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提醒,华语妗一下住了口。
去年,在柳惜颜之后,宁孜墨还纳过一个女人,只因那女人跟宁孜墨顶了一句嘴,就被休回了娘家,从她入府到离开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那一次,令所有女人都看到宁孜墨无情的一面,就算华语妗与庄雅是老王妃相中的女人,都无形中对宁孜墨开始有些畏惧。
最终,华语妗和丽香扫了整个王府,只扫到幕色降落。幸好,宁孜墨所占的王府只是整个容王府的三分之一,不然,非累死她二人不可。
自宁孜墨父亲老容王于五年前病故,他母亲就着人将王府做了一番修饰,特意分出这三分之一的府邸开了偏门,让宁孜墨住。
宁孜墨的父亲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而宁孜墨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自然得到当今皇上加倍宠爱,不仅袭了父亲的王位,还加封了他一些封地,就算他娘掌握着王府的财政大权,他依然相当地富足,所以会随心所与地生活。
午后,没有温度的阳光淡淡地照射着大地,朱诗诗百无聊赖地洗着衣服,一双可怜的玉手已被冻得裂开,她有心想找一块皮子做副手套,奈何她是个有名份没地位的王妃,无人肯帮她。
丽香倚着门框,眼光恨恨地瞪着朱诗诗,自扫雪那日起,她就恨上这个王妃,明明是个软柿子,偶尔还会得到些怜悯,竟然异想天开地想争起长短来,她这可是自寻死路。
想到“死”,丽香皱了下眉,她一直很奇怪,那日,她明明在窗外亲眼看着朱师师将一碗掺了毒药的粥喝了下去,还亲眼看着她痛苦地跌倒在地上,七窍出血,挣扎着往门边爬,最后一动不动,然后,她才按照庄夫人的吩咐,叫华语妗的婢女去找朱师师,让宁孜墨对华语妗起疑起恶,结果…。,朱师师没死。
怎会没死呢?那可是庄夫人亲自下的药,亲自监视她丽香端入屋中给了朱师师,一切没有一丝纰漏,又怎会没死呢?
丽香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更让她不解的是,自那日起,这王妃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单是眼神,就全然不似从前。
丽香纳闷着自己的疑惑,朱诗诗却开始想着自己茫然的未来,总不能一直过这种若不堪言的生活,目前,改善局面的办法好象只有一个,就是讨宁孜墨的欢心,一想到要跟几个女人去争宠,朱诗诗先自我鄙夷,费尽心机去讨人欢心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这种辛苦她见得太多了。
朱诗诗二十一世纪的爹,那是国中排名前十的大富,无数美的气质的大的小的女人绞尽脑汁想上他的床,有一些女人以讨好朱诗诗去接近她爹,那些伎俩,那些嘴脸,她看到想吐,她可不想做那样的女人,朱诗诗现在的打算是象去年那个女人一样被休掉,然后在市面上开个小店子,凭她的聪明才智,过份安逸自在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如何被休掉,朱诗诗想了很多对策,却无一种可以得到实惠的办法。
朱诗诗尚未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宁孜墨却意外地出现在她眼前。
彼时,朱诗诗正在昏黄的灯光下揉搓自己肿得象面包的双手,宁孜墨第一眼触及,没有任何怜惜心疼的目光,还有一丝鄙夷和厌恶,朱诗诗留意到,拍拍手站起身,目前,这个人关系到她的衣食住行,就算违心,装也得装出几分敬意。
宁孜墨在床边坐下,垂着视线,不再看朱诗诗,淡声吩咐“过来,帮本王宽衣”
朱诗诗叫了声苦,糟糕,人家讨权利来了,这要搁以前那个朱师师,一定得高兴得跳起来,可自己与此人却没任何关系,如何能躺在床上与他行那种事。
朱诗诗继续揉着自己的双手,想了一下,决定试着跟这古代尊贵的王爷沟通沟通。
“王爷,你觉得臣妾还有必要留在这府中么?”
宁孜墨自见到朱诗诗那双手,就在后悔自己今日的突发奇想,冷不丁听她问出这么一句,倒把先前那份后悔冲淡了,挑眉望着朱诗诗,那张脸还是那般完美无暇,还是那般年轻,只是神情目光怎么如此陌生?是自己太久不与她接触了么?
宁孜墨缓缓开口“为何如此问”,他十分讨厌女人间的纷争,这朱师师一向并没这么大胆子,敢情那次替她公道了一次,她就登鼻子上脸长了胆子。
朱诗诗可不知宁孜墨以为她在争风吃醋,自顾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王爷,一则臣妾没有家世,不能替容王府长面子,以致王爷从不带臣妾出门,二则,在府中,其他几位夫人个个都有显赫的背景,又岂敢服气臣妾…。”
“够了”
宁孜墨实在听不下去了,娶这女人时,她根本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现在竟然还一是一,二是二起来,他呼的站起身,实在无法压制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出的厌恶,板着脸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冷言斥道“即知自己有那么多不足,就该少说话多做事,不该如此呱懆”
朱诗诗被斥得目瞪口呆,自此了解宁孜墨是一个自大的人,看看,不听自己把话说完,就这般断章取义,以为自己在争风吃醋,望着宁孜墨走到门边的后背,她一直没有停下揉搓的手,慢条斯理地说“王爷,即如此讨厌师师,何不休了痛快?”
宁孜墨闻声嘎然止步,霍地扭过头,蜜色的肌肤已开始有些发青,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挤出“你以为本王不敢?今天你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么,这种话都敢说?”
朱诗诗并不害怕,因为被休是她的目的,不是她要胁的手段,是以她依然不紧不慢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神情如旧“臣妾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所以这么说,是想让大家都解脱”
宁孜墨这时才注意到朱诗诗目光中的希冀,怒意升腾的心突然冷静下来,这女人变化怎如此之大?除掉先前的畏怯,她开始是幅有生机的画,挺吸引人呢。
宁孜墨绷紧的肌肤渐渐松弛,朝着朱诗诗踱了回来,走到她面前,搭上她的双肩,目光左右上下地审视,怎么看都觉得并没象先前那般讨厌,一歪头,霸道地封住了她又想开启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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