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丝的穴道自己解开了,痛楚令她不住的扭动身体,嘴里却只能发着残缺不全的音。
洛弥待在一边,再也没说一句话。
外面很吵很闹,可帐篷内的人依旧如此,没有任何改变。
半个时辰后,校庐新进来了,单跪回禀,“皇上,已经全部就地处决。”
夜靖禹没有抬头,只是抬起左手朝校庐新挥了一下。
校庐新看了眼帐篷里的状况,拱手退出帐外。
“你去杀了她。”夜靖禹半眯着眼把匕首扔到洛弥跟前。
洛弥看着精致的匕首迟疑了下,便拿起它走向如疯子一样的乌塔丝,一字一句说:“我说过,你会不得好死。”
乌塔丝惊恐的睁着眼,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夜靖禹绕有兴趣的看着。
“但我不会杀你。”洛弥说完又把匕首递还给了夜靖禹。
“哼哼。”夜靖禹冷笑两声,挥手,匕首“叱”地飞向乌塔丝,正中咽喉。乌塔丝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恐怖神色就此僵硬。
“你真的很冷血。”洛弥淡淡的吐了句,脖子便被夜靖禹扣住。
夜靖禹眼神带着不屑,“你是第二个敢直言朕冷血的人,朕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染满无辜者的鲜血,你和她有什么不同。”洛弥面不改色。
夜靖禹心中嗤笑他的无知,“好,你就跟着朕,朕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冷血。”朕杀的,就算是无辜,也不是无辜者。
*
乌塔丝的尸体已经拖出了帐篷,地上的血迹也随着毛毯一起扔出,夜靖禹坐在长椅上把玩着一个小巧的水晶球。
校庐新再次进入帐篷,“皇上,已经把一半精锐布置下去了。”稍稍迟疑后,又问:“那些尸体怎么处理?”
“一起去看看。”夜靖禹起身,将水晶球往地上一弹,水晶球“骨碌”滚动,刚好撞到地上的寒铁脚链,顿时裂成无数通彻的碎片。
校庐新为夜靖禹掀开帘子,夜靖禹淡扫了一眼洛弥,便出去了。
洛弥把衣服重新整好,不带任何表情的出了帐篷。
豪华帐篷处在很多小帐篷的中心,小帐篷交叉支着,没有固定的路,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还积着腥臭的血水。
在帐篷左边的坡地上,有一个奇怪的铁磨,磨呈暗红色,在光线下泛着隐晦的色泽。
洛弥诧异的睁大了眼,那磨下是一池红色,红得吓人的血。
“怎么,你没出来过?”夜靖禹一看洛弥的神情就知道他从被抓来后就没出过乌塔丝欲望的帐篷,怪不得养得这么白了,“朕带你看看。”
坡上已经堆了满满的尸体,那些尸体体型是普通人的两倍,面目狰狞,体毛浓密,指甲尖锐。乌塔丝白嫩的身体也在这堆尸体中,越发显得怪异。
“你知道这磨是做什么用的么?”夜靖禹接过校庐新递上的马鞭点在铁磨上。
“杀人。”洛弥看到下面的血池就明白了。
“杀人是方式,目的是酿酒。”夜靖禹对着乌塔丝的尸体冷笑,“误闯进林的人先由她挑,挑中的就伺候她几日,没被挑中就直接扔进磨里碾成碎肉,肉给这些半成品的兽人吃,这血顺着血池流到下面的管子内,管子一共有三截,每截管子下有个滤网,里面分别放了不同种类的名贵药材,人参灵芝黄芪等自当首选,白芷龙胆当归何首也缺不得,当最后一根管子滤过血水后,便成了她享用的美酒了。”
夜靖禹讲得很详细,也满意的看到洛弥在一旁捂着嘴欲吐不能。
“她与男人上床,将阳元吸尽补之阴元,再喝上配以诸多药能的血酒,虽然四十好几却也和少女一般。”夜靖禹用马鞭抬了下洛弥的下巴,抿嘴道:“你这俊俏男人被她圈养多日,也该喝了不少吧。”
洛弥终于忍受不住扶着铁磨大吐起来。
“也真是奇怪,你竟然可以活这么久。”夜靖禹口中轻喃,挥了挥马鞭吩咐着,“将所有尸体扔进铁磨,一样处理了。”
铁磨在十几个兵士的转动下转动起来,一具具尸体就像杂物一样磨成了浆汁。不少年轻的兵士从未见识过这种场景,纷纷侧过脸去,而池中的血水更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点就受不了,还怎么上战场。”夜靖禹扔下一句话,铁青着脸掉头就走。
校庐新垂眼握拳,捋起双袖,换下一名老兵与其他士兵一起推动铁磨。正如皇上所说,这点血腥都无法承受,去了战场还有何用,他身为将军,更应该身先士卒。
处理完科罗部落的所有死尸,校庐新又被夜靖禹唤去。
“梅妃还有多久到?”为方便行事,此次贺庆队伍先锋营引路,夜皇和护国将军居中,而梅妃以及随行宫女由狂刀等侍卫保护在队伍最后。
“应该明日就到科罗了。”校庐新又将刚收到的千里加急呈给夜靖禹,“相国加急送来的。”
夜靖禹将急书打开简单扫了一遍,又问了句,“梅妃还在睡么?”
“睡着。”
“那我们就演场好戏,算是给蒙雨女皇的贺礼吧!”夜靖禹几下就把书信撕成碎片,眼神莫测。
*
遥远的依曼海上浮着几座荒芜的小岛。一青发老人坐在茅屋前的破竹椅上打盹,手上握着一串珠子。这时,一个原本黄色透明的珠子突然从中心冒出一股血雾,随后充斥了整个黄珠,与另外九颗珠子一样变成血红色。
“恩?还有两颗了。”老人闭眼转动着十二珠的链子,异样的蓝色和黑色珠子别扭地夹在红珠之间滚动。
“啧啧--”刺耳难听的嗓音穿破长空,惊扰了在荒岛上方盘旋的巨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