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照子月说的办吧,你想怎么做便放手去做,为娘就陪你也赌上这一把!”离嬷嬷一咬牙狠下心来。
“娘亲,你莫担心,女儿还会害了你不成?”子月一副靥笑焉焉的模样。
“离莫。”子月倏地面色一整,冷言叫道。
“小主。”
“我现在命你将楼里的丫鬟全部召集起来,挑选出三个机灵、懂事且会灵机应变的,其余的全部遣散。”子月也是忽然想起了她在楼上看见的那个叫兮儿的丫头,那些丫鬟之类的怕是给楼里的红牌姑娘都有配置吧。
“遵小主意。”离莫退下就直接朝后楼走去了。
“离红凤,离若琴。”
“是。”两人恭身一揖。
“你二人将楼里全部的春宫图册找出来,再去街上搜罗一些,总之得凑齐一百三十份。”
“这是……?”红凤抬头忘着子月,略显疑惑。
“红凤,自今儿个起,你要记住,不该问的就莫要多嘴。其中原由你日后自会知晓。”
“遵小主意。”
“离宛眉。”
“是。”
“你将队中最为骄横的姑娘挑出,命她为副队长,让她来辅助你管理队里的人。你们那队怕是最难管治的,要你多费心了。”子月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遵小主意。”宛眉的声音有些不稳,显然是没料到子月还会牵挂她。
“你二人,”子月指了指那两位被晾在一边很久了的会写字的姑娘,“就各自跟随红叶、清风两位队长吧。你们负责将两队队员每日的表现如实记下来,切记莫要徇情。我会向两位队长核实你们每日所报的。”
“那个,谁……”子月一脸尴尬的看了看那个有些阴险的武夫。总不能因为他长的贼眉鼠眼的像黄鼠狼就真的叫人家小黄吧?(黄鼠族长老摇着手杖气愤的嚷道:“喂!我们本分的黄鼠家族招你惹你了?”)
“小人五涂。”他立刻上前一步答道,满脸讨好的微笑。
“五涂,你们十八人搬至前楼居住。就由你来做这这十七人的队长吧。我希望两个月后我们再见面时,你们会有从头到脚的改变。”
“遵小主意。”
“今日就暂且如此吧,我命你们办的事希望明日辰时之前就能听到回音。”子月又不放心的转身叮咛红凤和若琴。
“娘亲你也早些去歇了罢,明日还有好些琐事要麻烦娘亲呢。”
看着子月一脸疲惫,离嬷嬷心疼的皱起了眉。
“月儿,要不计划先搁置一些日子,你的身子骨要紧。刚才好起来,莫要再病了。”
“没事的,呃,娘亲,你在,我先行一步了”子月的额头倏地渗出几滴冷汗,说话间,人已捂着肚子跑出了好远。
TMD!刚要大展身手的时候,竟然会闹腹泻!
子月趴在塌上边吃着燕窝边跟自己怄气。
没想到这楼里厨子的手艺到还不错,怪不得离嬷嬷的这座翠微楼能成为燕京(燕京即清心国国都)的第一大青楼,军功章有这厨子的一半。
子月从离嬷嬷那里了解到离嬷嬷的一个远房表哥是燕京的一个很高杆的大官,收了离嬷嬷不少好处(鄙视之。自家人的便宜也占,简直沦落到跟离子月一个档次了),所以一直罩着她。
子月也终于挖到离嬷嬷的小金库了。
虽然早就知道老鸨这行很赚钱,不过当她亲眼看见那些银钞(相当于中国古代的银票)的时候还是咋舌不已:我的亲妈干妈后妈!竟有一万两白银!
不过这三个月的时间也够消腾的了。要管近一百六十个人的伙食,还有子月不断支出的一系列名目众多的费用,也让离嬷嬷的荷包消瘦一大圈。
子月现在的日子是过得无比悠闲兼无聊。
自从那日拉肚子拉到不醒人事后,离嬷嬷再也没让子月下过地,子月要吩咐什么只许离莫去办。
子月只得开始专心研究制作新乐器的事了。
现在各队的训练已全部步入正轨了。四队都有了专署的先生。还特意给绿梅请了个专授女子礼仪和诗词歌赋的老师,给那群莽夫请来了真正的武师,同时又在街上找了几个地痞无赖来专授他们耍诈使坏的各种阴险法子。至于红叶和清风,嘿嘿,子月想了一个令人吐血的法子来训练。她让那些队员每天三遍的细细观摩那些春宫图,总结自己的经验,然后用那些被武师当沙包揍了一天的傻大个们做演习对象,还不许他们乱动,惹的那些莽汉们只能强自忍下浑身的躁动。所以从训练开始至今,楼里消耗最多的就是冷水。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研究子月将那个仿着吉他做的怪乐器交到了离嬷嬷花大价请来的乐师的手中,估摸着再有一两天乐师就能够教会红凤、若琴和宛眉该如何运用了。
哎!无聊!郁闷!
