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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水儿趁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机会,攀着他的臂腕,搭上了他的脉搏,探视之下心内一惊,此人内力深厚,却脉息混乱,似有走火入魔之象,应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他身上那浓郁的血腥之气应是受伤所致。正在此时屋檐上面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耳目异常灵敏的高手根本难以发现,脚步之声止于水儿屋顶上方,水儿凝神静听几人说话。屋顶上方共有六人,都是轻功造诣极高之人,想来功夫也不会太差,只听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人呢,怎么没了,我明明见他奔着这个方向而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逃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另一人的声音。

“不会,他受了重伤,就算轻功再佳,也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方才那人再次开腔,“我想他应是躲在了哪个地方,盘算着等我们走了再出来,大家分头找找,他身上有伤,一路之上应有血渍留下。”

“是。”六人立即分撒几个方向,搜寻开来。

待到他们离开了此间屋顶,水儿拍了拍男子挟持自己的双手,示意可以放开了,那人似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不准出声。”水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男子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水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转头看向后方男子,一目之下,呆愣水中。

身后的男子一头银白纤细的发,像冰蚕雪丝一般披散肩头,漂浮水面,泛着莹莹的光泽,颊边几簇零碎短发俏皮的黏贴面颊额角边沿,衬的原先便白的有些透明的肌肤更加薄稀,泛着淡淡的青灰颜色,看的出来这人的身体状况极为不佳,似有顽疾缠身,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他的美丽,是的,美丽,水儿再次用上了这两个字眼,但不同于凤歌的美,他的美带着几分阴柔,柳般的眉,狭长的目,微耸的鼻,樱薄的唇,垂敛的睫如同根根钨丝掩盖了那异常醒目的眸色,血红的瞳仁极为少见,这是水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颜色,听着有些慎人,但看着却让人惊艳,那是两颗最顶级的红宝石,透彻,干净,不掺一丝杂质,由浅而深的层次覆盖水润的光泽,晶莹剔透,即使在白肌之下也不会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衬出白的水嫩,红的迷幻,水儿觉的这副眸子只有嵌在他的脸上才是最完美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双眼睛。同样鲜红的还有他身上的那件长袍,湿嗒嗒的黏贴在他身上,将他美好的身形展露无遗,水面上漂浮的银丝点缀着红艳的薄纱,织就一番绝美的景致。

红离看着眼前女子惊艳的眼神,眸中一丝厌恶闪过,轻蔑的对她上下一阵扫视。水儿觉到一丝寒意这才想起自己正一丝不挂立于浴桶之中,看着对面男子轻蔑的眼神,立即双手护胸,蹲到水里,想要开口说话让他转过身去,突然想起方才答应不出声的,于是,只好伸出一手做了一个让他转身的动作。

银发男子倒也配合,一个跃身出了浴桶,走至屏风外间,水儿深出一气,起身开始穿戴衣裳,想起他的银发红眸突然忆起当日酒楼内听到的传闻,想来此人便是追魂楼主红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遍寻不到之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只是他不是一楼之主么,为何落魄至此,还遭人追杀,难道那些是他的仇家,即使如此他身边也该有个手下才是,怎么放他孤身一人逃亡,而且以他的武功,方才房顶上的几个高手根本接不了他十招,更不要说让他受这般重的内伤,看来伤他的定然另有其人,说不定是方才几人的幕后指使之人。不过是谁都不关她事,她只要从他身上找到锦岚几人的线索就好。

水儿穿戴完毕走到屏风外间就见男子一身衣衫已然用内力烘干,斜躺在她床榻之上,似是非常疲累,双眸紧闭养精蓄锐,听到水儿的脚步声,眼帘瞬间揭开,警惕的看着眼前状似无害的女子。

水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询问是否可以开口说话。红离见她一直非常配合,也没有要逃跑的迹象,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请你向我道歉。”这是水儿与他说的第一句话,表情严肃不像玩笑。

