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梦寒在瑶山皓月下放过了巨蟒,着实是被那双目所吸引,没有料到今日他会在自己这般绝望之际前来渡自己。
赤洪依旧波涛汹涌之势而来,梦寒双目满是惊诧之意,但是双眸却是道不完的兴奋。她就这般瞧着自己当日放过的巨蟒离自己越来越近。
“快些到我身边来吧!”巨蟒猛的一转身,双眸在赤洪中一闪。
梦寒抱着雪鹜盈盈启脚离开寒冰剑,胡良琴双眸直直的瞧着眼前的这不知来路的巨蟒,面色凝重,双手放置身后食指不时的敲打着阔袖。
“梦寒,小心!我觉着这巨蟒戾煞之气极重,好似是魔界之物,小心是魔尊幽魂使的诈!”胡良琴仰头严肃焦急的对梦寒道。
“不,我相信他!”梦寒银面满是宽温的笑意,红唇素齿间皆是高兴之意。
好似我们初相见,我就注定要相信你一般,哪怕是百年后你在我们初次相见之地,生生的卸下了我的双臂我也依旧相信你。
梦寒丝毫不顾及胡良琴的担忧,白衣飘袂盈盈飘向巨蟒。巨蟒徐徐一转身巨大的身子浮出一半在赤洪之上,梦寒轻轻的站立在巨蟒的身子之上。
“师哥,快些过来!”梦寒扭头笑意盈盈的对胡良琴,双目满是欣慰之色,梨涡一深一浅的,甚是迷人。
“好!”胡良琴收起寒冰剑,微微启左足,向巨蟒飞跃而去。
胡良琴对颜官梦寒又何尝不是,梦寒的话语对他有一种魔力。
就算是万劫不复,只要是梦寒要的,他都会去做。但是他只有把自己千百年的爱化作为喜欢,浅浅的喜欢,甚至不能露出痕迹,这这般陪伴着她。
“看来那日在瑶山放过你就是今日放过了自己!”梦寒瞧着这愈发汹涌的赤洪唏嘘道。
“咕咕……”雪鹜探出脑袋来,向外瞧了一眼。
“那日,是在是别瑶山的皓月吸引,打扰了你的清修,今日之举就算是报答那日之恩吧!”巨蟒快速的向前,声音虽是粗犷但是却透露出满满的温柔之意。
“敢问阁下,是如何知道今日我们有赤洪之灾的!”胡良琴甚是谨慎,虽平日里拂琴幽叹,但是在关节时候还是很谨慎行事的。
“哈哈哈哈……仙人多虑了!我与颜官仙人在瑶山有过皓月之缘,至于我么,是那瑶山下寂寂暗水里修行的巨蟒。今日魔尊幽魂引发赤洪,我当然能感知,所以便前来了!”巨蟒阔口开怀道。
“你还记得那日瑶山皓月之缘!”梦寒微微低头,双颊微微有些绯红。
“长居暗水深处,不敢有违规定,那日实在是被皓月吸引,所以便不禁前来了!”巨蟒虽是凶煞但是言语之间却满是温柔之意。
“虽我与你素不相识,但是今日还是谢谢你前来渡我们!”胡良琴双眸瞧着这愈发汹涌澎湃的赤洪悠悠道。
“颜官仙人多日未回瑶山了,今日瑶山下的暗水也耐不住性子澎湃了起来,我便四处游离瞧探,万里之外我便闻到了颜官仙人的声音,便过来了!”巨蟒说着便一跃上天。
“以后你还是唤我为梦寒吧!”
胡良琴听及扭过头双目讶异的瞧着颜官梦寒,一向梦寒都是比较内敛的,极少这般主动,但是今日却如此热情胡良琴是在是匪夷所思。
“我只能渡你们前去瑶山!”巨蟒腾飞在茫茫的无际的赤洪之上。
不知子布和灵儿现在怎么样了,梦寒低头瞧着怀里受伤的雪鹜心里又暗自自责。近日不知是怎的,总是没能帮上子布师兄的忙。
不知灵儿近况如何,露丹不知还管不管用。雪鹜被魔尊幽魂伤成这般,怕是子布瞧见又该心疼了,还有雪鹜的其实本是魔界信鸽之事不知要不要如实禀报。
“哎!不知如何才能让魔尊幽魂掉眼泪。”胡良琴瞧着微微平息的赤水紧眉道。
“或许清轮真人也不知晓这点吧!”梦寒左手轻轻柔柔的抚摸着雪鹜的脑袋。
或许是魔尊幽魂知道颜官梦寒和胡良琴带着雪鹜已经行远,又或许是魔尊幽魂知道巨蟒前来帮助他们渡过此劫,赤洪渐渐温和了。
“世间万物,唯有情是劫难,是羁绊。只要是情动内心深处,便会落泪!”巨蟒幽幽道。
“是啊!欲语却无心之交,枉顾西楼凄霜!唯有情动深处便会潸然泪下,便会心痛难过!”胡良琴闻及巨蟒这般言语心里也渐渐泛起了忧愁。
“你的意思是说让魔尊幽魂爱上一个人!”梦寒缓缓道。
“哈哈哈哈……三界间不只有男女之情是羁绊吧,还有亲人与亲人之间的感情,还有良人朋友之情!”
