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说的如此自然,竟像是经常说的一般!
杨沁死死瞪着身边睡的香甜毫无戒备的男人,她自然记得他是那年在市集上解救了她的人,可如今,毁了她清白的人就是他!杨沁自心里生出一股厌恶感,恶心的她几乎要吐出来。
她生生忍住,将自己的双手慢慢自他怀里抽出,但只动作了一点点,也鲁讹便立即皱起眉头,双手用力合拢,语带不满地道:“不许动!”
什么人!睡着了还要这么霸道!杨沁不死心地继续动作,此时此刻外面没有人把手,正是她逃跑的好机会,她怎么能再次错过!可是,面对这个霸占了她身体,又不允许她移动分豪的男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她不是个保守的人,可是前世她都没有轻易把自己给了未婚夫,这一世竟然就这么简单地失身给了这样一个野蛮人!她不甘心,她甚至有些绝望,在这个女子贞洁比什么都珍贵的社会里,她日后怎么自处?
不自觉地,两行泪水滚落在枕边,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疲惫袭来,她再一次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噩梦的打扰。
——我是分界线——
杨沁是被男人的一声怒喝惊醒的,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内心不由苦笑:她都没有愤怒地大哭大喊,这个占了她身子毁了她清白的男人竟然表现地比她还要愤怒?真是可笑,当她是送上门来的妓女么?!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帐中!”也鲁讹揉着青筋暴起地额角,愤怒的只想将她一把扔出去。但是在见到她苍白的面色、青紫斑澜的身体和抿紧的嘴角之后,不自觉地收回了动作,转而愤怒地问话。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早就醒了,此刻装什么贞洁烈女,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么?
杨沁缓缓睁开双眼,泪水不自觉地沿着满是倔强冰冷地脸颊流淌下来,她一言不发也不看他,径自吃力地翻身坐起,拉过昨晚被他掀翻在地上的薄毯遮住自己,艰难地想要下地去。可是她浑身酸痛无力,稍一动作下身就传来撕心裂肺地疼痛,她咬牙坚持,一点点往床沿挪动。
也鲁讹被她无视地态度激怒,他一把抓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沉声质问:“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要一走了之?”
她正是想要一走了之,和这个男人彻底撇清关系,她想回到大雁山凹谷之中继续过她的生活,她想保留着宝贵的身体等着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可是如今,她两世视为尊贵想要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的东西,却被他无情的剥夺,如今他还要问她这么愚蠢的问题么?
她愤怒的眼神竟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此刻全然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当下阴沉着脸喝道:“说话!”
“你何必问我,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杨沁使劲全力甩开他的大掌,拼尽全力大吼,忍着胳膊乃至全身的疼痛,努力地一点点站起来,一步步向外走去。
可是她才迈出两步,便身不由已地瘫倒在地上。此时此刻她不仅痛恨这个眼前这个男人,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骄傲地走出这个令她屈辱的地方!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也鲁讹不禁轻笑出声,拎过自己的衣物穿上,他想他应该去问问那个胆大包天的骨尔巴,眼神不自觉扫向床上被他的腿压住的某个地方,那里鲜红的印记突兀地刺进了他的眼眸。
突然一股烦闷之感充斥胸膛,他迅速翻身下床,表情阴骘地大跨步往外走去,在帐外吼叫着吩咐:“把这个女人给我处理了!”
话音才落,立时从外面涌进来几个男人,见了地上的美人先是一愣,然后面带垂涎之色地就要上前抱她。杨沁发狠地把地上的匕首抓在手里,怒视着他们,喊道:
“不许靠近我,我是他的女人,你们谁动了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只是临危之际为自己寻求的庇护,但是这样的庇护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帐外那个早已离去却耳力甚好的男人,听见她竟然拿自己当她的庇护,不自觉地露出嘲讽的一笑,随即转为浓浓地愤怒!
他毫不留情地将属于骨尔巴毡房的帘幔一把扯下,怒气冲冲地将兀自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男人一把扔在地上。骨尔巴正在美梦中留连,突然间被狠狠拎起又摔倒在地,着实没有反应过来。
也鲁讹见他这般模样,不禁轻蔑地笑话:“这就是你平时的戒备么?”身为一个军人,竟然这点戒备心里也没有!
骨尔巴兀自站起身,悠然拍去身上的尘土,也不恼怒,轻飘飘地道:“遇上你,我再戒备也无用!”
“那个女人是你放进我帐中的?”也鲁讹被他毫不在乎的态度激怒,立即冲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凶狠地发问。
“是。”骨尔巴与他自小一起长大,两人是最为亲密的好友,对于他的一切习性了如指掌,包括他一直不近女色这一点,但是这个古怪的癖好似乎被他昨晚有计划地打破了。
“为什么!”听到他的肯定,也鲁讹更加愤怒,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好友,又是得力心腹,他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努力忍住不对他动手,打算听他的解释。
这下轮到骨尔巴诧异了,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眼前这人却是已经破了戒,不禁疑惑地问道:
“你一向不近女色,就是醉酒也从来没有破例过,怎么昨晚上真的破例了?”
该死的被他说中了,到此刻他都搞不明白他昨晚究竟是怎么了!
骨尔巴继续说着:“你就没认出她是谁么?”
也鲁讹诧异地看着他反问:“我该认识她么?”随即又追问,“她是谁?”看着是个苗人女子,但是他确定自己不认识。
骨尔巴摇头,慢慢交代:“属下不认识!”不过从他能够为她破例就知道这个女人和他肯定有关系,因为他们骄傲的铁骑元帅的癖好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破坏的!
也鲁讹气结,原地转了一圈,近乎到了狂躁的边缘。
“可是,这个你应该认识!”说着,骨尔巴自怀里掏出了那块玉饰,就是原本挂在杨沁脖子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