红离没有说话,可眼神中的疑惑,水儿还是看懂了,显然此人并不明白为何要向自己道歉。

水儿很好心解释给他听:“因为你看到了我的身子,而我又不想以身相许,所以只有让你道歉。”

红离眼中一丝惊疑闪过,此刻若是她说想要以身相许他到不觉奇怪,因为凡是见过自己的女子,特别是用她方才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子都会想要嫁他为妻,哪怕做妾,若是摊上这种情况,更会死缠烂打,如同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可这女子却说为了不嫁自己要他向她道歉,今日的自己是否特别惹人厌恶,被最信任的属下背叛,遭到他的追杀,还被这个貌不出众,身不娇贵的丫头嫌弃,最可恨的是,好不容易练到第八重的红莲掌居然断送在修罗手中,哼,枉他如此信任与他,却不知原来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好,很好,他不会放过他的。

红离因为燃起心中怒焰,眼神瞬间阴狠起来,水儿以为他生气了,为了锦岚他们的下落,她决定不再与他计较方才之事,逐而开口:“算了,看你也不像会道歉的人,方才的事就当没发生好了。”

道歉,红离这才想起眼前女子说要让他道歉来着,可他堂堂追魂楼的楼主怎会向他人道歉。待到回过神来竟发现那丫头伸手到他身前像是要脱他的衣服,立刻警觉起来,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冷冽的话语如冬日里的刺骨寒风吹进水儿耳蜗之中:“你要做什么?”

“放,放手。”水儿拼命的敲打他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手,“我,喘 ̄ ̄喘 ̄,不,……气 ̄”

见到面前女子犹如猪肝色的脸庞,红离这才想起出手之时忘了分寸,松开了一点,让她喘气。

因为他难得的仁慈,水儿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氧气,急喘几口之后,听见那方传来不耐的声音:“说,你究竟是谁,方才想要做什么!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要帮你包扎伤口。”水儿今天已经两次听到他威胁自己,说要取她小命,看来这人杀气极重。

原以为告诉了他自己只是想要帮助与他,他就算不会感激也该放手才是,却没料到脖间的手掌猛的一缩,竟将水儿单手提了起来,水儿双脚离地,不停的蹬着空气,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在他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痕。红离狭长的双眼危险的眯起,只余一道血光:“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水儿不能开口,只能胡乱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在红离不是笨蛋,倒也看懂了她的意思,松开手掌,水儿‘嗖’的一声从空中落下,重重跌在地板之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幸好水儿懂得功夫,不然屁股非得摔肿了不可,她坐在地上,装腔作势的抚着自己的屁股,口中不满的低喃:“不道歉也就算了,想着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却险些被他掐死,真是好心遭雷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说什么?”床上的男子见着那张小嘴不停的蠕动,不知她在嘀咕什么,冷冷的问道。

“我说你进屋之时便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我怎么可能没有闻到,况且像我这样懂些医理之人,对这类味道最是敏感,不可能猜测不出你身上有伤。”水儿支着一旁方桌,缓缓起身,掸去了裙上沾染的灰尘,退后几步,不敢再次靠近。

“你是大夫?”红离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女子是个大夫,若真是如此,想来这是今日碰到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只不过,我不轻易为人看病罢了。”水儿说的是实话,可听在红离耳中,还当是她的自我吹嘘。但无论她的医术是好是坏,此刻他确实需要一人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否则他非血尽而亡不可。因此,没好气的开口:“过来!”

“干嘛?”水儿向后退了一步,牢牢护住自己两度遭受蹂躏已然变得绯红的脖颈,警惕的看着床上异常粗鲁的男人。

看到面前女子像受伤的小鹿一般防备着自己,红离嘴角难得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向她保证到:“我不会再掐你的脖子,快点过来给我包扎。”说罢便开始退去身上的衣衫,因为外杉的颜色与血色相同,故而先前没有注意,直到他脱的只有一件白色内杉之时,才发现那道道斑驳的痕迹,伤口的数目简直让人咋舌,他究竟是从什么样的情况下逃出来的啊,居然中了那么多刀,而且看得出来,下手之人是欲置他死地的,能从这般险峻的情况下逃生出来,还有力气掐她脖子,她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

退去了最后一间衣衫,露出光裸的肌肤,虽然不够精壮,倒也不算瘦弱。红离深深的换了口气,便开始轻咳起来,水儿急忙为他倒了一杯清茶送到嘴边,红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小的喝了一口,水儿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很自然的随口问道:“你没事吧?”

