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可是我的日子不多了,你不必再为我浪费时间了,这些饼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多长些力气,好逃回朔城去。”老妇人拒绝了她喂过来的干饼子,实在是吃不下,不忘继续鼓励她叫她不要忘记逃回去的初衷。
“这饼子确实很硬,我已经用汤水打湿了,你多少吃一些。我们要一起回去,难道你就甘心在这里终老吗?”或许她这个异世之人对凤凰国没有多少的感情,她想逃离这里完全是不堪成为俘虏更不想就这么毫无尊严地生活一辈子,但是她们不一样啊,她们有着那样浓厚的家乡之情,只怕是死也想回归故土的吧?
老妇人瞬间红了眼眶,双手狠狠抓紧身下的稻草,哽咽着闭起眼睛,摇头叹息:
“不甘心,可是命不由人啊,能不能回去,回不回得去我心中有数。”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劝解她,只听本就破败的两扇简陋的木门被人狠狠地踢开,一个像是浣衣库管事一样的女人走了进来,指着老妇人对她身后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字说道:
“把她给我带走,你们办的什么差事,竟然把这样的货色都送进来!”
杨沁直觉不好,下意识地挡在老妇人身前,她不会说匈奴语,只能操着汉语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一边张开双手护住身后虚弱的老妪试图挡住那些奉命进来的凶神恶煞的男人们。
两个汉子见她很有几分姿色,不由动了歪心,也不急着按照女人的吩咐把老妇人带出去,转而伸手想去抓住她。杨沁吓了一跳怒从心起:这帮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将手中的饼子全部砸在了两人身上,又迅速把碗在地上摔碎,捡起一个碎片在手中握着,和老妇人靠在一起,满脸愤怒严肃地瞪着他们,自始自终除了恨意几乎不见惊慌之色。
一直旁观的女人这才幽幽地发话制止那两个男人:
“这里的女人将来都是要进宫的,最差的也要去服侍咱们的勇士们,你们什么身份还妄想染指她们?”
两人闻言浑身一震才回过神来,心中不屑和屈辱一闪而逝,收拾了心神按照吩咐就要去抓老妇人。
杨沁死命拉住她的胳膊,不住地挥舞着手里的碎片企图逼退他们,无奈他们征战沙场见惯了刀剑无情,又怎么会把她这小小地威胁看在眼里,手上一扯一动,很快将她扔开,架住老妇人就往外走。
不能让他们带走,否则她就一定是活不成的!杨沁迅速下定决心叫喊着冲上前去,不管不顾地去撕扯那些男人。老妇人喘了口气,小声又坚定地告诉她:
“快走,再不走你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方才他们的话她都听见了,可是她如今只来得及说出这些,便被他们无情地扔在了外面的空地上,巨大的冲击和落地感使得本就虚脱无力地老妇人很快晕厥过去。
杨沁闻言一愣,她知道得尽快逃走,可她不能扔下她,这一路上她们相依相伴早就有了亲人一般的感情,她怎么能撇下她自己逃走呢?于是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只见地上被歪七竖八地扔着好几个年纪大的女人,有几个看着年轻些却不貌美的女人则是衣不蔽体甚至赤身裸体、下身躺着一滩乌黑的血迹。
混蛋!这群畜生!杨沁心中暗骂倒竖了双眉,豁然转身上前去抓住那个女头领的衣襟,指着地上的女人们痛喝:“你们这帮畜生!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地对待她们?!”
因为愤怒她周身散发着一种油然而生地凛冽气质,让人不自觉地胆颤,女头领畏惧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力将她的双手扯下,迅速躲避到汉子们的身后,不忘交代:
“快把那些女人都弄走!”
杨沁愤怒到了极点,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公然的反抗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不管不顾地趁着一人不备,自他的腰间拔出了弯刀,横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不许他们去靠近那些女人。整个浣衣库此刻鸦雀无声,只听她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威胁,谁也听不懂她的言语,看着她吃力地挥舞着沉沉的弯刀警告她们所有人不许靠近,渐渐地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浣衣库大门外
也鲁讹皱着两道浓黑的眉毛翻身下马,踱步走到浣衣室门外的骨尔巴身旁,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直觉那阵阵的嘲笑声很是刺耳,言语间自然就带着些不悦。
骨尔巴以为他是不满自己没有立即进去找人而是站在这里,便迅速收敛了神色,指着里头的情景说道:
“王爷还是自己看看吧!”
也鲁讹挑眉向前一步,抬眼往里面看去,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似头母狮子一般护着身后的小狮子们,明明拿不住手中那把沉重的弯刀,却又极其倔强地双手握住,四处挥舞着想要努力制造出慑人的气焰。
她周身的凛冽气质确实慑人,可是搭配她如此可笑的举措着实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难怪那些人会如此放声大笑。
他单手握拳靠近嘴唇,掩饰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眼角余光瞥见又一批人骑着马向这里靠近,好看的浓眉不自觉皱紧立刻沉了脸色,对着骨尔巴淡淡吩咐:
“限你即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带走!”
说完径自走向了不远处人来的方向,马背上的人见是他,很快翻身下马行礼。
骨尔巴见状会意,立刻冲进去,毫不迟疑地靠近杨沁,趁她不备夺走她手中的弯刀一把扔在了地上,对着女头领说道:
“她是右日逐王的女人。”说完毫不留情地拎住她,将她从另一个小门带了出去。
杨沁不察身后会有人突然袭击,此刻被他牢牢抓住,使劲地踢打,嘴里喊着:“放开我!你这该死的胡人!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想当年她生活的那个地方,谁人不是对她恭敬有加尽显殷勤的,如今穿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说,还要被这般毫无人性地对待,她忍无可忍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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