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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你不必真的去经历这些事情,而又能享受其中的喜怒哀乐。但要演好戏,就不仅仅是个享受的过程了,有时你必须要融入到戏中,并加入自己的经验与演技,完美地揉合在一起。使之变成既定的事实一样,从而让人相信这样的事是完全会发生的。那么,做到这些,你就将会是一个好演员。”

“那请问陈元先生。”

“叫我陈教授就好了。”

“是的,陈教授。”自己给自己封个教授做做,赵晨缘感觉不错,那学生继续说到,“学生听懂了你的前面,但你说的演技又如何去做?”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把它当做你正在经历的人生。这,就是最好的演技。”

“可您刚才说不必去经历,现在又,这是为何意?”

“我说不必去真的经历,是因为你有自己的人生,这只是一场戏。而我说你演戏时要当做正在经历的人生去经历,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代入感,让观众相信你就是那个人,你不是在演戏,你就是他。要不你们尤老师和肖老师当初演《蓝色生死恋》的时候,大家都会亲切地叫他们俊熙恩熙呢。这就是演戏的魅力,这就是演员的魅力,这同样也是演技的魅力。”

赵晨缘走下讲台去,来到这个男生面前,“你要记住,演戏要入戏,人生要靠面具。”看着他不明的眼神,赵晨缘从容道,“因为演戏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剧本的,而人生是一幕既不知道剧本,也不知道舞台和观众在哪,或者说随时都有观众,随地都是舞台的剧。所以需要面具去维持人们原本的面貌。”下课铃声响起,赵晨缘转而面对众学生,“这就是演戏与人生的区别,所以演完戏以后千万要把自己从中抽离。因为还有一场更重要的戏需要自己投入。好了,现在下课,大家去食堂排队吃饭吧,下节课有选修我编剧课的学生请提前准备好新的笔记本,因为我要讲新的内容。”

学生们起立向赵晨缘敬礼,齐声道。

“老师休息。”

教室走廊,老远就见尤徵山,促狭地笑问道。

“陈教授,今天的课怎么样?”

“还行,你呢,尤老师?”赵晨缘也是调笑到,“我下午没课,你如果也没有课的话,和我一起回家研究研究奶香的问题啊?”

每次开玩笑都斗不过她,看着女人凑近嬉笑的样子,尤徵山就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自从发现他身上的体香之后,女人就一直缠着自己要闻,要研究什么香水,不知道她要香水做什么,如果她真的要的话,跟自己回鞑靼草原,那里那些女人为了接近自己,经常会用一些奶子和花香混在一起引起自己的注意,虽然说自己不喜欢那些女人,但是如果说她真的喜欢的话,自己可以叫那些女人给她做个几万桶什么香水。

“走吧,发什么呆,你的影迷都在看你呢。”看着周围长袍学子个个崇拜地眼光,赵晨缘拉起正在发呆的尤徵山往学校外走。

中午,两人没有在学校吃午饭,径直回了她藏身的别院。

现在已是寒冬腊月,还有几天就要到到了正月十九日,御前安设的各种彩灯,要收撤,表示喧阗热吭的元宵节日活动接近尾声。

在美国的那几年自己都有去唐人街,参加那里的很多华人餐馆举办的春节游行活动,耍龙舞狮好不热闹。

今天下午在别院和尤徵山商量了后面三个星期的事务,包括有涉足餐饮旅游业的计划,不错,她就是要包揽垄断整个大明朝的民生娱乐项目,虽然在现代这种恶意垄断是违反经济法的,但在这里,她才将是王道。也只有这样,她才有砝码跟朱祐杬谈条件。或者说打压他在朝中的势力。

