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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过后,长贵公公带着几名太监来到‘汝阳宫’中,带着众人去到太后居住的‘凤翔殿’。终于可以得见太后凤颜,无论是否自愿入宫,众人还是对这一国之母究竟何等样貌十分好奇,传闻太后生的年轻貌美故而能够霸得先皇独宠,艳冠群芳,夺得后宫之主的地位。但传闻难免有所夸大,还要亲眼所见才能信服。

走过狭长甬道,兜转宫宇数座,终于到了‘凤翔殿’外,书文心慌意乱,眼神飘忽,双手不停的揉搓衣衫两侧,看的水儿一阵担忧,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那只不安的小手。当双手接触的那一瞬间,书文不断波动的心湖瞬间平静下来,望见水儿投过来的放心眼神,书文了然,那是姐姐对自己的鼓励,也是她的承诺:绝不会让书文有事。书文绷紧的神经立刻得以舒缓,面上泛起浅浅笑意,步伐坚定的继续向前走去。

‘凤翔宫’沧澜历代太后居住的寝宫,虽然华美典雅庄严大气,但因为年代久远未曾翻新,显得有些肃穆井然,昏黄暗沉,由于先皇母后早逝,这座宫殿一直空着,直到当今太后登位才重新粉饰装扮,如今的‘凤翔宫’已然焕然一新,色彩鲜丽。众人行到宫门之前便见两根大红漆柱之上各自盘旋一只翔云彩翅金凤,门楣横有一块沉香木雕凿的巨幅牌匾,四个鎏金大字平展板面。没有内侍通传,众人不得擅自入殿,只有侯在宫门外的长廊之上等待传唤。呆呆站立足有半个时辰光景,终于听到殿内传来一声太监高唱:“太后有旨,新近随侍觐见!”随后,便见头天入宫之时吩咐长贵公公照顾众人的那位大太监,步出宫门带着众人入到殿内。

迈过高高的朱红门槛,入目便是一片鲜红,殿内装饰,陈设大都同色,看来太后很是偏爱这个色彩,水儿很自然的看向太后所在之处,却被一串琉璃五彩珠帘,两挂绯色轻纱幔帐所隔,看不真切,隐约可见人的依稀轮廓,但里边似乎不止一人。

书文自小清贫,虽然入住‘汝阳宫’内,但那里怎及太后寝宫奢华,好奇的四周打量,见着一旁的鹤型焚香铜鼎,七彩琉璃盏,铜胎掐丝珐琅茶具,鎏金嵌红玛瑙飞檐四角水晶宫灯十分好奇,但最后却将视线转到垂帘旁边摆放的巨型血色花朵之上。水儿望向前方之时也早已看到那朵巨大的‘幽昙’毒花。神色复杂,按说‘幽昙’只有一种颜色,那便是绯色,可此处却出现血色‘幽昙’而且形状大于普通花朵数倍之多,实在少见,她若没有猜错,此花并非普通清水浇灌,而是用的人血栽培才能出现这般色泽大小。怪不得入内之时除了那阵奇异花香还能嗅到一阵血腥之味,想来是这巨型‘幽昙’发出。虽然世人皆知‘幽昙’乃是毒花,可以入药炼丹,但却很少有人知道用人血栽培的‘幽昙’毒花,每日嗅其香味有驻颜不老的功效,但这种做法需要大量人血,属于邪术偏方,因此难以广为流传,只是没有想到这沧澜竟会有人知道,还付诸实施,难道‘七夜宫’内消失的一众随侍,就是被太后禁锢之后用来放血养花。

正在水儿推测‘七夜宫’内幕之时,层层垂幕被人缓缓揭起,只见一个墨发披肩,翠眉凤目,樱唇桃腮,玉臂香体,如梦似幻的绝色美人落卧贵妃椅上,蝉翼鎏纱覆身,火红水裙束体,神情慵懒,气质妖媚。旁边站立四个俊秀男子,着真丝内杉侍候一旁,一人为其打扇,一人为其喂食,一人为其捏肩,一人为其捶腿,眼神紧紧注视着横躺着的绝色女子,也就是当今沧澜舒宁太后——曼罗。

曼罗尽情的享受着随侍倾心尽力的侍候,长而卷翘的睫毛轻扫了几下,望向一旁站立的瑞福公公,而后吩咐:“开始吧。”

瑞福公公授意,对着殿内众人高喊一声:“觐见开始!”

而后众人便一个一个按照瑞福公公所报姓名出列行礼觐见,曼罗则如走马观花,粗粗扫过。书文站在众人身后,心中忐忑,时刻忧心下个觐见之人便是自己,四肢微微颤抖,额头渗出轻微汗渍,水儿想要安抚与他,无奈二人并未站立一处,若是传音入脑,又怕惊吓与他,就在两难之际,瑞福公公终于唤出书文姓名。

书文听到自己姓名,心下一慌,愣在当场,居然忘了出列,瑞福公公见无人出列,便提高嗓门再次唤道:“稻城朱氏书文觐见!”

