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师姐,又在偷懒!”说话的,是一男子,一手握剑,一手指着吊床上的人。
而那吊床上的人,自然是我!当年师傅带她离开后,找到了这处息身之地,师傅把这取名叫无忧谷。
“别打扰我睡觉!”我懒的理他,师傅五年前不知从来带回他的,说是武学奇才,把一身武学都传授于他,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天赋,师傅教一遍的东西,他就能学的融会贯通,逼得我彻底放弃了习武的念头,老老实实的钻研医术。
“除非你跟我比试一下!”
看来他又手痒了,明知我打不过他,还闹着要比,不枉他的名字叫武痴,我知道不如他所愿是没的睡了。
“师姐,你可以用毒!”他在次诱惑。
我半眯着眼,爬起来道:“你确定?”他也太狂妄了吧,这些年我虽然功夫没什么长进,可毒功早就如火纯青了。
他一脸骄傲的道:“我可是武学奇葩,比比就知道了。”
他这臭屁的个性到是一直没变,自行到了极点,我跃下吊床,摇动团扇,懒声道:“要比就快点,”赶在天阳下山前,还能去泡壶茶到山顶看夕阳去。
“好,接招。”这里除了我和师傅,他根本找不到人比试,所以手痒了,就只有我和师傅倒霉了。
我扇子一挥,挡开他的招式,就这么应打,我敌不过他十招,是他自己说的,能用毒,可不能怪我,我也正好拿你试下。
“师姐,小心哦!”武痴笑着提醒我,知道他动真功夫了,我袖子一挥,虚招幌过,他一侧,我便知道他上当了,扇子一挥,毒粉在空气中借着风势,已经进入了他的鼻腔。
“你已经输了!”
武痴也感觉到了不对,愤愤不平的看着我道:“师姐,你耍诈。”看他脸色铁青,看来毒已经起作用了。
“谁说过不能耍诈?”终于可以悠闲的喝茶看夕阳了,把解药丢给他道:“赶紧服下,在过一会,有解药都难救了。”
“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可是你的师弟,居然用这么厉害的毒。”武痴瘪着嘴乖乖的吃下解药。
他又没事,叫唤什么,我回到茅屋,取出茶叶,冲了杯茶,清香扑鼻,果然还是自己种的茶香,这些年越来越知道品茶的真谛,其实再好的茶也不一定好喝,关键还得看喝茶者的心境,就像这碗里的粗茶,远胜世外任何一种名茶。
“师姐,你说要是我们两出去闯荡江湖,一定是无人能敌。”武痴跟着进来,拉着我碎念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老想着出去闯荡江湖,却不知现在这份悠闲自在有多难得!
我端起跑好的茶,边走边对身手的跟屁虫道:“又没人拦你,你想去便去。”坐在屋外的藤椅上,摇着扇子,山里自然是比外面凉快一些,但毕竟是盛夏,还是有些炎热。
武痴也在我旁边坐下,耷拉着脑袋望着我道:“师姐,真搞不懂,你怎么跟师傅那个老头一样,老气横秋,小心变老了不漂亮。”
我喝了口茶,偷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道:“自作孽不可活!”
“好你个臭崽子,趁我不在,背后说为师的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姐,你太不厚道了!”
越渐远去的声音,终于可以清净一下了,这一幕几乎天天上演,他们演的人不累,我这个看的人都累了,自称武痴来这后,师傅到是多了不少乐趣。
半壶茶都快被我喝掉了一大半,舒服才气忽忽的回来,坐在我旁边,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湘儿!你真不打算出去?”
我侧过身道:“怎么,师傅是嫌我十世轮回还不够苦?你老人家就让我清净一世吧。”
有一天,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说我十世之前,是如何对一个一面之缘的男子动了心,又是如何痴情苦等了十世轮回,最终也没个结果,不管是真是假,这个世界又太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
我只知道,这一世的潇湘不需要,再为那十世的痴恋再添上一笔,只想在这无忧谷中,平淡的过一辈子,对感情从没有过什么憧憬,这样的日子挺恰意。
“哎!造化弄人啊!为师这次出谷,其实是去寒家替你爹看病,和你娘一样,心病无医,你快回去看看他吧。”师傅看着天边那绚烂的夕阳,幽幽的说着。
我放下茶杯,“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如你所说,想让你过无忧的一世,你自己选吧,这次回去,你将再难脱身,你终究是脱不开红尘牵拌…缘起缘灭,皆因牡丹,湘儿,这是你的命。”
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我回过身来,只剩两只空空的茶杯,和天边即将西沉的红日,这就是所谓的素命吗?
我可以躲在这过完这无忧的一生,可寒佑毕竟是我亲生父亲,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那我逃的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但去无防,况且那种一见倾心的事,在我身上实在不大可能发生。
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没什么好带的,按师傅说的,寒佑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离寒家最少也要一个多月的脚程,但病是人控制不了的,变数太大,还是尽快点吧。
“痴儿,你师姐就交给你一路照顾,少一根头发我唯你试问。”师傅一脸严肃的交代着武痴,我本不想让他跟着,但师傅非让我也只好由着师傅。
“师傅放心,凭你徒弟天下无敌的武功,没人敢欺负师姐。”武痴一脸陶醉于自我膨胀的自信心中,这次下山,恐怕他是最兴奋的一个。
师傅送之山口才转身回去,不知道为什么,看他那极为不舍的眼神,好象我不会再回来似的。
“师姐,你说山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武痴一路兴奋的望着我。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比她还晚入山一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山下什么样子,瞧他还一脸装模做样的问。
武痴突然脸色沉了沉道:“我自小在山村里长大,爹娘在我出生后就死了,村里人说是我克死爹娘的,奶奶一个养大我,可是七岁那年,奶奶也死了,村里人就更不容我,见我就打,我只好躲在庙里,偷贡品吃,才勉强撑着,再后来就碰到了师傅,是他把我带到这来的。”
我一向不爱多事,师傅带回他的时候,她也没多问,只觉得多了个人,所以他的一切她都不得而知。
“对不起!”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到这三个字。
武痴变回原有的神色,回到嬉皮笑脸的样子,冲着我道:“别同情我,我还有师傅和师姐,不是吗?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天才,必定是老天爷在磨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