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蝉真是好久没这么舒服睡觉了,直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柳哥哥”,若一蝉最先看到坐在身旁的柳云,甜甜喊了声后瞄到另一个小脑袋,随即又是低低的一声,“骆宇”。
“呵呵,小蝉,饿么?稍微吃点我们要启程了!”柳云是一脸失而复得的宠溺。
骆宇的脸色却实在难看,似乎有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两的银子。讨厌的丑侍女,喊别人这么开心,喊自己却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不饿不饿,我们赶紧走吧。”若一蝉兴奋地跳起,冷不防发现骆宇瘪了瘪嘴巴伤感的很,忽又良心发现的说:“骆宇,你再愁眉苦脸就不帅咯!”
骆宇半垂的小脸上两眼冒光,丑侍女的意思就是说他长得很不错了哦,嘻嘻。他心里头开心可嘴上还犟着,“那反正比你的柳云哥哥帅气。”
“得,别把我扯进去,你柳哥哥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怕,不是谁都可以比的啊。”柳云自恋的对着他俩摆了个“沉思者”的Poss。
“咦--”
“咦--”
难得若一蝉和骆宇意见一致,两人同时别过头不看柳云。
“哈哈!”柳云开怀大笑,一手搂过一个,将他们固在怀里。真希望大家能一直这么开心。
*
“骆宇,我和柳哥哥要走了,你不送点路费么?”若一蝉看着钱庄的家仆一袋袋往马车上放吃的用的还是嫌不够。
“你的赎身银两还没给我呢,还指望我倒贴呀。”骆宇满是委屈。
柳云在车旁笑着催促若一蝉,“小蝉,别闹了,我们该出发了。”其实骆宇已经私下给了充足的银两,只是让自己不要告诉小蝉。
“小气的骆宇,骆宇铁公鸡。”若一蝉还是觉得银两最可靠,她身上只有白水爷爷留下的那么点点,不够不够啊。
“我才不是小气鬼,你个俗气的侍女。”骆宇吼完后把管家招过来,嘀咕了几句,管家点头离去。
若一蝉真以为骆宇去拿银两了,嘴巴立刻甜起来,“早点去不就好了,害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切。”骆宇朝她白眼。
管家很快就回来了,手上牵了匹矮种良马,眼睛通灵,睫毛长长,四肢健壮,优雅无比。
“送我的么?虽然我们有马车,但这匹马真的很漂亮哦。”若一蝉兴冲冲地奔上去,可管家就是不把缰绳给若一蝉。
骆宇撇嘴,“这是爹爹送我的生辰礼物,我一直都没骑过,今天决定骑马送送你们。”臭美吧,才没打算送你。
“坏骆宇。”若一蝉憋红了脸僵在原地。
柳云无奈的摇头,这俩小人啊,“小蝉,我们上车吧!”柳云说完张了手臂将若一蝉抱上马车,又看骆宇上了矮马,便催动了马匹,“驾--”
马车路经泉州城,当真是热闹非凡。
“柳哥哥你看那个面具,我要我要。”若一蝉那个开心啊,不停挥舞手上的七彩纸风车。来泉州这么久,还没好好出来逛,太亏了。
骆宇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拜托,你这副尊容就不要出来到处显眼了。”柳云为了若一蝉的安全给她贴了简单的人皮疤痕,谁知若一蝉嫌不够,左脸贴了四芒剑伤,右脸黏了褐色大痣,还特意点上了雀斑,普天之下要去哪里找这样的丑女啊。
“你看不惯怎么不走啊,把银子银票留下就可以了。”若一蝉已经瞄准骆宇的鼓鼓钱袋和怀里大把的银票。
“那我走就是了,我好歹在泉州城还是出了名的人物,你以为想和你一起丢脸啊。”虽然若一蝉是开开玩笑,但骆宇却突然失落引致郁闷。
“好了,好了,我买糖葫芦你吃吧。”若一蝉抿嘴露出甜美笑容,可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张脸。
“我才不要,小孩子才吃糖葫芦。”骆宇腮帮子鼓气,嘴巴里却在分泌唾液。
若一蝉可不管,颠吧颠吧早跑了,“这里这里,又大又红,骆宇,快来付钱。”
柳云刚停了马车,卖糖葫芦那已经传来若一蝉恼火的声音。她又怎么了?
柳云与骆宇一起过去,就见若一蝉像小泼妇一样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一个美少年,“这是我看中的糖葫芦,这里的我都要了,不许抢。”
“就你?”这美少年正是先入泉州城的洛弥,他实在不愿看若一蝉这张惨不忍睹的脸,闷闷地问:“你带银两了?”
“我全要了,你说我有没有银两啊?”若一蝉抢先下手,动手去抓糖葫芦。最后四串糖葫芦,柳哥哥一串,骆宇一串,她也只有两串了耶。
“放手,我已经付钱了。”洛弥抓了若一蝉的手腕很是气愤。好不容易皇上准许他先行,自己想趁这个机会拜祭爹娘和姐姐,可这个丑女竟然抢姐姐生前最期望的糖葫芦,他坚决不让步。
“是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我付双倍钱,骆宇给钱。”糖葫芦是她的最爱,要从她手里抢,没门。若一蝉踢了踢跟过来的骆宇。
“你这个丑女太不讲理了。”他怎么会碰到这种人,偏偏还带了个穿金带银的小侍从,难道也和乌塔丝一样有奇怪的癖好?
“你你,你说谁是丑女啊?”可恶,怎么能把易容说成丑。
“不是你还有谁,当心吃了糖葫芦变血盆大口白天吓死人。”洛弥说到底也是刚成年,血气方刚的。
这话更把若一蝉惹急了,“我吓死人也不用偿命,哪像你,跟女的抢东西,要脸不要脸。”若一蝉把糖葫芦往嘴边靠了靠,小粉舌头伸出来就要舔。
洛弥见丑女这么过分,手上不由用劲,若一蝉立刻疼得咧嘴鬼叫。
“兄台,烦你放手。”小骆宇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白发柳云始终站在圈外,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骆少爷,他为那个丑丫头说话。”
“奇怪,骆少爷认识那种女子,什么关系啊?”围观者窃窃私语。
听到这些话,骆宇真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他瞄着自己的高靴,手背碰了碰若一蝉的腿,低声说:“让给他一个吧,他付钱了。”
“他骂我。”若一蝉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奶油男生。
“可你也不能怪他吧。”骆宇心底竟有些开心,他也骂过她丑,可她却并没像今天这样生气,这么说来,她当他是自己人的吧。
“那你喊我一声姐姐。”她就不信骆宇会喊。
啊?骆宇晶亮的大眼睛都快喷出火了,看来是他自作多情想错了。
“姐姐”,骆宇牙齿缝里终于挤出这两字,以后他别想在泉州立足了,这都是她的错。
若一蝉没想到骆宇还真喊了出来,只好无可奈何地递过一串给洛弥,“那,那你拿一串去吧。”
“多谢!”洛弥朝骆宇拱手,从若一蝉的小爪子里抽走糖葫芦,不露痕迹地白她一眼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