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什么地方,她记得马上就要到柳哥哥身边了,突然感觉背上被扎了下,然后晕晕的,困困的,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陌生的声音从若一蝉身后传来。
“啊!”若一蝉赶紧拍拍小心肝,又被吓了。扭头一看,一个身着藏青衣的男子依在窗框上,手里还抓着个硕大的酒瓶。
若一蝉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下了床,疑惑地注视男人的背影,他这么坐也不怕摔下去。
若一蝉慢慢靠近窗口,装作去看外面的风景,心里却在思量男人的动机。是他抓了她么?怎么这人一点表情也没有啊。可这一看不要紧,若一蝉马上红着脸退回到床上。什么啊,大清早的楼下院子里这么多男男女女就这样抱的抱,搂的搂,还发着嗲得令人浑身发颤心跳加速的声音。
若一蝉连忙摸了摸脸,还好,人皮面具还戴着,脸红也看不出,咦,那他是不是也戴着个面具啊?!
“要是你戴着不习惯,大可以把它撕了。”男人突然转过头开口。
晕,这个男人怎么和那个皇上一样喜欢吓人啊。若一蝉用手把面具匀得更服帖,想她撕,她偏不撕。
“不撕也好,这样你出城更方便。”男人跳下窗户,把酒瓶放到桌上,自个先坐上了床。
“出什么城?你是谁?”若一蝉涌起不好的预感,离不开这里的话,这辈子也难见到鸣泠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边说边开始解衣上的纽扣,“这是夜风最大的‘醉香楼’,也就是男人用来买醉的温柔乡。”
“男人的温柔乡跟我有什么关系,快点放我走,要不然出事你负责。”若一蝉小心的往门边挪动。外面天已大亮,柳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思儿醒来找不到她还不把宫里闹翻了啊,不行,要想办法跑。
“你别动歪脑筋了,跑不了的,下午就送你去翼雷国。”床上男人脱得只剩了条衬裤。
“过来。”男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个表情,只有眼神间或的变化着。
“做什么,你这个暴露狂。”若一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光着身子的夜靖禹,只不过眼前陌生男子的身上多了好些丑陋的伤疤。
男人用手指触摸着自己前胸的伤痕,低头一笑,“在你给其他男人享用前,我先尝一下。”这次他连眼神都没有变。
“不理你。”若一蝉小屁股一撅拉了门闩就要推门出去,可怎么使劲也不管用。
“忘了告诉你,这个房间是专门给初来‘醉香楼’的女子留的,门外锁死了,如果不服侍客人,也可以从窗户那跳下去,一死百了。”男人平静的述说,抬手向仍旧卖命推门的若一蝉勾了勾手指。
若一蝉才不管他,拼命捶门,大喊大叫,“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男人侧身躺下,撑着脑袋看若一蝉的无劳之举。
若一蝉捶得小手通红,终于确定不能从门口离开,于是开始围着墙壁摸索,最后停在窗户旁。
男人不介意若一蝉的任何举动,自顾自的说,“你到了翼雷国,进了‘翠香楼’就要听那边老板的话,‘翠香楼’的老板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把客人伺候好了,多攒点钱,兴许你还能给自己赎身。”
此时若一蝉正在目测楼上楼下的距离,还真是够高,更可恶的是,下面都是尖尖的假山石,这不就是要人命啊!
“你看好了没,要是觉得没机会逃走,就到我身边来。”男人优哉游哉一点也不着急,似乎认定她逃不出去。
“你不阻止我逃走?”若一蝉偏头看了眼身材爆好的可恶男人。
“你不会是想跳吧,想死我不阻止。”男人眯了眯深眸,优雅的放平身子。
若一蝉谨慎的靠近大床,出手就是一抓,“嘶”红罗绸帐被扯下一条,再一撕,又是一条,直到把整个绸帐全撕光。
若一蝉把地上的红绸一根根系在一起,拧啊结啊,连自己的小身子被红绸缠上盖住,还在不停的头尾相系。
床上男人又侧过身子,就这么看着她忙乎,这次他的眼中真是带了笑意。
若一蝉终于系好了地上所有的绸带,又对拉一次,搓成一根结实的红带,满意的嘘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哈哈,这下,够垂到地上了!又怕男人反悔,若一蝉再次确定,“你说的,你不阻止我的啊。”
见男人不动,若一蝉立刻将红带一端扣紧床腿,另一端从窗口抛下,随后把板凳移到窗下,将长衫捋至膝盖打个小结就准备往窗台上爬。
还是有点不放心,若一蝉小心回头,看男人还在床上躺着,心中偷乐,小腿一蹬就趴上了窗框。
若一蝉反过身子,两只手有力的拽住红带,顺着它慢慢往下移动,只要一点点下去,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嘿嘿!
咦,手怎么滑不下去了啊?若一蝉无辜的抬头。完蛋,床上男人的手已经抓住自己手下方的带子。然后,若一蝉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瞬间腾空,直接就被他拖回房间里。
“你说过不阻止我逃跑的。”若一蝉气愤男人的耍赖。
男人将若一蝉往床上一扔,覆上身去,“我说不阻止你去死。”意思很明确,她这样滑下去死不了,他自然要加以阻止。
“我不要去翼雷国,我不要伺候客人,我不是丫鬟,我不需要赎身。”若一蝉连续一通喊,那种莫名的恐惧又涌现出来,她不要这样的感觉。
男人嫌吵地挠了下耳洞,盯了若一蝉几秒后暧昧俯身,在她红粉的耳边轻吹一口气,喃道:“不是丫鬟,是妓女。”
“啊,你是人贩子。”娘亲以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和陌生人讲话,就是害怕遇到倒卖人口的人贩子,并且说了很多关于狠毒人贩子残害儿童便于乞讨以及贩卖女子进淫窟的事,没想到,自己偷偷和柳云出来见鸣泠会被人贩子抓了。若一蝉绝对惊恐,打了个冷战,手不自禁的开始抖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
“现在终于知道了?”男人轻抚若一蝉珠圆的耳垂。夜靖禹,母债子还,我要你尝受被世人唾骂的耻辱,这是你一心想要的女人,那我就让她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们母子的仇恨,我要你加倍来还。
“啊,救命--”这个时候若一蝉大脑的反应只剩大呼救命。
男人摇头,手指点上若一蝉的后背,若一蝉登时委靡了,只一会,眼帘也乖巧的阖上。
男人搂住怀里太监打扮的若一蝉,眼神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