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酒香四溢,厅里的女子男子皆望着一脸魅笑的景离叹为观止,眼眸中放着八卦的精光。
“这是?……想霸王硬上弓?来来……哦,你不介意这里有人观赏吧……”景离微挑挑眉,一脸任君采撷的样子看着姑苏明月,忽尔又道,“姑苏明月不会这么没胆吧。”
大厅众人陡然听到姑苏明月的名字,眸色皆微一晃,这就是姑苏明月,那个曾经花痴如今清明在普罗寺字字珠讥问云国太子的姑苏明月。
啊,等等,听景公子的意思,他们好像……关系……前些日里听闻在普罗寺的传言竟是真的?
周围那些人碍于二人强大的气场,不然八卦之声定会掀开此间屋顶。
“没胆?我到是不介意呢,不知道景公子你介意吗?”姑苏明月说着轻轻的放开了景离的衣襟,但就连景离也没有捕捉到姑苏明月眸底一闪而逝的异色。
景离慢慢坐起身,慢悠悠的样子,也不去理会被姑苏明月抓散的衣襟,一片雪白紧致的皮肤露出来迷羡一片春色。
姑苏明月偏了偏头,扫了一圈大厅,淡淡开口,“还不快滚。”
大厅中人不知怎么的竟莫名的浑身一震,反应过来,看向上首,见景离没反对,皆纷纷拿着自己的物什向大门口走去。
顿时一群轻妙姿影,淡香薄粉随风而奔出门去。
那位妖魅女子接收到景离的眼神,微微点头同样退了下去。
姑苏明月在落后的妖魅女子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目光。
大厅顿时空阔起来,姑苏明月径自走到一边,提起玉壶自己慢慢倒了一杯酒,晶透醇香的酒液如一湾清泉般流畅的跳进姑苏明月手中的玉杯之中。
姑苏明月拿着玉杯,慢慢向景离走过来,言笑宴宴递给景离,“景公子,请……”
景离看着款款依依的姑苏明月,那抹温柔溺人的笑,她的笑很特别,不像那种温婉矫作,是人一看就难以忘怀的美景,有种特别的清华。
“给。”景离从怀中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姑苏明月。
姑苏明月没有接锦盒,而是把玉杯递给景离,“请。”
景离眸光清幽清幽笑得迷人妖娆,伸手接过玉杯,倒不怕她下毒,手指无意触到姑苏明月的手指,冰凉温软。
轻轻在酒杯边缘一闻,眼睛一眯,酒液一饮而尽,酒的滋味竟比平常来得好。
景离饮完酒一双单凤眸子看着姑苏明月笑得光华璀璨。
姑苏明月也在笑,但是那双眼眸中没有一点笑意,冰得能寒透人心。
“这是……”景离心中掠过不好预感。
姑苏明月拿起一旁的锦盒,轻轻一笑,“这就是本姑娘的新发明呢,那些个什么点穴什么的真是弱爆了,这可是能让人在僵硬期间还要享受着万虫酥痒的感觉呢,景公子如此玉人儿,明月向来知恩如报的,刚才吓走了你的一群轻歌莺语,暖香玉手,这不,给你补偿了,可千万不要客气,慢慢享受吧。”最后几个字姑苏明月咬得重又狠,眸底那抹得意之色晃得景离头有些晕。
看着那远去的蓝色影点,景离突然勾唇一笑,“果然没白……”但随即,身体上传来的不适让他面色一阵青郁,有些咬呀切齿的看着大门方向,随即传音入密般细语道,“姑苏明月你等着。”
我等着,姑苏明月头也不回的走出这座清幽雅致的别院。
姑苏明月挠了挠耳朵,不理会脑海中回荡着的声音,拿着千年人参,一路不敢停留,转身轻飘飘的落在院落里,迎面而撞上的是姑苏墨痕那担忧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心中一暖,话就不知觉的出了口,“事情已经解决了。”
“婉儿哑了。”姑苏墨痕陈述一个事实。
“哦,她不哑我才不放心呢。”姑苏明月反而心情颇好,向前几步。
姑苏墨痕沉默一瞬,突然抬起头,看着前方纤细的背影,“你以前虽然痴傻却向来隐忍。”
“哦?”姑苏明月抬头,目光冷静。
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听姑苏墨痕说起姑苏明月的以前。
以前她很隐忍,不过,那是以前,姑苏明月略显苍凉一笑,“我已经不傻了,继续忍,那我就死了。”
姑苏墨痕身子明显的一震,一贯温和雅致的容颜平添几分异色。