“老毛病了,不用理会。”水儿没想他会回答自己,有一刻的愣神,红离见她突然顿住,柔声问道:“怎么了?”

一出口,二人皆是一愣,水儿尴尬的笑笑,说了句帮他上药,便别开了头,坐到他的身后,开始为他处理伤口。红离听着也是一阵恍惚,那是自己的声音么,怎会带着一阵柔和,他也会有这样说话的时候么,就算对着痴心自己的残花令主和视为知己红颜的地葬也从未用过这种语气,今天的自己果然有些怪异。

水儿掏出了‘雪泥’一点一点的涂抹伤口之上,娇嫩的指腹柔柔的抚弄着乳白状的膏体,帮助受伤的肌肤能够更快的吸收,鲜红的口子渐渐收拢,留下一道红色的疤痕。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消退了伤口的灼痛,减缓了红离心中的燥意。处理完背后的伤口,水儿辗转到了红离的身前,因为长发的遮盖,方才没有注意,前面的伤口竟是这般狰狞,似是想要将他开膛破肚一般,水儿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尖利的刀锋从正面砍下,落在左侧的肌肤之上,顺势滑至右边腰肋之处,幸好伤口不是太深,否则内脏必然受损。原本这样的伤口是需要缝合的,但有了这‘雪泥’灵药,就不需要那么麻烦,用乳白的膏体抚平伤口,轻揉片刻,狰狞的口子就如花瓣一般缓缓收拢,红离惊异的看着身体的变化,先前还当此女有吹嘘之嫌,现在看来她却有两把刷子,至少她手中的膏药就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疗伤灵药都要有效。

因为涂抹膏药,所以二人之间的距离非常相近,红离能够很清楚的闻到女子身上传过来的体香,悠然淡雅的味道,闻着让人通体舒畅,不由垂下眼睫,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女子,先前乍看之下觉得此女容貌一般,并无出彩之处,可现在近观起来,她的头发乌黑浓密,懒懒的搭在肩头之上,因为沐浴的关系,没有扎起发髻,还有几滴泛着五彩光泽的水珠顽皮的跳下,异常紧致细密的肌肤有着健康的光泽,长而卷翘的睫毛下藏着一双异常美丽的黑色瞳眸,那微开的领口让他想起方才浴桶里的娇躯,面上不禁一红,说实话他虽然痴爱武学,但也曾经有过几个女人,虽然她没有她们那般妖娆的身段,体格略显单薄,但不知为何却显得异常圣洁,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方才倚在自己身前,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异常的柔软,仿若无骨,让人冲动的想一把护在怀中,为她遮风避雨,驱逐一切寒意。

水儿微动的手指带着一阵轻微的瘙痒,那莹白的指尖仿若透明一般,红离不自觉的覆上了那娇嫩的小手。水儿‘嗯’了一声,抬头看向红离,关切的问道:“怎么啦,很痛吗?”

红离也被自己冲动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松手,口中轻声抱怨:“你这丫头一点都不知轻重,还是我自己来吧。”抢过水儿的‘雪泥’便自行涂抹起来。不用她涂,水儿乐得清闲,坐到一旁自斟自饮起来。待到涂抹完毕,红离穿上衣衫,很自然的将‘雪泥’往腰间一塞,端起水儿方才为他沏的茶水喝了起来。

水儿见他没有还她药的意思,立刻蹦到他的身前讨要:“我的疗伤膏药!”

红离瞟了她一眼,不做声响,继续喝茶。水儿秀美紧蹙,她出门只带了这么一盒‘雪泥’若都被他拿走,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她身边还有别人,去到追魂楼内不免有所损伤,这药缺之不可:“把药还我!”

