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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远离城镇和繁华的辽阔边塞,伫立着一座城镇,任凭风沙的吹打,那高大的城墙依旧像卫士一样守护着身后的生灵。岁月沧桑,那时常饱受战火摧残的黝黑城墙依旧泛着渗人的凶光,如一头荒古巨兽,犹如一把尚无完全出鞘的剑令人望而止步,这、就是安阳城。

本是入了春,可在偏北的这地偶下几场大雪,昨儿还下了一场,今日竟出了日头,久违的暖意洒满土地。

安阳城下,十万熠国士兵立于城外,对着那吊起的吊桥和紧闭的城门,阡墨渊并不着急,而是噙着笑意仰望城墙上的人。

“这次竟派了个娃娃来,老子倒要看看你如何攻来。”这个声音是陆海,始终是粗狂的言语。

我被两名士兵押着,站在十万士兵之中,我眯着眼,看见了城墙上的人,除了弓箭手,便是陆海、鲁戰、戚辰威以及、时常出现我梦中的银盔少年——德胜王。

时间过去许久,也不见阡墨渊命人越过那断桥,陆海的性子出了名的不耐烦,要不是玄亓翰在侧,怕是他早已冲出城门,与阡墨渊一较高下。

阡墨渊笑得诡异,一挥手,从那十万士兵中似有一人被押着走出。

我身着熠国士兵的盔甲,被带到阡墨渊的身旁,也是整个队伍的最前端。我知道阡墨渊想要做什么,他坐在马背很是潇洒,却不愿与我的眼神直视,他怕、怕会心软。

头盔被取下,那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洒而落,散在身后就似闯入人间的精灵,发丝上的花香宛若顺着这城墙蔓延,我试图低着头,却被迫不得不仰着头与城墙之上的那银盔少年相望。

我看到玄亓翰双瞳里火焰蔓延,眼神像灌了铅水一样阴沉,隐隐有骇人的寒光泌出,他大喊,“放开他,否则、本王让你有来无回!”

那如王者的命令,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可偏偏遇上阡墨渊这般淡然无惧的模样,这样的语气不仅未让阡墨渊有半分惧怕,反倒是增添嘴角的笑意。

阡墨渊的目光虽望着远处,可却是在与我说,“芍药,你看他有多紧张你。”

凝脂般的脸蛋,在阳光照耀下,如美玉般洁白剔透,我的眼里,藏着说不尽的万语,墨渊、为何你要这般利用我,可知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陆海也怒火充盈,黝黑的肤色和身上的黑色盔甲一样,都泛着耀眼的黑泽,他怒瞪着直指下方的阡墨渊,“若再不放开花舞,小心老子取下你人头当球踢。”

“花舞?可是你真名?我识你这般久,却抵不过他们了解你更深。”阡墨渊似在叹气,而后松开蹙着的眉头,大喊,“德胜王,若让你用安阳换取花舞之命,想必定是痴人说梦,要我放开她,除非、你出城与我一决高下。”

阡墨渊的武功虽不低,可与玄亓翰一较高低,那绝对是自讨苦吃,我看向身后的十万大军,若玄亓翰一出城门,又岂会不挥手围困德胜王?墨渊,究竟是当初我了解你不够,还是京都的尔虞我诈改变了你?

“王爷,不可出城门半步,我不会有事,他、定不会伤我。”

我的话音刚落,阡墨渊的瞳孔忽的暗沉,翻身下马将我狠狠拽去,抽出长剑抵住我的脖颈,热气打在我的耳畔,“芍药,你别逼我。”

玄亓翰如鹰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泽,我仿若能瞧见军师等人正在拦着他,试图阻挡他出城门。

我也急了,对于脖颈上的长剑视若无睹,扯了嗓子道,“旌国百姓与我相比,孰重孰轻,王爷该明白。”言外之意,若你城门一开,安阳百姓再无安宁。

果真,玄亓翰手持的长剑的手渐渐放下,徐徐侧身,阳光洒在他的侧颜,竟有种想抚平他额头的冲动。

我从未见过阡墨渊发怒,可这一次,我能感受他的愤怒,剑锋传来的怒气就会融化这冰刃,他狠狠的将我一推,让我倒在了黄土之上,而后长剑指着我,“为何、到最后,你还在帮他。”

我从地上站起,迎着微风立得笔直,“墨渊,你当真要杀我?”

“我不想伤你,你若愿意配合,定会护你周全。”

我往前走,他往后退,那把剑始终离我两指远,我的声音柔和,“周厉帝昏庸残暴,野心蓬勃,熠国灭亡是早晚的事,不如投靠大旌国,这才是明智之举。”

阡墨渊的蔑视我早已知晓,他可是娶了国大将军的千金,试问他怎能背叛熠国。如今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城墙上的玄亓翰冷静,要他知道、我、不会有危险。

可是我的想法有多天真,岂能瞒过阡墨渊睿智的眸子,他压低了嗓音,“别怨我。”

‘嘶——’我能深切的感受到肉被剑撕开了个口子,就在我的胸口,我木愣的瞪大黑眸,仿若还处在梦境中,直到那深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滴落,这才讥讽的上扬唇瓣,“墨渊,这冰刃好冷,冻彻了我的血液,好痛、真的好痛……”

阡墨渊本就是个多情的人,趁着他沉浸于哀愁和矛盾之时,我趁机夺过他的剑,这下反倒是我挟持了他。阡墨渊的神色显然不可置信,我竟会武功?他俊美的容颜隐藏着莫名的神色。

“让他们退往五里外,否则、我杀了他。”我对着熠国将领吼道。

“芍药,你负伤在身,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阡墨渊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即便我是江湖第一剑客戚辰威的弟子,可毕竟只学区区半年,怎能敌得过他。

我殷红的唇散发着孤傲的气息,“自然、不能。”我推开阡墨渊,持剑的手腕一转,抵住我的脖颈。

我在赌可又不仅仅是赌,我胸口的伤随流出了不少血,可伤在的地方并不会威胁生命且伤口不深,想来他待我还是有情,即便我赌错了,我早说过,若我的死能换来玄亓翰的安危,也是有价值的。

“墨渊,还记得在潘阳时,你说我的舞、很美,比起牡丹更甚,连窗口外的腊梅也不如我的傲骨和绝华,可惜我再不能为你起舞,若你以后回了潘阳,可否在那山林间洒满芍药,好让我、能有处歇息。”

此时的我,眸若秋水,盈盈弱弱的身姿和轻柔飘渺的声音,怎能不让人怜惜和动容。

阡墨渊仰面闭眸,沉默着叹气,“好,芍药,今日我挥兵返回放你自由,从此、你我视为陌路,若你再入安阳与德胜王并肩而立,我手中的剑再不会偏离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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