼吸,“你究竟是何人。”

“王爷遣我来此找你。”

沈傲然冷哼一声,伸手就掐紧我的脖颈,瞪着我的双眼犹如烈火,“当我傲梅庄是那般好骗,说、你究竟是谁?”

他虽说掐着我,可力道也并不大,许是为了让我能说出话。

我也不急,言笑晏晏,烟影微波顾盼泛起涟漪的弧度,“你身后的那红痣,可在醉后不留心又告之了他人?”

我的话一出,沈傲然的那脸憋得通红,那手也离开了我的脖颈,却并未放下,而是敲在了桌上,“王爷他、竟告诉你这等糗事。”

“王爷说了,你可不是惜花的主,若是不这般说,早被你灭了口。”

沈傲然点着头,“王爷从不与我书信联络,就怕被人抓找把柄,这倒好,反而将秘密都告诉你这个丫头片子。”

这话一出,我极为不悦,“见你是王爷知己,这才礼貌待你。”

“是我无礼了。”沈傲然一改刚那会萧杀的气息,反倒展现了他豁达的心胸。

我的笑容很快隐去,转而换上了严肃之色,也不多开玩笑,直入话题,将玄丌翰被困安阳及此趟我去古纥国的目的所在一字不漏的告之了沈傲然。

沈傲然也如我一样,肃然布满面容,“事不宜迟,需要做什么尽管说就是,傲梅庄皆是三爷一手所创,暗杀还是死士,开口就成。”

“熠国既是想往古纥国借道,就必然有使者带着何珍贵之物进宫献宝,我需要你帮忙查查究竟是何珍宝,且随行人数及已到何处。还有、此次我需想尽法子潜入皇宫,需借一名能保护我的高手在暗处协助。”

“我回去立刻就下令调查,派去的人自会找你,也由他替我传去消息。”

“好,我这就先回,劳烦沈庄主。”我学着男子那套,拱着拳告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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