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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月高挂,星眨魅眼。

夜靖禹盛怒回宫,抑郁之气久积不散,一入内廷便问侍官,“蝉妃可去雀屏宫?”

“岂禀皇上,圣旨还未及宣下。”一旁的太监小心回报。圣旨刚到皇宫,皇上自个就回了。

夜靖禹狠甩袖袍,蔑声道:“去冷宫瞧瞧。”这个蝉妃不知道进了冷宫有没有消停会。

在偏房休息的思儿和鹊儿一听到殿外内侍的喊声便急匆匆跑到门口,看到满脸怒气的夜皇,连忙跪拜请安,“皇上吉祥!”

“蝉妃呢?”夜靖禹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便往殿内走去。

鹊儿起身跟在皇上后面怯生生的回答:“娘娘晚膳后就关了门,一直未出。”

“娘娘让奴婢在殿外候着。”思儿胆子稍微大点,说出主子的特别吩咐。

夜靖禹拧眉道:“进了冷宫,倒学会摆架子了。”

殿内点着长明灯,蝉妃的坐姿落在纸窗上,一动不动,似在沉思。

几日不见,她消瘦了许多,夜靖禹面色稍有缓和,她若能诚心认错,也可不禁足。

“蝉妃,朕来看你了。”夜靖禹推门,门未开,似是从里面扣上了。

“娘娘,皇上来了,您快出来啊!”思儿在一旁焦急叩门,皇上从未来过冷宫,虽说娘娘是第一个进的,但至少出去有望啊。这个娘娘,都什么时候还耍小性子。

屋内静悄悄的,毫无声迹。

可恶的丫头。

夜靖禹抬脚把门踹开,龙威震撼,“蝉妃好大的架子……”突又猛拍桌子,将一张人形挂纸扯下,再转身看去,门栓上还绑着黑绳,长长的绳头在空气中嘲讽般摇摆,“可恨,若一蝉。”

跟着进来的思儿和鹊儿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发抖。完了,娘娘真的跑了。

“朕问你,蝉妃呢?”夜靖禹一个起脚,便将思儿踢翻在地。

思儿不顾胸口的剧痛,连忙从掉了一层灰的墙边爬到夜靖禹的脚下,惊恐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想到娘娘真的会逃啊,皇上饶命。”

“你们知道她会逃?哼哼,真是该死,还想饶命。”夜靖禹眼中杀气凌人。

“皇上饶命啊,奴婢相信娘娘逃不出去,外面都是丛林,奴婢,奴婢只是听娘娘的吩咐一直在偏房,皇上饶命呀。”鹊儿哭着不住磕头,点点血迹滴上浅灰地面,格外醒目。

守住宫门的侍卫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夜靖禹抽气再问:“娘娘可从宫门离去?”现在希望她是溜出冷宫玩耍。

侍卫惶恐下跪,据实回禀,“属下性命担保,娘娘绝对没从宫门离开。”

“混帐东西,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夜靖禹暴怒,这丫头脑袋里想什么,竟然学会翻墙了。

夜靖禹手中拿着挂纸,眼神闪烁不定。蝉妃,你这么想离开朕,去找谁?蓝鸣泠?朕没看到你的画技,可朕知道,你身上还藏着无数的秘密,看来朕想得到若风尘,就必须先得到你,除非你先朕而去,否则别想逃掉。

“若是蝉妃回不来,你们就有如这纸。”夜靖禹取下灯罩,将纸放了上去,刹时,纸人被火焰吞噬。

地上跪着的思儿和鹊儿掩袖抽泣,娘娘啊,您在哪里呀?

宫内侍卫都召集了过来,分成三个方向往冷宫外的丛林搜寻。

“皇上,根据迹象,娘娘已经深入密林。”侍卫长每隔两刻钟就来禀报一次。

夜靖禹看向窗外,皱眉道:“加派人手,实在不行,给朕把树都砍了。”

“皇上,微臣会加紧寻找娘娘,但树砍不得,请皇上三思。”侍卫长不卑不亢。夏都的山树石水都是以八卦之象布局,一方破,处处显弱,不能陷夏都陷皇上安危于不顾。

夜靖禹紧锁剑眉,浓重的杀气凝聚在眉心,缓声道:“莫非在你们心中,朕的妃子都不如这区区树林。”

“皇上三思,此林破不得。”侍卫长跪拜不起。

正当屋内气氛诡异之时,殿外响起低沉的狗叫。

侍卫长抬头,出了个主意,“皇上,微臣想到一个办法。”

不多时,雪白狗狗已经站在桌面上,晃着肥肥的小脑袋,还不时去舔下靠得最近的夜靖禹。

“皇上,娘娘把自己的衣服和画卷带走了,可能是怕它叫出声来,才没带上。”思儿抹去眼泪猜测主子为何没带走心爱的狗狗。

“好吧,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只是,这只狗行么?”夜靖禹瞅了眼侍卫长,又看向胖狗,越看越不放心。连蝉妃都不放心它,朕凭什么信?