“不过一盒膏药而已,姑娘何必如此小气 ̄!”红离觉得此药世间难寻,他可不想将它送还她的手中。

水儿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男子突然一把将她拽到床上,只见一旁的窗户突然被人劈开,一把利剑冲着红离直刺而来,红离运起一掌将那人震飞老远,而后抓过水儿肩膀,将其搂入怀中,一边挡开那些蜂拥而入的黑衣人,一边驾起轻功捅破屋顶,几个起伏,消失月色之中。

闻声赶来的天浩、凤歌等人见到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和浴桶边的满地水渍,料想水儿可能已然遭人绑架,可谁能绑架她呢,除非她是自愿被绑,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杀手,凤歌唇边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对着一旁天浩等人说道:“看来今晚不会无聊了!”

几个黑衣杀手望着头顶上方几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寒毛卓竖,怎么有进了狼窝的感觉。

耳边呼呼风响,水儿不由靠近了红离的身体,红离也将右臂夹紧一些,以防这个小女人滑落下去,那就不是摔痛屁股这样的小事了。

连续几个起伏,大概过了盏茶的时间,终于耳边的风声停下了,水儿抬起头颅,往四周扫了一圈,这大概是破庙一类的地方,只是案台之上没用供着菩萨,四周的漆柱也只刷了一半,不知何故像是没有完工便荒废了。突然身子一轻,水儿一下摔到地上,回头不满的看了眼那个罪魁祸首。他就不能斯文一点,看上去挺柔弱的一个男子,怎的这般粗鲁,想归想,却也懒得出声抱怨。

正待水儿准备起身之时,忽然背上一重,猝不及防,水儿再次正面朝下,扑倒在地,幸而没有张口,否则准成一代典型——狗啃泥。费劲的转头望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唤了他几声:

“喂,快起来,你很重诶!”

“喂!喂 ̄!”

“听到没有,我和你说话呢!别装死啊!”

“喂,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喂 ̄!”

水儿喊了许久都不见他应声,想是真的出事了,运起内劲将他支起,而后起身查看。果然红离的嘴边留有一丝鲜红,面色较之方才更加苍白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此刻倒有几分像是精灵族的王子。水儿收起天马行空,搭上他的脉搏,仔细诊治,发现这小子方才为了带她避开那些杀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内力,现在元气耗损,昏厥了过去,不仅内伤加重,而且气血倒流,伤口迸裂,又流了不少的血,现在性命岌岌可危,真不知他是幸运还是不幸,闯进我的房间原想避难,免得再动用内力加重了伤势,可反而事与愿违,将自己逼入了绝境,但老天似乎不想他就此沉睡,让他绑走的偏偏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而自己又不得不出手救他,因为他是救锦岚三人的唯一线索,只叹世事难料,兜兜转转皆在一个‘缘’字。

水儿将他扶起,点住他周身几处大穴,找到被抢走的‘雪泥’,再次为其上药,而后运起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助其医治内伤,导正几股乱窜的真气恢复运转,直到红离脱离危险,才运转一个周天,收回功力,将他扶到一旁草堆之上休息。自己则在庙门附近找了一些枯枝过来,生起火堆等待天亮。

同一时间,百里寻香后院地下室:

潮湿发霉的空气,昏黄的灯火,静逸凝重的气氛,压抑的心脏仿佛坠上了一块铅铁,只剩下半吊气。在这狭隘的空间里,坐了六个人,准确的说应是五加一等于六。

只见凤歌一身白衣,天浩一身黑衣,上官一身紫衣,时雨一身蓝衣,锦飒一身青衣,齐坐一排,古有三堂会审,今有五堂公审。在五人前方,目光焦距之处还有一个黑衣男子,相貌普通,大概三十上下,身形壮硕,却看着前方一排无敌俊美的男子瑟瑟发抖。这还是他打娘胎出来第一次想来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么多绝美的男子,只当他家楼主一事世上少有的美男子,没想到原来还有比他更美的人,还一来就是一排,全都睁着闪亮的双眸瞪着自己,害的自己抖个不停,是,他不是因为害怕所以发抖,而是被他们盯得发抖,这人要是美过了头,看着还真是慎人啊。

