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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鸣泠从不怀疑夜靖禹的决策,只是每次要查哪个官员,第二天就会有被查官员的全部资料放在桌案之上,而且自己也多次证实了资料的可靠性,应该是夜派出的人在协助自己。

可突然间,一切都太巧合了。

蓝鸣泠看着身旁愁眉不展的柳云,越想到他说的话就越觉得蹊跷,如果帮忙和监视都是夜派出的人,那夜究竟有什么意图?

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蓝鸣泠与柳云一夜未眠。

“大人,喝口茶吧。”儒童见主人紧皱双眉不住揉穴,忙倒了杯清茶。

蓝鸣泠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淡淡一笑,“儒童,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还是鹏飞和飞语酒宴的那天,自己在酒窖喝得烂醉,醒来都已是大亮,昏沉沉赶去仁昌门,却撞上在街角卖儿的老人。夜风这般富泰,却还有卖儿之事,自己想也没想就扔下银子。午后回府之时,老人与男孩还在街角,上前问了缘由,亦是为官不正者抢夺良田,无奈只得卖儿度日,望能寻得户好人家混口饭吃。

“也累了许久了,儒童先下去休息吧!”蓝鸣泠又给儒童一个安慰的笑,可自己心里却笑不出来。

“儒童不累,大人。”儒童感激的站到蓝鸣泠身后,不愿离开。

这时,传令太监匆匆奔进厅内,“大人,禁军首领校庐吟门外紧急求见。”

这么早?柳云满脸冰霜覆盖,“鸣泠,看来宫里已经知道小蝉失踪的事了。”小蝉在自己身边被人抓走,实在太可气了。

“请他进来。”蓝鸣泠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柳云受自己托付为蝉妃就诊,蝉妃突然失踪生死难料。若是追究的话,自己虽难逃重责,怕是连柳云及玉坤宫一干人等,还有门外的校庐吟以及值勤侍卫都会受到牵扯。是谁要掳走蝉妃,目的是什么?

“相国大人,你可要帮帮我了。”校庐吟满头大汗跨步进入大厅。

“校大人,请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劳烦您亲自过府呢?儒童,看茶。”蓝鸣泠虽然知道校庐吟为何事而来,却不想先把事情挑明。

“蝉妃娘娘啊,娘娘又失踪了。”校庐吟抹了把汗,几口就把茶灌下肚去。

柳云在一旁皱皱眉,也低头喝茶。

“有什么线索?”能有什么线索,连柳云都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蓝鸣泠心中暗叹。

“今日一早玉坤宫的小宫女敏思在殿内大叫,巡视侍卫进去查问,看到敏思在内室又喊又哭。敏思说她一起来就已经在娘娘床上,还穿着娘娘的衣服,可娘娘已经不在宫里了。”校庐吟又让儒童倒了杯茶,继续说道:“夏都的侍卫已经全部出动在各宫中寻找,还是没有。这蝉妃娘娘又不是第一次逃跑了,上次皇上没有怪罪娘娘,可见皇上多疼娘娘,这次娘娘没了,我们整个禁卫军都逃不了干系,相国现在受皇上所托掌管夜国,怕也要被我们牵连了。”

蓝鸣泠没有答话,心想,这校庐吟真是会说话,明是关心暗指关联,当了几年京官,改变了不少啊。

校庐吟见蓝鸣泠不说话,手抵着下巴,以为是在沉思,又说:“听蝉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敏思说,娘娘失踪前见过的外人就是柳太医了。”校庐吟别有用意的看了眼柳云,连忙又加了几句,“当然,皇上去蒙雨之后,太医院大部分太医都被相国找去给娘娘诊病,只是为何偏偏到了柳太医这,娘娘就没了呢。敏思还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娘娘和柳太医在室内独处,这可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啊。”

柳云冷哼了一声,用那足以冻死人的眼神射向校庐吟,讽刺道:“大人的意思是认为我柳云还会对娘娘不轨?”

“庐吟不敢,柳太医为四大国御用太医,庐吟怎敢不信,只是一切太过巧合,柳太医刚到夜国不久,就被宫中找去,娘娘又刚好失踪,庐吟也是大胆猜测而已,柳太医勿怪。”校庐吟碍于柳云的特殊身份,给柳云做足了面子。

“柳太医,请到后厅休息片刻,我与校庐吟校大人商量即可。”蓝鸣泠知道柳云的脾气,不想柳云说太多,否则就更麻烦了。

柳云深望了眼蓝鸣泠便大步往后厅走去。

见柳云离去,校庐吟才放大胆子,“相国,在下知道柳太医与相国关系甚好,但他的嫌疑确是很大,要不先将他关起来?”娘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没的,任跟谁有一丝关联都要抓来问上一问,审上一审。

“校大人也知道皇上很在意蝉妃娘娘,要不,我们张贴禁城令,在全城搜寻娘娘下落,想必短短时间娘娘应该没出城,同时快马禀报皇上,否则,若是皇上回来娘娘还是未找到,那就不是小事情了。”蓝鸣泠顺手又把难题扔给了校庐吟。

“在下以为不可。皇上是去赴蒙雨女皇登基大典,国事可比家事重要,兴许皇上会怪罪下来。贴禁城令寻找娘娘,扰乱京城正常秩序,恐有民怨,不如派兵暗中调查。”校庐吟可不想把这事情给闹大。

校老将军,虎门之中也藏犬败啊。

蓝鸣泠很清楚校庐吟的动机,不过也符合自己的意思,毕竟把事情捅大对很多人都不利,更怕掳走蝉妃的人会对她狠下毒手。

“那就按校大人的说法办吧,相信校大人已经部署好一切,尽快去找蝉妃娘娘的下落,否则,你我都无法向皇上交代。”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他可以放心去找蝉妃了。

“既然相国这般交代了,在下倾尽全力也会找回娘娘。那在下先行告辞。”校庐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放宽了心。只要把蓝相国拉在同一条船上,即便找不回娘娘,皇上也不会太过处罚,当然能找回是更好了。

待校庐吟走后,柳云从屏风后绕出来,看着他喝过的茶杯嘲讽道:“他很会打算盘啊。” 随即又开始埋怨鸣泠,“你不想把我牵扯进去,就把自己的脖子往刀刃上放?”

“朋友一场,此话怎讲。”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若一蝉对自己的心意,错在自己,何必连累别人。

“我自是把你当朋友,只是,鸣泠啊,你还是小心为好。我说过,有人在监视你,谁会监视堂堂夜风的相国,必是有所猜忌。”柳云也只有在感觉不到暗处所隐藏的气息时才会和蓝鸣泠这般说话的。

“我明白!”蓝鸣泠淡笑。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就行了。”柳云叹息,“监视你的人武功在你之上,不得不防啊。”

蓝鸣泠垂目抚了下腰间的软剑,不免自嘲,以前是天天举拂尘,现在却是宝剑不离身。

“我出去就诊,顺便打听小蝉的下落,你还有很多奏折要批,就别出去了。”柳云背起药箱,又安慰了蓝鸣泠几句,匆忙离开。

蓝鸣泠望向窗外,满目忧郁,高枝上青鸟不再驻足,园内冷冷清清,莫非,若一蝉的失踪便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蝉儿,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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