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坐着,看着看着,墙壁上忽然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
若一蝉眼中一热,爹爹说照顾她的人这么快就来了,会是谁呢,于是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蓦然跳转往后瞧去。
“啊!”若一蝉瞬间定住身形,两颗红心直直盯住书房门口的男子,但见他楚楚衣衫天青一色,手持白尘超凡脱俗,修眉如剑,眸若星灿,鼻梁英挺,削唇绯红,当真是与爹爹画中的男仙一般唯美。
现下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脏飞快跳动,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两道清热直直从鼻间淌下,头晕了,好晕啊!
蓝鸣泠突见此番此景不由皱眉问道:“你,没事吧?”竟然还有丫头看他看到流鼻血,这样的举动一般是男子才有吧,若家的人真够颠三倒四的。而且这丫头的形象也实在不敢恭维,眼睛又红又肿,似乎是哭了好久,脏脏的脸被泪水冲出道道污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乌黑的辫子也扎得乱糟糟,还有那一身衣裙,更是找不到一处干净地,完全是人物版的“脏、乱、差”。
若一蝉被他这么一问,立即清醒,马上带着两条红龙娇羞的退到书桌后,看得蓝鸣泠差点想转身逃亡,不过,硬是逼自己站稳脚跟,他还要问她若风尘的去向。
若一蝉吸了几下鼻子,随后用手一抹,脸上又凭空生出几道由实变虚的红色,与先前的脏色和灰白相结合,当真是古代版的混搭色。
蓝鸣泠惊恐的单挑右眉,寻思该不该问这个丫头,还是……
不过,若一蝉先他一步提问:“你,你头晕不晕?”如果这个照顾自己的男人也感到头晕的话,那,呵呵!
蓝鸣泠不确定她话里的意思,而且这跟他方才问的也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恩,真要晕了!”看到她这副模样不晕才怪。
“真的吗,你真的也晕?”若一蝉得到了他的证实,激动的想抱着小狗狗跳舞。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她与他是一见钟情!
呃?蓝鸣泠看出了若一蝉眼神中的热切和疯狂,纳闷自己是不是哪里回答错了。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了。”若一蝉突然小心又害羞的上前了一步。
呃?这是什么意思?蓝鸣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要自己照顾她?
“这样我们的感情就能继续培养。”若一蝉犹豫着又上前了一步,爹爹的男女授受不亲,娘亲的喜欢就说出口,啊,到底听哪个?
“若风尘呢?”完了,搞半天这是一疯丫头,蓝鸣泠为自己感到悲哀。
“爹爹,娘亲,他们都走了。”虽然有相爱的人照顾自己,但若一蝉还是有些许伤感,毕竟以后很长段日子不能看到爹娘,会想他们的。
爹和娘?蓝鸣泠瞥了眼墙上的画,又仔细和疯丫头比照了下,还真有点像。难道他们提前知道皇上的意图所以逃跑了?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可他们怎么不带上自己的女儿?
蓝鸣泠列出了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最后终于下了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决定。
“我带你回去。”既然疯丫头是若风尘的女儿,就不怕他不出现,暂且将疯丫头交给皇上处理,也比白来一趟的好。
“啊,真的啊!”他多好啊,娘说的一见钟情果然没错,命中注定的一对。若一蝉眉开眼笑的磨起了墨。
“你干什么?”蓝鸣泠莫名其妙看着疯丫头熟练的磨墨动作。
若一蝉抬头眯笑道:“我要给爹娘留书,让他们回来了就去找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呀?”说着,拿毛笔在舌头上舔了舔准备开写。
蓝鸣泠无奈,上前说:“我帮你写。”交给皇上了,自然要写皇上的地盘。
“那我去收拾下东西,出去没钱很可怜的。”若一蝉歪着脑袋想了想,还好,记得娘亲把银两和首饰藏哪里了。
“不用了,钱我多。”蓝鸣泠彻底无奈,这丫头想得真周到。
哇,这应该就是娘亲所说的钻石王老五吧,真好!若一蝉两眼再次冒光,冷不防看到身下的小狗狗,连忙说道:“对了,小狗狗也跟我一起去。”
“随你。”蓝鸣泠执笔挥洒:“吾主夜风,多次邀约,尘若无心,女亦成灰。……”
若一蝉想偷看一眼,却被蓝鸣泠的高大身形完全挡住,只得撇了下嘴,抱起狗狗亲昵起来,忽然又想到什么,跑了出去。
蓝鸣泠写完后将留书塞进信封,又将墙壁上的画像摘取下来,也当做一个凭证,恰好若一蝉挎了个小包裹进来,开心的说道:“我准备好了!”
“那随我出发吧!”蓝鸣泠用画桌上的镇纸压了留书,又将此屋的窗户全部关上,便往门口走去,他不怕这里还有其他人来,因为之后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将在他们的严密监视下,就不信若风尘能搞什么鬼。
一只小手从身后拽住了他的长褂,蓝鸣泠无声的抽气后回眸低望。
若一蝉搓着小脚背,紧张的说:“我叫若一蝉,若非的若,一二的一,蝉翼的蝉。”心里却乐开了花,耶,她碰到他了。
“蓝鸣泠。蓝色的蓝,鸣叫的鸣,泠风的泠。”想他蓝鸣泠二十有三,却从未这般介绍过自己,真是种奇怪的方式。罢了,只需将她交给皇上,他的差事也算暂时完成了。
蓝鸣泠,这便是她未来夫君的名字,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