政治她是从未想过要触碰的,但不扶植朱厚照,不借他之手,她就没办法在明朝生存下去,因为朱祐杬不准。

其实她完全可以借着小魔方回现代,但一切在这里的东西都会付诸东流,这里就好像她正在打游戏,需要升级的一个版块,装备齐全,没有斗争过,怎么可以轻言说放弃。

而一个现代人的骄傲也将她置于一个不放弃的不败之地。

晚上,尤徵山出门办她交代的事,她则一个人出来上街走走,一身白色衣衫外加白色貂皮大衣,衬得此人俊俏无比,尽管两撇胡子和俊脸不相称。

赵晨缘看着寒冷后雪的街道,仍是热闹着的人群,她由衷的感到欣慰。

回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一到晚上七八点钟,除了妓院和赌坊就没人了。而现在,九点都快十点了,街道依旧是人来人往,和现代的夜市有得一比。走到一家路边汤圆店坐下,要了一碗黄糖元宵。热乎乎地一碗元宵,却带来了她心中无限的对家的想念。

自己从小就是独立生活,父母都很忙,老爸每天要忙着他的研究室,老妈每年都要出去考古顺带旅游很久,她也是到处游学。8岁的弟弟赵晨翼是交由婶婶照顾,尽管这样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但一家人每年却是一到年关都不约而同的赶回来聚在婶婶家吃一顿团圆饭。就算其中一人有事回不来,第二年也要找机会补上。

她在想,按这样的时差来算,自己在这里呆了快三个月了,但在现代,也许三个小时都不到,夏天都还没过完,自己就在这里感叹,未免太过感性。

摇摇头,嘴边吹着勺里的元宵,正要往嘴里送,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我等下自己回去。”男子对身边侍从说道,一身鸦青色儒士打扮,坐在赵晨翼旁边,转过头对正在煮食的店家客气地说,“老人家,来碗黄糖元宵。”

真是的,装什么君子嘛,就是腹黑一个,赵晨翼在男人坐下以后就认出他来了,当下在心里鄙夷,在陌生人面前装逼,想着,于是发狠地往口里一坨一坨地送着元宵,恨不得那就是朱祐杬本尊,“我吃掉你,我吃掉你,我把你吞进肚子里,我消化你!”心里如是想着。

于是,口里的还没嚼烂,嘴里的又涌进来,堵到嗓子眼儿了。

“咔咔咔···”使劲儿地用拳头砸着自己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

“兄弟你没事吧?”旁边的朱祐杬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是不是元宵卡到喉咙,喘不过气?”

“要···要你管!”一张滑稽的猪脸。

“哎呀你赶紧吐出来啊,会要人命的。”摊子的老板也是着急地劝到。

“是啊,这位兄弟,没什么好逞强的,吐出来,吐出来会舒服点的。”

“是你要我吐的啊,可不要怪我哟。”赵晨缘心里想到。于是只听“噗”的一声,世界瞬间安静了,朱祐杬囧了。只一瞬,店家反应过来,赶紧拿着抹布过来。

“哎呀,客官您,擦擦,擦擦脸,俺这有水,您要不冲冲。”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罢拿起怀中的手帕,刚擦净了脸,又听得耳边“呕···哇···”的一阵作呕声,朱祐杬心中不好的预感刚刚降临,还没来得及阻止。衣袍上已是一片狼藉。

还有她今天中午吃的青菜咧,哈哈!赵晨缘爽了“谢谢你了啊!”特意地模仿着他先前的语气,“兄弟!”

朱祐杬再次囧了,手中无助的小手绢儿飘零在风中···

从街市回来赵晨缘心情大好,碰巧尤徵山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令人振奋地消息:朱厚照要来安陆州。

这下连日来的阴霾终于要过去了,赵晨缘心中更是轻快。

“哼!你朱祐杬可是在城门设置关卡,防止我出城,但却不可以阻止你的好侄儿进城来找我。”这还多亏了他当初的提醒,赵晨缘轻笑着想到,“当初跟朱厚照说分手就是为了逼他回京,转移注意力。如今诸事都在顺利进行中,他又来找自己,如果借助他的力量发展自己的事业,这何尝不是一个扳倒朱祐杬的好方法。”

而此时泡在木桶中的朱祐杬,当下突然觉得背脊一凉,自己低声怀疑地在心里嘀咕着。

“诸事不宜,难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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