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在骆宇幼小的身体内掀起千层巨浪,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若一蝉姣好可丽的面容,她竟是皇上的女人?骆宇眼前不禁又晃动若一蝉丑陋的模样,嚣张狡猾却聪慧窝心,不,她就是自己的丑侍女,即便她有妃子的身份又怎样,他看上的女人就只能属于他。
“她是我的女人!”骆宇冷冷向柳云宣告自己对若一蝉的占有。
呃?!柳云瞅着几乎全裸的小屁孩还有他青肿的脸蛋,忍俊不禁的假咳,很庆幸现在不是吃饭时间,否则听到他的话铁定喷饭。
“她总有天会成为我的女人!”骆宇极度不爽柳云的憋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决定后突然踮脚,粉嫩小唇贴上若一蝉仍旧处于惊讶状态的微张唇瓣,狠狠地吸着。
这下若一蝉不干了,愤怒地推开坏骆宇,吸得她疼死了,谁准他亲自己了,讨厌。
骆宇则满意的看着若一蝉肿红的唇,得意的瞥向柳云,似乎在说,看到没,她就是他的女人。
纵使柳云脾气再好也看不惯骆宇乱使性子,何况他脾气本就不好,于是大步一跨拉住若一蝉的手说:“小蝉,跟柳哥哥走。”竟然当他的面轻薄小蝉,筱雨,对不住了。
“恩!”若一蝉乖乖点头。
“不许。”小骆宇霸道地拽住若一蝉的手腕。
“你--”柳云考虑要不要给他点个睡穴什么。
这时若一蝉开口了,“骆宇你快放手啦,我要跟柳哥哥回去找鸣泠。”
柳云手颤了颤,心中苦笑不已。
骆宇心抖了抖,眼中竟有泪花涌现。
“我恨你,若一蝉。”骆宇抹着眼泪低头跑了出去,他不要在这没良心的丑侍女面前流泪。
哎!--若一蝉茫然望着骆宇仓皇逃离的背影。
唉!--柳云叹息,小蝉伤了一位纯情幼男的心。
“柳哥哥,我们现在就走么?”若一蝉盯着柳云的白眉看,一动一动好可爱。
柳云捏捏若一蝉贴过黑疤的右脸,下巴朝门外晃了晃说:“柳哥哥可不敢再深夜带你出门了,你还是先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再出发。”
若一蝉嘟着嘴想想也是,点头又问:“那柳哥哥睡哪呢?”睡在骆宇的床上么?自她来后,骆宇就没怎么上那张大床。
“柳哥哥就在门外守着,可不想你再忽然没了。”柳云想也没想就把若一蝉抱到隔壁卧房最大最软的床上,她历经生死考验都是他的过失,他会好好守护她,不让她再出一点事。
若一蝉也确实累了,躺上舒适柔软的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鸣泠微笑着朝她张开怀抱,而她,挥动双臂幸福的往前跑,往前跑……
看着睡眠中的若一蝉嘴角上扬甜甜带笑,柳云猜想她定是入梦了,只是梦里没有自己罢了。
柳云守在床边叹息之际,余光瞥到了门口一探就缩回去的小脑袋,这个骆少爷。柳云想想还是往外走去,或许自己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虽然听起来很可笑。
出门一看,骆宇正苦闷地坐在台阶上,柳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眼神冷冽地望着前方。
“我不许你带走她。”骆宇忽而倔强地看向柳云,就算打不过这个短发白眉的男人他也不许,就是不许。
“她是皇上的妃子,你也敢留?”柳云说这话的时候,浑身自然散发出冰冷寒气。他的冷意只有在小蝉、鸣泠这些近似亲人身旁才会强制收敛,虽比上弟弟柳秦迷惑众生的媚容,却也冷到极致。
骆宇不知是感应到柳云的寒气还是心底伤感,双臂拢住了小身体,埋头不语。他不是不敢,他只是在想。
“如果皇上废了她妃子的身份,如果皇上将她赶出皇宫,那就可以了!”骆宇的话不是疑问而是确定,他瞬间抬起的眸内闪烁着异样光芒。
柳云闻后,对这个从小在蜜糖罐里成长的小少爷,心中说不上是自愧还是欣赏,回想在现代听过一句话,“我不相信轮回,所以这辈子我爱的人,我就一定要去争取。”虽然不懂这九岁孩子是否明白爱为何物,至少他敢去争取,而自己和鸣泠却太为俗世制约,自己的天生异体,鸣泠的君臣义三纲,如果无法超越自我就注定与所爱的人咫尺天涯。
“呵呵!”柳云压制住寒意,笑着伸手按住骆宇的脑袋瓜,“明天来送小蝉吧!”只是,夜风的皇上又岂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
圆月高挂,众星敛芒。宣州往泉州的官道上,夜靖禹在豪华马车内小憩,洛弥骑着高头大马在车窗旁步步紧随,随时听候吩咐。
这时探路的侍卫从小路折回,拦车禀报,“皇上,我们已到泉州界内,大约午时不过便能入城。”
马车内毫无声息,侍卫刚想退下,却突然传出夜皇的旨意,“先去找间偏僻的客栈住下。”夜靖禹还是准备处理完官员的内部腐败,再去拜访骆轩的“天下第一钱庄”。
“是!”侍卫迅速离去。
洛弥看着随车身起伏微微翻动的窗帘,迟疑了会,鼓起勇气请示道:“皇上,洛弥想先行进城,黄昏时分赶回,请皇上准许。”
过了片刻,夜靖禹又在车内发话了,“朕准了,入夜之时朕会派人等在城西门口,若是不到……”
“请皇上放下,入夜前洛弥定能回来。”
“好,你去吧!”
马蹄声逐渐远去,车队也继续行进,不快不慢,只是忽然间少了几名侍卫。
夜靖禹半眯深眸,右掌内两颗玉球徐缓地转动。在朕面前,谁都不要妄想隐瞒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