“说,什么人,给我利索点,要是敢妨碍本公子睡美容觉,我就让你一辈子也不能闭眼。”凤歌打着哈欠,睁着慵懒的凤眸,用软绵绵的声音威胁到。

其余四人一脸黑线,这也是威胁么,怎么听着像是撒娇,天浩轻咳了一下,敲了敲凤歌身前的桌面:“注意点场合。”

凤歌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一指唯一的犯人,其余四人余光扫向那人,只见他一脸痴迷的看着凤歌,鼻尖还有两道可疑的鲜红,嘴巴一开一合,活像缺氧的金鱼:“我,我,我是追魂楼的杀,杀手,我叫俞刚,今年二十八岁,未婚,家住凤彩国俞连村东坡口十里桥下,家里有……”

“停,我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你,为何出现水儿房中?”凤歌一看他有长篇大论的趋势立刻将其打住,询问几人最疑惑的事。

“这个 ̄ ̄ ̄,我不知道。”鱼缸想了半天楞没回答上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在她的房里?”凤歌真相一巴掌拍死这个傻帽。

“哦,我想起来了。”鱼缸突然怪叫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们是在追杀一个男人,我的同伴说在窗口发现血迹,怀疑他入了那间屋子,所以追杀了进去。”

“后来呢?”几人急道。

“后来”鱼缸想了一想,“后来我一进去就被前面飞过来的人砸昏了头,等回过神来就在这儿了。”

凤歌柳眉轻挑,语气不善,处在爆发边缘:“那你总该知道你们追的是什么人吧?”

鱼缸笑着答道:“这我知道,是我们楼主红离。”

“红离!”众人诧异,为什么追魂楼的属下要追杀自己的楼主,难道是内部反叛。

“为什么要追杀你们的楼主?”天浩急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刚入楼中不久,他们让我杀谁我就杀谁,那个人是楼主还是别人告诉我的,你们问的我更不清楚了,若是想要知道,可以问一字胡的那个男人,他是我们几人的头,十二令主之一的惊雷令主,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就这样鱼缸被轲带了下去,换了那个一字胡的男人上来,这个男人目光锐利,精芒闪烁,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强硬的不肯坐下,轲一脚踹向他的后膝部位,迫使他入座。抬头望向前面的五人,顿觉事情不妙,他认得他们‘青藤四贵’以及毒尊少主,没想到追杀楼主不成竟落到他们手中,几人都是武林高手,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脱可能性微乎其微,幸好此事只是追魂楼内部私事,想来与他们交代清楚,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于是惊雷令主不等众人发问,起身抱拳一礼,当先开口:“在下乃是追魂楼内惊雷令主,因为任务在身擅闯了蓝老板的百里寻香,造成误会,深表歉意,万望海涵,恰逢出门之前放了几张银票傍身,算是赔偿损毁的物件,还望各位不要为难我等数人,放我们回楼交差,在下感激不尽。”

“误会,你以为,我们是为了那些破凳子破椅子才抓了你们不放,你也未必太单蠢了点,我们要的不是你的赔偿,而是房间内的那个姑娘。说,她人在哪儿,是不是被你们的人摞走了?”时雨厉声质问。

“姑娘”惊雷令主仔细的回想,方才入屋之时,是有看到一个女子,若他没有记错是楼主,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红离才对,是红离将她带走的,反正他从今日开始便不是追魂楼的人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帮他隐瞒,况且若是这些人能帮助他杀了红离,想必新任楼主必然乐见其成,想到此处,惊雷令主如实告知:“是红离绑走了那位姑娘,我亲眼所见,必然没错。”