“只要是狗,嗅觉都是灵敏的,这是最快找到娘娘的办法了。”侍卫长拿过思儿所取蝉妃穿过的裙子,放到狗狗面前,小狗狗嗅了嗅,“呜呜”叫了两声。

侍卫长大喜,“皇上,此法可行。”

“那就带去一试。”夜靖禹半信半疑。只此一次。

“小白,一定要找到娘娘啊。”她们的命全靠它的鼻子了。思儿和鹊儿喊着狗狗的名字,不停祈祷。

夜靖禹终是对小小蝉妃放心不下,也随侍卫们深入密林。

侍卫长紧随夜皇身后,思量明日皇上还有要事,便请示道:“皇上不如先回宫休息,微臣一找到娘娘就马上通报。”

未待夜靖禹开启金口,前方引路侍卫急跑着送来一卷画,“皇上,前面有发现。”

夜靖禹示意打开画卷,凑近火把一看,卷内所画正是逃跑掉的若一蝉以及他千方百计想要纳为己用的若风尘,还有,一个装扮奇怪的女人。当日蓝鸣泠本欲将画交给夜靖禹,却因若一蝉赐封蝉妃而耽误,后就被若一蝉拿回,直至此时他方能看到。

夜靖禹大手一挥,“继续找。”若一蝉,看她能跑到哪里。

“皇上,这可能是娘娘带的衣物。”又一个侍卫捧着最新发现跑了过来。

夜靖禹用手指勾住衣服的搭扣,这是什么?软软的摸起来还很舒服,只是穿在哪里?怎么穿?

“皇上,这里又有件。”侍卫也奇怪这位娘娘所带衣物的布料都好少。

这么小?黑色,还有镂空图案。几支火把围照着,夜靖禹把黑色小料放在面前看了又看,手指拉拽几次后扔给侍卫长,交待道:“全部收好,一件不拉。”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皇上,娘娘,娘娘……”不知是不是火把太多的缘故,这个小侍卫脸上通红。

夜靖禹急忙过去,只见侍卫们已经围成一个圈,却个个面朝外,背朝里的站着,圈子里传来狗狗的叫声。

见皇上驾到,侍卫们自动让出道。

夜靖禹走近一看,那胖狗正在舔若一蝉脏兮兮的脸。

“坏狗狗,又吵我睡觉。”若一蝉紧闭双眼,微撅小嘴,嘟囔着抓抓头发,一根草被带了下来。

就见若一蝉上身套了件宽大的蝙蝠状薄衫,袖口一短短,树枝刮了几根丝,被她一抽再抽,右边的袖子已经遮不住她的肩膀,雪白的肩和微隆的胸稍微动一动就露了出来。再看下身,迷你超短裤,腿上脏脏划痕多多。鞋子也不知怎么没了,只有一双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袜子还套着。

看她这样还能呼呼睡着,夜靖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哼--”夜靖禹一声冷哼。

“皇上恕罪。”众侍卫齐齐下跪。

“皇上恕罪。”侍卫长也跪了下来。冒犯了娘娘的玉体,即便不死也要被挖去双眼,这可如何是好。

“朕不怪罪。”夜靖禹解下黄色披风,盖在若一蝉身上,轻轻抱她起来,吩咐道:“回宫。”

这些忠诚的侍卫何罪之有,要治,也该治蝉妃的罪,只是……于心不忍。

啊,睡一觉果然舒服,又有力气继续走了。

若一蝉睁开惺忪睡眼,哎呀,到哪里了?还在做梦?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

“蝉儿,睡得可好?”夜靖禹从背后抱住了若一蝉。

若一蝉惊慌回眸。

咦,她明明逃出来了,怎么,怎么会和这个坏蛋躺在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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