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快,再吃口馒头。”素英无奈的看着自己半湿的青衣,弹掉白净馒头上的水珠递到若一蝉面前。这小蝉妹妹实在太调皮了,被她折腾的比寻死还痛苦,不过,三桶水一洗,她还真是出落的标致动人。
忽然,草屋外传来男子的说话声,不是白水。素英放下馒头赶紧出门,凄凄地喊出一声“岩大哥”后,眼泪哗哗下来了。
丘岩本来见素英屋外有一老人就奇怪,素英爹娘早逝家居偏僻,怎会有人拜访?又见素英出门便哭,以为屋内另有恶人欺负她,拳头一握便欲冲进去,口中呼喊:“英妹,别怕,有大哥在。”
素英未及反应,丘岩已近门口,可若一蝉还在桶里幸福的玩水呢。
说时迟那时快,白水身影一晃便拦住了丘岩,轻咳两声示意素英向男子说明,他也是帮素英挑水的时候才了解到的。原来素英出门借锄刀,不料被那家主人玷污了清白之躯,而她早与丘岩两情相悦互定终生,一时想不开才去寻短见。
素英将丘岩拉到一旁,刚欲垂泪相告,又听草屋内传出清脆喊声:“素英姐姐,我洗好了,我衣服呢?”
听见是女娃的声音,丘岩缓和了面色,他答应素英照顾她一辈子,可不想她受委屈。
素英擦干泪低头进了屋子,却见若一蝉正站在水桶里等她,雪白肌肤上还滴着水珠,胸前的两粒樱桃骄傲翘立,恢复发色的青丝暧昧地贴着玲珑曲线,含苞待放的身躯连素英也不禁脸红,赶忙扶若一蝉出来,拿出一套自己以前的衣裤给若一蝉换上,虽然旧了点,但至少清爽干净。
若一蝉心安理得让素英姐姐给自己穿好衣服,而后从自己的一堆脏衣物里掏出一锭银子,贼贼的说:“素英姐姐,这个给你,算是我从你这买衣服的钱。”银子是她从白水爷爷褡裢里摸出来的,可不能让爷爷知道。
素英笑着推掉银子,边拣地上的衣物边说:“这衣服我太小,你穿刚好。”突然,素英瞥到若一蝉亵裤内的几点红色,很是诧异,“小蝉妹妹,你来月事了?”
若一蝉抓着银子正在想地方藏,听素英姐姐这么一问,连忙回道:“月事?什么是月事?”又见自己的亵裤上有血,惊呼一声,“咦,哪来的血?”
“少女一旦来了月事,就意味着她可以为人母了,如若及笄,便能婚配。”素英简单的解释后又问:“小蝉妹妹这段时日一直未换衣物?”
“恩,依照姐姐的说法,已有大半月没换了,哎呀,真是脏死了。”若一蝉记得素英姐姐对白水爷爷说过,此地是夜风晋州,时近春末。
素英皱眉,血迹甚少,既不是月事,莫非是?素英忙再问:“小蝉妹妹下腹何时剧痛过?”
“剧痛?”若一蝉不明白素英姐姐为何这样问,仰头回想后不确定的说:“我遇到爷爷前,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像就是因为下腹突然很痛……”若一蝉似乎想起来了,最后还补充一句,“像刀绞一样哦!”
“小蝉--”素英已经明白了,只是,该和她说明么?她还这么小,难道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唉。
若一蝉见素英姐姐喊她一声又没后话,就跑出去找白水爷爷,她急着看爷爷这次收集到的珍贵药材。
素英扶住门框,看恢复了精力的若一蝉对着白水又是撒娇又是威胁的,终于决定晚点将这件事告诉白水,或许白水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解释给小蝉妹妹听。而她,也该跟丘岩大哥说个清楚,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该勇敢面对。
*
休息过后,白水拉着若一蝉向素英辞别,素英见天色已暗本想留宿,无奈草屋简陋况且只有一张小木床,只得与丘岩一起送走他们。
若一蝉走出很远还不忘再回头挥手,虽然自己仍旧不知素英姐姐为何寻死,但现在看她与丘大哥亲昵拉手,就知道素英姐姐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若自己也能与鸣泠这样,就算是住在比这更破的小草屋也愿意。嘿嘿!
白水的心情反倒沉重了许多,素英在他临走前说的一番话还真是不妙,又见若一蝉一旁傻笑,也猜到了几分,于是感叹道:“民间的真爱跟帝王总是不一样的。”丫头啊,你和他们差别太大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若一蝉见白水爷爷老是泼她冷水,突然发问道:“爷爷有心爱的人么?”她死缠烂打都看不到爷爷沙漠收集来的药,肯定有问题。
“心爱的人?”白水长叹一声呢喃出口,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而眼神却带着痴迷的热切,只是片刻后又幽沉下去。白水思绪飘向远方,那张容颜,带着嗜血的笑,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自己和师弟万劫不复,却又心甘情愿被她带毒的笑蔓延全身,这毒再也拔不去了。
“爷爷,你没事吧?”若一蝉扬着脑袋小声的问,爷爷的神情好悲凉。
“丫头,你是不是只喜欢鸣泠那小子啊?”白水不答反问。他在考虑要不要将若一蝉先送回夏都,可晋州离云州实在太远,而他必须趁药材新鲜时赶至依曼海岛上制药,耽搁不得。
“恩!”想到鸣泠,若一蝉顿时来了精神,两眼冒光,走路带跳。
白水尴尬一笑,想到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你先随爷爷往东去,爷爷找人通知你柳哥哥,这一路爷爷有很多朋友,你看中哪家就住下,等柳哥哥接你。”当初是柳云徒儿将丫头弄没的,当然还是由他护送回去的好,自己再留下独门标记,让徒儿更容易找到蝉丫头。
其实若一蝉也很矛盾,她真的想快点见到鸣泠可又怕被抓回皇宫,万一皇上也在了,那她不是自寻死路呀,也只能等柳哥哥帮她出主意了。
“我都听爷爷的!”若一蝉娇腻腻的声音把白水甜的直乐呵,倒还真有点舍不得她了。
“爷爷你看,路边那头水牛好象生病了。”眼尖的若一蝉发现了新状况。
白水猛吹口气,长胡飘飘,知趣地走了上去。与其被蝉丫头唠叨,还不如身手利落的当回兽医,总之就是人伤医人、畜病治畜,谁让他有着“神仙”称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