“你说是红离绑走了水儿?”天浩双眸寒光乍现,看的惊雷令主一阵心惊,没想到还有比楼主的眼神更寒冷的目光,“他为何绑走水儿?”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红离这人向来手段残忍,故而不得人心,经众人商榷由修罗副使取而代之,却没想他不满众人裁决,逃出楼内,誓言报复,故而新任楼主让我等出来寻找他的踪迹,此人乃是极度危险人物,那位姑娘若是落在他的手中,下场令人堪忧,我劝各位快些救人才好,因是我们追魂楼处理不当给各位带来的麻烦,不如放我回去禀告新任楼主,让他派人同你们一起寻找红离下落,营救那位水儿姑娘。”惊雷令主一张巧嘴说的是合情合理,时雨听了都想劝他别做杀手和他一同经商算了。

虽然惊雷令主说的好听,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修罗副使叛变夺权,追杀红离斩草除根,可红离为什么要绑走水儿呢,应是水儿自愿跟他离开才对,不过最让人不爽的是那浴桶边的那摊水渍,很明显是两个人的脚印,一男一女,该死的红离,竟敢躲在水儿浴桶之中,那水儿的身子不就 ̄ ̄ ̄!想到此处惊雷令主惊见面前三位美男突然面色阴沉,头上乌云密布,一个眼神都能吓死一头大象,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刚想再说上两句,看这个阵仗,别没惊了别人,到先雷了自己。

时雨笑的高深莫测,锦飒可不担心水儿,她武功那么高强,就算十个红离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们有没有抓过一个金发金眸的少年,两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锦飒这一问倒是让那几枚土炸弹暂时熄了火,想起还有这件要事,再次将注意力转到惊雷令主身上。“金发金眸?”惊雷令主努力的回想着,“没有,都没见过。”

“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这很重要!”锦飒走到惊雷令主身前,再次强调。

惊雷令主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没有,我敢肯定,至少我没见过。”

锦飒看他眼神坚定,不像有假,心中死灰一片,好不容易有了三人的消息,却又是假的,这让他如何是好,已经好几月了,仍然没有三人的下落,他都不敢想象即使找到他们,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堆骷髅。

天浩看到锦飒的表情,明白他心中的苦,略一思索,问道:“那‘寒冰玉枕’可是在追魂楼的手中?”

听到这四个字,惊雷令主的眼神明显闪过瞬间的惊愕,虽然极其短暂,但还是被桌前的四人捕捉到了。‘寒冰玉枕’几月之前当时还是副使的修罗是曾说过要为楼主寻找此宝医治他的顽疾,也有了它的线索,至于是从哪儿得知的消息他们无从得知,只是后来修罗副使总是指派楼中手下执行一些秘密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自己不是他的亲信,所有没份参与,只知道此后楼中多了一些新的属下,只听副使一人指挥,这次叛变那些人的存在尤其重要,这‘寒冰玉枕’究竟有没有落到副使手中,他就不得而知了:“江湖传言‘寒冰玉枕’在各位手中,怎么各位反倒问起我来了!”

“令主也说了,那是江湖传闻不足为信,况且此事不过是傅盟主一面之辞,孰真孰假,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你说是吧!”天浩一脸友善的笑意望着惊雷令主,愣是把他看出来一头冷汗。

“景公子所言极是,那你看寻找红离一事 ̄ ̄ ̄”

“哦,能得追魂楼的力助,我们自然求之不得。轲,立即放了令主以及其他被抓的黑衣人。”

“是,景公子”轲领命。

“那就多谢各位了,在下告辞。”惊雷令主抱拳一礼,匆匆告别。

待到惊雷令主走远,天浩一个响指,一个金线镶边的黑衣男子悄无声息出现天浩身后:“跟上他。”

“是。”

追魂楼内: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半死的人都找不到,全都给我下去领罚!”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一掌拍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之上,就见没有一丝缝隙的方桌,片刻之间碎作一摊木片渣子。惊得跪了一地的冷血杀手也不禁溢出一头汗渍。

一个异常艳丽丰满的女子,踏着纤足走至上座男子身边,一只洁白的柔胰抚上了男子盛怒的容颜,噬魂夺魄的声音溢出唇瓣:“楼主何必跟这些废物置气,想那红离身受重伤也跑不了多远,再加派些人手,让他们日夜不休的寻找,总是能找到的,像他这么特别的外貌想要躲藏都难,定然有人提供线索,到那时,他还不是任由楼主千刀万剐。”

修罗一把捏住女子的柔胰,将她拉入怀中,手不规矩的在她丰满的身子上游移,带起阵阵痉挛,于她耳际哈着热气:“怎么对你的老情人就一点也不念旧,把他千刀万剐,你下得了这个狠心吗?”