姑苏明月背对着姑苏墨痕,当然看不到他的面色,忽而一笑,转回身看着姑苏墨痕,“看得出来你对我当真极好,连自己的同父同母的妹妹都不帮,这份情我领的。”
“领的就好。”姑苏墨痕鬼斧神雕的面容上端得是温润如意。
“好。”姑苏明月转身离去,她明明觉得刚才有些不一样的。
秋儿服用了千年人参后,生病体征已经恢复,只是大夫说还要在床上躺上两天,还要休息半月左右,方能下床,姑苏明月吩咐院里的丫鬟叶香专门照顾秋儿,这下也算是解决了一桩。
清水阁院落里,姑苏明月站在柳树底下,看着树干粗糙的焦壳,脑中想着刚才大夫临走时说的话,“小姐莫过忧心,这丫头根骨肌强,倒是比寻常丫鬟本质来得硬造些,想来平时注重锻炼强肌练骨,如若不此,想必这命也是难以保住的……”大夫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竟有佩服之色。
根骨肌强?锻炼?姑苏明月突然想到刚穿越来那两日里让秋儿说以前的事儿给她听,似乎以前姑苏明月正常时就不由分说的让秋儿围着院子跑,不跑十圈不让休息,跑完之后还让秋儿去洗冷水澡,把个好端端的丫头给捣腾的。
她当时也未在意,只以为是前主儿惩治丫鬟的方式别具一格,却未曾想看样子竟是别有深意。
能懂得以奔跑锻炼身体,再以冷水灌彻骨骼,这方法,很偏激却实用。
姑苏明月突然一下对前主儿充满了好奇,她不可认为一个傻子花痴能够做到这些,强身健体?
姑苏明月心里思忖着闲闲的走在王府小道上,隔着假山花奔,听着下人们对自己的议论。
说她打了父亲的小妾,只为了抢夺小妾手中的美男画。
这事儿听秋儿说过,那小妾就是曾经的三姨娘,那美男倒是没什么头绪,毕竟那画也毁了。
说她,她痴傻得喝了姑苏婉的洗脸水。
她真的喝了吗?应该不尽然吧。
说她,……
说她,她偷窥沐浴,轻薄云国太子,被太子命人扔于密林……
眼下看来,倒未必,那云韶宇也是个心思颇测的。
上官月听着姑苏明月曾经种种“发人深省”的事迹,微微勾唇,傻子如何能在这吃人血肉的地方平安长到这么大?
似乎心中有丝丝迷雾即将散开,但总归是缺了原主儿的记忆。
再细听,又说她,如今翻然明智,老天开恩……
呵呵,老天开恩,老天她是知道的,对她,从来就未开恩过。
一日一晃而过,姑苏婉这一日连自己的闺房都未出半步,她哑了,她明明可以借此告状,可是一想到那晚姑苏明月那阴狠的眼神,那好似来九幽地狱的天仙面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万箭出击,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种眼神,她就莫名的有些惊惧。
本以为姑苏明月怕还是不会放过她,可是这一日甚是安静,甚至都未去向父亲告状,这样反而让她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秦氏来看过她,给她请了最好的大夫,大夫说幸好药性不烈,还能有复原的机会,只是以后纵然好了也不能长时间说话,有不少后遗症。
听闻自己还能有说话的机会,姑苏婉突然庆幸自己下的毒不深,多么嘲讽的事儿。
秦氏就此事本是添油加醋,怀柔政策温攻姑功良,却没曾想,姑苏良听闻后颇为动怒,言,府内人不得再议此事,违者,逐出王府。
然后分析利害,晓以大义,很是劝慰了秦氏与姑苏婉一番。
而姑苏婉一边听从秦氏吩咐安心治病,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一边又经担忧着姑苏明月随时找茬,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自己从小最看不起的呆傻花痴姑苏明月,自己曾经觉得仅凭着运气占着姑苏王府嫡女身份的姑苏明月,如今,她竟然会一想到她就只剩下害怕两个字。
所谓,常做亏心事儿,以至杯弓蛇影,半夜惧怕鬼敲门就是此时的姑苏婉最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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