“所言极是!”胡良琴探及自己内心的情感不禁叫好道。
“你长居暗水里竟会明白此意,但是要让魔尊幽魂挂念一个人或是挂怀一件事情,实在是不易,甚至是不大可能的!”梦寒双眸完全无神,只是静静地瞧着远方。
很快,便能瞧见岸了。
那是瑶山,数日未回去依旧是树郁葱葱,白色的雾气氤氲笼罩着。
“就是因为千百年长居暗水里才深深地明了挂记一个人是多么重的情谊,就算是魔尊也是有可能的!”巨蟒晃摆着尾巴准备靠岸。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还是快些前去瞧探子布怎么样了吧!至于其他的么,待去昆仑在细细的问及清轮师傅便是!”胡良琴微微启身,青衣飘飘,三千墨丝在风中柔柔飘拂。
“今日当真是万分感谢你,若是来日得空必定前去瑶山下的暗水里助你修行,不过那日瑶山皓月之缘梦寒是铭记在心了!”梦寒右手抱着雪鹜,左臂缓缓地拂开挡住自己的水汽还有片片柔云。
巨蟒双眸透明澈亮,瞧着离开自己越来越远的颜官梦寒白衣飘袂,似瀑般的青丝柔柔的飘在风中,白色的发带融进了云里雾里。蓝色的耳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如那日瑶山皓月下的声响。
巨蟒一头扎进水里,摇晃着尾巴消失了。
踏入瑶山梦寒便把雪鹜放开了,参天雪榕微微颤抖着。真是有些日子没能回来瑶山了,该是想念主人了吧!
梦寒瞧着停立在雪莉花旁紫金木上的雪鹜不禁紧眉,双手上下运动,食指扫过眼前,紫白色的流光笼罩着雪鹜。
梦寒运动着真气为雪鹜疗伤,若是子布师兄瞧见斑斑血迹在身的雪鹜心里又该添堵了,本来灵儿就够折磨子布的了。
“雪鹜,你伤势刚好休得顽皮才是,待会儿见到子布师兄切莫提及我们前往魔界不顺之事,若是他知晓我们这般凶险又该自责不已了!”梦寒盈盈向前,抚摸着雪鹜胜雪的满羽盈盈道。
“梦寒对子布真是用心啊,希望子布永不负梦寒的这份儿情谊才是!”胡良琴心里暗自唏嘘,双眸瞧着梦寒无赖的摇了摇头道。
“我们前往凡间瞧探灵儿去吧,待知晓了情况再去禀明清轮师傅如何?”梦寒微微扭头半瞧着胡良琴道。
胡良琴没有立即回答颜官梦寒的话语,慢慢的踱步上前走到紫金树旁,双手微微的轻放置身后,双目微微闭上,横眉轻轻的向眉心一挤。
胡良琴又在感知了,因喜爱音律,所以一般之事胡良琴都是可以略微感知的。就如同在不周山感知琴瑟之音一般,久而久之便什么事情都能微微感知得到了。
“梦寒,据我所知泼墨师叔的露丹被凡胎肉体服食下去的话,是最多能维持一两个月的,我说的是最多而已。”胡良琴依旧微微闭着双目。
“那么现在灵儿的情况如何,要不我让雪鹜前去探个究竟吧!”梦寒听及胡良琴这般言语不禁着急蹙眉道。
“不急,雪鹜伤势刚刚好,此去人间十万八千里,雪鹜怕是不行。但是好似灵儿并没有大碍,根据星宿显示在凡间东南方向的渚邑之城并未有灵魂消失或是飘荡无肉体可依的迹象啊!”胡良琴微微紧眉举起左手慢慢悠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此去魔界数日,对于凡间来说应是数个月才是,灵儿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不至于玉体还安然无恙啊!”梦寒甚是不解。
“师哥,会不会是你的感觉出了错啊!”梦寒前去左手微微扶着胡良琴的左臂,轻轻的闭上双目。
颜官梦寒虽然不及胡良琴那般能感知万物,但是只要扶着他也能感知到。
“除非灵儿不是凡间女子,不然不会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依旧安然无恙!”胡良琴微微睁明双目,徐徐瞧着还微微闭着双目的颜官梦寒柔声道。
“还忆得那日在瑶山么,清轮真人告知灵儿的身份的时候未言完!”梦寒徐徐睁明澈眸侧头瞧着胡良琴道。
梦寒不语,胡良琴也不言,相视一笑微微点点头衣袂飘飘的向蓬莱去了,雪鹜张开雪白丰满的羽翼紧跟其后。
数日未前来蓬莱,紫嫣花开的极好。朵朵摇曳,尽情的吐露着芬芳。梦寒见状觉着甚是奇怪,紫嫣之花香气本是不该这般浓郁的,这是怎么了。
“我觉着此事必有蹊跷!”胡良琴微微紧眉瞧着这些紫嫣花徐徐道。
雪鹜瞧着子布便盈盈阔翅飞去了,子布甚是激动。雪鹜扑扇着羽翅飞在子布的旁侧,“咕咕咕……”的叫着。
“大师哥,梦寒!”子布徐徐瞧着紫嫣花旁侧的梦寒和胡良琴欢颜道。
梦寒瞧着子布甚是欢喜,若是灵儿有事的话他该是愁惨密布于面庞吧!
“灵儿呢!”胡良琴开口道。
子布摇手一指,只见灵儿正在他的秀菊殿盈盈卧着。着一袭淡紫色的锦衣,面颊微微露出绯红之色,白皙的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密卷的睫毛微微上翘,朱唇透着莹莹的粉色。饱满的额前似乎模模糊糊之际有一朵淡淡的紫嫣花印记,但是细细一瞧又没有。
瞧着子布满目宽慰之色梦寒心里暗自道,“或许大师哥的猜测是真的,莫非灵儿本就不是凡胎肉体!”
紫嫣花摇摆着花身,芬芳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