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弥目送夜皇离开,直到听不见一点声音才慢慢走近殿内大床。
静静地坐到床边,洛弥审视凌乱被单薄毯中的赤luo娇躯,柔软的长发倾泻在她雪白如玉的裸肩上,几缕散乱的青丝飘在她肿胀的粉颊边,两条修长匀细的玉腿无力微曲,虽然她闭紧眼瞳,依然可以感觉睁开后的清澈似水。
只是,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并不美!
最多,也就是娇俏清纯。
洛弥从里床翻出一件薄衫遮住若一蝉的身体,又起身找了块白巾浸湿回到床边。他轻柔擦拭若一蝉嘴角和脸颊上的血渍,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似远又近。
他皱眉仔细回想这种味道,不禁认真端详起若一蝉的脸,她的脸型真像泉州那个绝世丑女,但,真的会是么?丑陋、霸道、无理,怎么看差别都太大。
洛弥受到好奇心的驱使,竟然跑到殿外右手染泥再跑回来,他小心的将泥沾到若一蝉的脸上,就似在点雀斑,越点洛弥越是震惊,这个小女人,果然就是泉州的丑女。
难道她就是皇上想征服的女人,一个尚未成熟的幼女?
洛弥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失落、彷徨还是伤感,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皇上,可他却有点舍不得这小女人的香味。他原以为会在骆家钱庄见到那个野蛮丑女,却不料是在这皇宫,还是如此场景。
正当洛弥脑中一团糟的时候,狂刀无声进入,取过床边湿巾擦去若一蝉脸上的泥土,又替她穿好衣裙,随后抱起她往门口走。
洛弥还是呆坐着未动。
狂刀蓦地回头,冷眉下垂,“还不来?我带你去认认香露宫的路。”
洛弥听到“香露宫”三字猛然清醒,木木地跟了上去。
*
夏都的内廷以东西三宫为主,香露宫属西三宫,排在玉坤宫、舞梅宫之后,能入住香露宫的自然也不是平常妃子。
洛弥边走边默记,没过多久就见狂刀停在一间庭院前。
狂刀等洛弥跟上来,一掌推开庭院铁门抱着若一蝉就直接进去了。
洛弥很是诧异,堂堂夜风皇宫竟然会有如此萧瑟之地,此间庭院杂草茂盛足有一人多高,殿外各处挂满蜘蛛网。狂刀单手搂住若一蝉,另一只手掸去正殿大门上的蜘蛛网,又抽刀将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链砍断,大脚踢开门后示意洛弥一起进来。
洛弥前脚刚进去,身后就有重物坠落,扑腾起漫天灰尘。洛弥挥去尘土,赫然看见龙飞凤舞的“香露宫”牌匾断裂在地。
怎么会这样,洛弥惊讶着继续往里走。正殿内全是厚厚的黑灰,殿柱斜榻,碎木四散,根本就无完好之物。洛弥真怀疑这里随时会坍塌。
狂刀并没往大殿深处去,只在外殿找了处稍显干净的地方将若一蝉放下,大手抚上她的娇嫩脸庞,微微叹息,随后对洛弥说:“皇上已经吩咐过你了,但是……”狂刀顿了顿,“好好照顾蝉妃。”
狂刀最后句话很隐晦,洛弥并不是很明白,皇上要折磨她,而狂刀侍卫又要他照顾她,莫非狂刀侍卫对她也有别样情愫?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是因为皇上,还是因为她?
狂刀并未注意洛弥的神情,脸色也恢复先前的漠然,“走吧,一会庭院的铁门会被木板封闭,只留个口子给你送饭用。”
呃?要让她一人待在这里,在这个诡异危险的宫殿?洛弥略有不忍,先不说她还在昏迷,若是醒来,她一定会很害怕吧。
“走吧。”狂刀催促洛弥,对于这个小丫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次,她是彻底惹恼了皇上,恐怕迟早会死在宫里,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
御书房内,夜靖禹怒气未消,想到自己的女人一个两个都给他戴绿帽子,别说君王颜面,简直是作为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秋猛,当年你送秋雪月于朕无非当她是棋子巩固你在翼雷的权势地位,可她却早已失去处子之身,你是在嘲讽朕的无能么?朕忍,忍到有足够的实力将你及翼雷一并抹去,朕要将你对朕的羞辱加倍奉还。
蓝鸣泠,除了朕的女人,你还想得到什么?朕的夜风江山还是新洲大陆?
夜靖禹愤愤握拳砸中身前御案,这时传令太监尖声禀报:“皇上,秋尚书求见。”
“宣。”
“皇上有旨,宣秋尚书觐见。”
不一会,老尚书在两小太监的扶持下进了御书房。
“赐座。”夜靖禹斜靠龙椅,看似慵懒无比,周身戾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老臣多谢皇上。”秋尚书颤巍巍地坐在夜靖禹正对面。御书房内的其他人尽数退出。
“秋尚书,你可是三朝老臣,一向刚正不阿,这次为何会与那些混账家伙同流合污?”混账家伙就是夜靖禹对朝堂腐败臣子的称呼。
夜靖禹陈词极缓,显然是在压制情绪,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要大开杀戒。
老尚书扶椅站起,不卑不亢拱手道:“皇上远去蒙雨,暗中命蓝相国重整朝堂,老臣只是观望而已,并未同流合污。”
“你可知朕最恨举棋不定左右摇摆之人。”夜靖禹寒气更甚。
老尚书沉思片刻,忽双膝下跪。
夜靖禹冷哼一声,不屑看之。
老尚书默然抬头,浑浊双眼闪现异样光彩,他缓缓问了句:“皇上,请恕老臣无礼,莫非皇上当真忘了燮天大皇子?”
大皇子?燮天?夜靖禹撑头苦思,为何他没有任何印象,于是皱眉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我朝夜风何来其他皇子?”
“老臣本不该提起,毕竟此事过后,天后颁下懿旨清除所有与前朝艳妃娘娘及燮天大皇子的记录。只是老臣……”
“如何?”夜靖禹虽记不起秋尚书所提之人,却感觉事态不妙。
“只是老臣却遇见了燮天大皇子,而他与艳妃娘娘及香露宫众人早就遭受天火焚身升天极乐。”
“秋尚书,为何朕无丝毫印象,朕命你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夜靖禹顿觉烦躁。
皇兄夜燮天,难道这夜风国还有另一位流着皇族血液的正统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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