子月坐在榻上一个劲地感慨。
来到清心国一个多月了,她还没见过街道长啥样呢,每天视线可及的地方就是前楼后楼、后楼前楼,单调的人生啊,连她的无敌神偷手也一时无用武之地了。
其实子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叫她当初怕姑娘们分心立下那条了那条“训练不结束,谁也不许出楼门”的规矩呢?
“月儿!”随着一声呼唤,离嬷嬷推门进来了。
“娘!”子月满脸的委屈。
“怎么?莫非有谁敢欺负我们的小主不成?”离嬷嬷强忍住笑看着子月憋屈的表情。这种戏码每日都要上演几次,开始的时候离嬷嬷还很是担心,日子久了,她也能从容的面对了。
“娘,连你也笑我?我不活了,呜……”子月边假哭边偷偷观察离嬷嬷的脸色,果然接下来:
“月儿,且别哭了,要不为娘想个法子把姑娘们支开,你偷偷去街上转转?”
“真的吗?”子月用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离嬷嬷,嘴角挂着贼贼的笑。
“哎!你这孩子!真是拿你没一点法子。我叫离莫陪你去吧,刚好她要出去置办些东西。”
一个时辰后,
“哈哈哈!美美滴清心国!我来啦!”一名举止怪异的十六、七岁的女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嚷道。旁边一美貌女子面露菜色,额头隐隐有青筋跳动。
“小主,小主,注意一些,有人在看呢。”离莫无奈的扯了扯子月的衣袖。
“呃?什么?没事了啦,看就看啦,我不会问他收钱的。”子月一脸大方的说道。
离莫满脸黑线。拜托!你完全没有抓住事情的中心好不好?
“哇!好漂亮!那个就是簪子吗?大叔,我可不可以用一文钱把你的摊子买走?”
“哇塞!是街头卖艺的哎!我只在电视里见过啊!小心那把刀啊!啧啧!我已经提醒过了,看他还是被刀砍到流血了。”
“离莫!快看快看!是有钱的大佬在强抢民女哎!好酷!”
“呀!离莫你快看!那个人在抓贼哎!那个贼……,呃,不是,是那个人逃跑的速度比我还快耶!”
…………
一路走下来,离莫觉得若是有人问自己是怎么死的她肯定会说是被自家小主打击的吐血而亡的。
见过被人家卖身葬父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就是没见过能像自家小主这样一脸兴奋的看着人家可怜的姑娘被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强拉走的,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咂着嘴说:“那个女的该哭的更惨些才是。”的怪人。
真不知该说她家小主是冷血还是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
“呃,小主,要不你先去酒楼里坐坐,我置办完东西再来找你?”离莫商讨的问道。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了。对了,别忘了给我留张银钞。”
离莫刚将银钞递到子月手中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对着离莫飞快逃离的背影,子月的脸上闪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嘿嘿,终于可以一个人好好静静了。(离莫委屈的脸闪了进来:“拜托,刚才一直说个不停的人到底是谁?”)
刚走到一个叫“香满楼”的食楼门前时,立刻就有一位店小二迎了上来,满脸职业化的微笑:“这位姑娘,您进去坐会儿?本店有香苏鸭、油闷虾、青龙鱼还有……”
子月满脸不耐的说道:“给我在二楼找个靠窗的位子。”
随手往店小二怀里丢了一锭银子。店小二立马笑的能开一朵花:“客官,您楼上请!”
“嗯!好吃!”子月撕下鸡腿就往嘴里送。毫不顾及形象的将油腻的手指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又开始进攻清真鱼。
店小二的笑容早已僵在了脸上,看样子是被子月惊人的吃像给震住了。
一阵纷踏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客官,您几位要点什么?本店特色有……”
“小二哥,你且去忙吧。我们要先等一位朋友。”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
子月抬起头,“吧唧”,手中的清真鱼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