“从他将我送给你的那一天,我对他的爱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若是不将他扒皮抽筋怎能平息我一腔怒意。”独梦的眼中满是仇恨,侵蚀了它原有的神采。

“你这女人还真是狠心,不过 ̄ ̄”修罗几个游移很熟练的伸进了女子的内杉之中,“我喜欢!”轻柔的按压着那份柔软,惹得女子轻吟出声。男子大手一挥,底下跪着的一众手下领命退下,片刻之后,大殿之内传出羞人的呻吟之声。

半个时辰之后,独梦整理好了衣衫缓步迈向禁闭犯人的地牢之中,穿过狭窄的廊道,来到一间牢房门前站定。里间关的是个女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躺在草垛之上,大气都不喘一下,若是不仔细看她鼻尖微动的草头,还真会以为这是具尸体。独梦望着牢中已然不成人形的女子,叹了一气:“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就算你救了他又如何,他也不会爱你,他是一个无心的男人,除了练武,他不在乎任何东西,无论你为他付出多少,他都只会把你当做属下而不是爱人,你在这里受苦,过着非人的生活,他却一人潜逃在外,那日叛变只有你一人护在他的身旁,甚至做殿后的肉盾,离开之时,可曾见他回头望你一眼,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走的如此决绝,从没想过留下的你会是如何悲惨的下场,就像他当初抛弃我一样。只要你肯放弃对他的爱,归顺修罗,我看在姐妹一场,同为十二令主的份上,我会帮你向楼主求情,你好好想想吧。”

“残花,至,至死不悔,只是想,想告诉姐姐一句,没有爱入髓,哪来恨彻骨 ̄”地上女子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触动了独梦心底最柔软的弦。

第二日的太阳早早的爬起,不过比它更早的是我们的水儿,因为被他拎了就走,所以水儿身上没带一个铜子,可他伤势未愈,总不能让他饿死,因此水儿用了最快的速度,趁着天还没有亮透之时,去到河边抓了四条鲜鱼,顺带采了几个野果,架在昨晚生起的火堆之上烘烤。

红离闻着一股鱼香,幽幽转醒,看到一旁架着的火堆,恍惚了一下。水儿见他醒来,展开一个笑颜,关切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睡了一晚,有没有舒服一点?”

红离看着面前女子忆起昨晚之事,坐正身子,自窥了一下伤势,发现虽然只是一晚,但内伤已然好了大半,逆转的气血也已通顺,身上的伤口也结痂了,想来再休息几日内力便可恢复两成,比自己预想的结果好了太多,原以为昨晚带她离开会耗尽内力,就算不死,也会昏迷很久,没想到一晚就醒了,难道是她救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是指你的内伤么?”水儿去了一串烤好了的鱼递到红离手中,红离接过,点了下头,而后又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食物。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懂些医理么,你的内伤是服了我的丹药才好的这么快的,不过,我只带了一颗,现在没有了,至于你手中的鱼,你放心不是它自己跑来架在火上烤的,是我一大早的下河摸来的,还有着餐后水果,算你好运,碰到我这样既能下河摸鱼,也能爬树偷果的大夫,否则准的饿死,快吃吧,小心它跑了!”水儿调笑的说道。

“为什么?”红离不解的问道,满脸的疑惑。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也不是我的属下,我救你出来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哈,原来你倒还有些优点,就是太诚实了,你这样说会显得我很没有魅力诶。为什么对你好啊,因为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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