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的夜靖禹脑门上黑线直冒,他可算第一次见识到绝对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子。若一蝉瘦小的身子藏在蓝鸣泠背后,只露了个抹成花的鬼脸。
“鸣泠,她?”夜靖禹指了她几次还是没下文说出来。
蓝鸣泠急忙下跪并不时朝夜靖禹眨眼,提醒他此处还有外人不该君臣不分,自己则惶恐道:“皇上,奴才心急把她带回来,忘记给她稍加梳洗,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蓝总管,你确实不该。小李子,带她下去清洗。”夜靖禹朝太监小李子抬手指了指失了肉盾僵硬站立的若一蝉。
看小李子不怀好意的走过来,若一蝉突然觉得害怕,一把抱住蓝鸣泠的后背,简直就是把身子全压了上去,惊叫道:“我不要走,我要和鸣泠一起,你为什么要分开我们?”他是娘亲找来照顾她的,而且是相爱的人,所以必须在一起。
夜靖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蓝鸣泠?
跪着的蓝鸣泠被若一蝉又压又挤的,又不能在皇上面前施力,只能艰难的抬头求援。
“小李子,还不快带下去。”夜靖禹收到求援信息,瞪了一眼还在发楞的小李子。
若一蝉被小李子又拖又拽的带走,一路净是她的愤怒:“坏蛋,你这个坏蛋,比小狗狗还坏……啊,坏蛋。”
夜靖禹挤了挤鼻梁,朝四下太监宫女挥手道:“你们全都退下,蓝总管留下。”
殿内外人一走光,夜靖禹连忙上前将蓝鸣泠扶起,纳闷的问:“我叫你绑若风尘,她是谁啊?”
“若风尘和他夫人不见了,留了个疯女儿在家,只好先带来了。”蓝鸣泠如实回答,心中更是郁闷。
回到夜风皇城,正欲下轿,冷不防被那小丫头亲了一口,还美其名曰“初吻”,他蓝鸣泠这是遭得什么罪,现在嘴上都能感觉到湿湿的唾液味道,怪不得前四个首领太监都挫败回朝,原来连若家的丫头都这么疯狂。
夜靖禹皱眉坐回龙椅,狠狠地拍了下龙首柄,怒道:“可恶的若风尘,朕就不信不能让你归朕所用。”
“来人。”夜靖禹御口一张,门口随即进来两位小公公,“传朕旨意,现封画师若风尘之女,之女,蓝总管,叫什么名字?”
“若一蝉。”蓝鸣泠颔首禀告。
夜靖禹大手一挥,慨然道:“好,封若一蝉为妃,赐号‘蝉’,大告天下,普天同庆。”
蓝鸣泠不免咋舌:“皇上,这规格太高了吧。”这若一蝉未得圣宠便贸然封妃赐号,难免朝堂里那些老臣要反对。
“不高,朕就要激这个若风尘出来。”夜靖禹显然没明白蓝鸣泠的意思,只是胸中恼火若风尘的无理。
若一蝉这边正与抓她的小太监拼得火热,她板着脸打掉小太监的手,大叫着:“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她是鸣泠的人,怎么可以被其他男人碰啊。
小李子脸色一沉,谁不知道太监不是完整的男人,她这话不是明显的讽刺吗,气得改用脚踢,还不时凶道:“走,走,快走。”
“我要找鸣泠。”若一蝉眼珠子一转便想偷溜。
“回来。”小李子手快,一把将若一蝉拎了过来,总管是她这么喊的嘛,不知天高地厚。
若一蝉又要惊喊:“男女……”
“再说就把你舌头割了。”小李子火气很大,看到前面的宫女,连忙说:“翠姑,把她洗干净。”终于把她交出去了,小李子长嘘了口气。
“我要找鸣泠,我要鸣泠。”若一蝉想到自己刚被带走的时候,鸣泠的表情也很痛苦,只是不明白他见了那个男人为嘛要跪,难道因为那人太凶?
正当若一蝉吵闹不休的时候,一个着深红长褂的太监手捧金色蓝边的圣旨尖声喊道:“圣旨到,若一蝉听旨。”说完,眼光便注视着翠姑手里的脏人儿。
翠姑一看首领太监的眼神,赶忙把若一蝉按住令她下跪。
若一蝉哪里肯跪,娘亲的教导铭记于心,不由又慌又怒:“你干什么?我不跪,你们侵犯人权,我要告你们。”
“若一蝉听旨。”太监尖尖的嗓音再次传来,蝉妃娘娘怎么还不下跪啊,这要僵持到什么时候,皇上还等着自己去复命呢。
若一蝉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跪,我要找蓝鸣泠。”
红褂太监听后眼神一紧,把圣旨直接递给若一蝉,讪笑道:“蝉妃娘娘真是有性格啊,那奴才先回去复命了。”转而正色对其他跪在地上的几人道,“记住,这圣旨是蝉妃跪接的,听清楚没,小李子。”
“是,是,奴才谨记。”小李子在首领太监走后抹了一把汗,乖乖,这么快就封为皇妃了啊,要知道自皇上十三岁登基到现在,十年时间,后宫才只有梅妃、雪妃两位娘娘而已,皇上的心思真是猜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