这一声尖细的嗓门总算唤醒了怔愣的书文,让他想起出列觐见一事,而后十分艰难的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只是由于紧张过度,使得行进之时身形不稳,甚至同手同脚,水儿心觉不好,抬头看向上座之人,只见曼罗原本半眯的双眼慢慢开大,双眉微蹙的看着下边书文。就在水儿溜神的一瞬之间,‘哐当’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宫殿之内。众人目光齐齐扫向声音来源之处,只见,过分紧张的书文不慎踩到衣衫边角,身体向着一侧倒去,正巧将那几案上的铜胎掐丝珐琅茶具打碎在地。

现场立刻寂静一片,鸦雀无声,书文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两眼呆滞,楞坐地上,瑞福公公片刻惊愕之后,伸出一根鸡爪般的手指指向书文,情绪激动的厉喝出声:“朱书文,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破太后最喜爱的铜胎掐丝珐琅茶具,你,你该当何罪!”书文坐在地上拼命摇头,口中低声呢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水儿未免书文受罚,正待出列求情之时,却听门外响起太监故意拖字音的通报之声:“国师驾到~”

这一声喊,众人便将原先放在书文身上的目光再次一致投向宫门口处,连带一直横卧贵妃椅的太后曼罗也一下端坐起来,一脸热切的注视着众人焦点所在。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一只丹色滚龙边雪缎筒靴落地无声的跨进朱红门槛之内,带出一个身裹黑色锦袍,青蛟盘覆,嵌芙蓉石云缎束腰,柳眉直入云鬓,鼻若悬胆,眼似墨玉,唇如桃瓣,乌发披肩,一丝红线伫立眉间的俊美男子,也就是传说中的沧澜国师,天神大人。水儿看着那与海市蜃楼中的男子一摸一样的面容打扮,想起那日船上的情形,不由思念起船上众人,不知他们如今身处何地,是否依然安然无恙。

那国师大人入殿之后直接步到太后曼罗面前,便见一地凌乱,一个清秀少年呆坐碎片旁边,随口问道:“这是干嘛?”

自从国师进门之后,视线就未曾从他身上挪开一分的太后曼罗,听到国师说话,原先还有些微不满的情绪立刻消散一光,语气轻快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新来的随侍打碎了本宫的一套茶具,小事一桩,不提也罢。国师难得来看本宫,不如让人准备茶点,咱们边吃边谈。”

“不必了,我还有事,把话说完便走!”底下众人听到国师之言,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叹道,国师好大的胆子,虽然他在沧澜国内地位崇高,更是众人景仰的天神大人,但对方毕竟是当今太后,身份尊贵,手操众人生杀大权,国师居然不顾太后颜面,直言拒绝,也不怕触怒凤颜,惹来杀身之祸。只是这些新来的随侍不知道的是,这样大胆的言辞在这‘凤翔宫’中时常能够听闻,因此瑞福公公以及随侍的四名男子均是一脸常色,不带一丝讶异。

就在众人皆为国师担忧之时,出人意料的,太后并未因此大动肝火,虽稍有不悦,却仍然说到:“既然国师事务繁忙,本宫也不便强留,国师有事尽管道来!”

国师随即说道:“今日前来只为一事,我将回教闭关一段时日,期间还望太后勿做骚扰,若遇急事飞鸽传书即可。”

“你又要走!”太后曼罗惊道,立刻起身跃到国师身前,一脸怒气,“你才回来一天而已,怎么又要离开,你别忘了你除了是那天邪教主之外,还是沧澜国师!”

“国师一职是太后你一意孤行,强加我身,我本无意当此虚衔,你若有不满,罢免即是。”天神大人对太后之言不屑一顾,只是漠然站立听之任之。

“你!”太后曼罗眼中怒焰高涨,紧盯面前之人,而后妩媚一笑:“天神大人对这国师之位如此不屑,莫非真当自己是那天神化身,还是~”曼罗突然凑近国师面前,轻抚那如玉面颊,接着说道,“还是想要当那一国之君,坐这沧澜之皇!”

国师眉头一蹙一把捏住太后手腕,而后眸光森冷,嘴角勾起一丝邪笑,轻声说道:“沧澜之皇,呵,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若哪天有了兴致,说不定我会去做上一做?”

“你想造反!”曼罗凤眼危险的眯起,虽然迷恋他的美色,但她更知道权势比一切都要重要。

“若是我想,你以为你能阻止!”说罢,一把甩开太后手腕,而后悠悠说道,“临走之前,还有一样礼物送你!”

原本正为国师离去,心情极度不佳的太后曼罗听说他有礼物相送,心中一阵疑惑。

国师右手一击左手掌心,便有二人抬上一个方形物体,放落宫殿正中,看形状,应是箱子一类,用一黑布遮盖,神神秘秘不知究竟何物。

国师走到礼物旁边,转身望向太后曼罗:“小小礼物,就算我这沧澜国师对太后的一点敬意吧!”说罢,右手一掀,黑布飘然落地,一个铁笼惊现大殿之内,众人望向铁笼之内,一个男子倚坐其间,待到看清男子长相,四周立刻静若寒蝉,呆若木鸡,连同曼罗水儿在内均是一脸不敢置信,不同的是,一人震撼,一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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