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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皇儿。”一个女子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只竹蜻蜓过来,头上彩冠缀的珠翟、花钗摇曳声响,声音甚是好听。快步到小孩面前,“看!这是什么?”

“哇!是蜻蜓,是竹蜻蜓。”小孩胖嘟嘟的肉脸高兴地瞪着大大的眼睛,从女子手中接过,仔细地把玩着。

“皇儿喜欢吗?”

“嗯!喜欢。”

时光变迁,场景流转。

“朕说过多少次,不要太宠溺他,玩物丧志!”

男孩垂头不语,女人依旧是见状瞪了男人一眼,拉着男孩转身就走。

“你看你看,朕说你两句就走,本就是你的错,为何还有理对朕发气。慈母多败儿啊······”

病榻床前,那年男孩十二岁,妇人面容憔悴,明眸不在。

“皇儿不要怪你父皇,他是为你好,嫡子从古至今都是要继承大统,统一家业,这,是你的命。改也改不了。”

男孩倔强地脸上一抹不甘。

“那母后一直对皇儿说的外面的天地呢?说要带皇儿去的江湖呢?”

“对不起,母后恐怕要食言了,当你有一天找到一个为你抹干脸上的泪,而又真正肯为你落泪伤心的女子时,她,会带你去的···”女人突然气紧,眼神抽离,空泛地望着窗外来人,“此生得以嫁与你足矣,无憾矣···”伸往来人的手,在男人赶来地一瞬,颓然落下。

“母后!母后!母后你不要丢下皇儿,你说要带皇儿去看看皇宫外面世界,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过···母后···”巧床上男人喃喃呢语,眼角满是泪。赵晨缘赶紧起身拿起拧干的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男人脸上的泪痕,伸手抚平他拧紧的剑眉。

在梦中,男人隐隐感到脸上温热的触感,是那样地熟悉,就像儿时,冬季下雪时母后总是在他下学的路上等着他,宠溺地用暖好的双手轻轻捧着他的双颊。父皇总是不喜欢母后太宠自己,总是说慈母多败儿,总是要让自己保持君王气度。他内心是对父皇崇敬的,但他更喜欢母后的那份独属于自己的宠溺。就想现在的这双手,细腻而光滑地宠溺。让寒冷冬季里的温暖显得那样真实。

朱厚照感受紧闭的双眼挣扎着打开,看着眼前的人儿,锁紧的眉头在看到他的苏醒终于舒展开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摸着自己的额头温柔地问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赵晨缘看着反反复复发着高烧,期间感觉忽冷忽热,又说着胡话的朱厚照终于醒过来了,自己也稍稍松了口气。

“背心有一点冷。”朱厚照如实地回答。

“嗯,可能是刚刚你发了一阵高此事烧出了一身汗,现在体温恢复正常了,所以觉得背心有点冷。没事的,我去帮你拿件衣服过来。”说着就要往们外走。

“不要走。”拉住女人的手,“留下来陪我,好吗?”

男人此时脆回归弱的双眸,引得她不忍拒绝。

“好吧,那你把身上衣服脱下来。”随即往床头的衣箱翻去,“也再加床被子,不然着凉感冒了怎么办?你后背肩上的伤也不能再感染······”

朱厚照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从结识以来,她就时常会说些自己不懂的话,但是看着她嘴上不停歇地唠叨着,他感到心里很舒服。拉住女人的手,微笑地看着她。

“上来。”

赵晨缘看着男人眼间不易察觉的恳求,终是不忍。她心里也是想着,反正自己跟他也不是没睡过,而且照顾了他大半夜,自己也都累得快扛不住了。命令男人转过眼,开始脱外衣,“我扯,我扯,咦?这男装怎么比女装还麻烦?没翠银还真是不行了?”

听着耳边女人悉悉索索半天,估计也是没脱下,朱厚照转过来,就着床榻揽过女人的腰,开始细心地为她脱着衣服。

“呼!还是你能干,脱得这么利索。”女人夸奖道,“平时在宫里没少练习吧。”

男人哭笑不得,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

女人钻进了被窝,像以前一样,朱厚照从后面搂着她,鼻尖凑在她脖颈,均匀地呼着温润的气息。

两人闭上眼,就这样,半响。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小圆子。”朱厚照试探着在她耳边出声,“你睡着了吗?”

“······”累了大半夜的她,现在不想多说一句话。

“小圆子···小圆子···小”

“嗯,睡着了。”

“小圆子,你的真名是什么啊?”此时早已睡醒的男人,没有一点瞌睡。

受不了他的纠缠,赵晨缘快要爆发了。

“你不困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那么精神。

“不困,以前早朝也是这个时辰,我还是皇子的时候,这个时辰要是不在殿堂里,早就该被父皇骂了,他那时每天跟我说皇子应该······”

朱厚照展开了他父皇的皇子论,一阵叽里呱啦下来,发现身边的人儿早已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了。

看着身边这个睡得没心没肺的人,朱厚照轻声浅问。

“你会是母后说的那个人么······”

一大清早,朱祐杬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女人轻吹着勺中的热汤,细心地送到床边男人口中,并不断用手巾轻拭着他嘴边的残汁,男人枕靠着女人的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在旁人看来,两人显得恩爱无比。

尤徵山来找自己时,他还在到处寻找皇帝的下落。没想到就在自己宅院不远处,近在眼前。还有这个女人,自己历经千辛万苦,还动用了全国最大的势力青廷教都无法查出她的下落。没想到现在竟是出现在这里和皇帝在一起。

朱祐杬看着女人言笑如花,淡然地任男人轻靠在她身边。胸中的那股无名火不自觉窜了上来。

“听闻皇上受伤,臣救驾来迟,最该万死。”眼睛却死死盯住那个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女人,仍是淡淡的样子看着自己。

“王叔不必自责。”受伤后的朱厚照心情大好,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只是朕连日来太思念娴仁而已。”说罢轻巧地捏过女人的鼻尖。

朱祐杬追究到:“那皇上,这伤势,究竟是,可有看清来人样貌。”

“皇上倒是没有看清来人样貌。”赵晨缘接过话茬,淡淡的语气却是充满挑衅的说道,“不过倒是和兴王有点关系。”看着朱祐杬盯着自己,赵晨缘缓缓问道,“不知王爷随从霍流兄可好?”

“臣对皇上绝无二心,至于行刺一事臣确不知情。”仿佛料定她会咬自己一口一样,朱祐杬的辩白显得不紧不慢,“臣得知皇上遇刺之事,是在二百里外的松林山,如若不是徵山告知,臣断然不知此事”

“王叔,无妨,娴仁已与昨日将之一切分析于朕,朕受伤以来也在想过去几年来的事情,王叔多年来的教导也是为朕好。”一席话说得朱祐杬心中诧异不已,脸上却仍是没有表情。只听得朱厚照又说,“前段时日王叔方法太偏激,王叔可有想过皇妃如若在宫外除了什么事故?尔等将如何向朕交代?”

“······”朱祐杬断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警惕地看着女人。

赵晨缘则是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朕会好好治理这个国家,娴仁在朕身边也会帮到朕,怎么会是···你们怕是不知她为这大明朝做了什么吧?”

“皇上这样恐怕不太好,历来后宫不得干政。不论是做了什么,女人始终是···”

“好了好了,王叔就不要再唠叨了,朕心意已决,等朕伤势一好,娴仁就随朕回京,辅佐朝政。”

朱祐杬看着满脸情深的皇帝和从容淡然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女人终究是回归了,用这种方式打击了自己,但怎样都诂不到,她想要的竟然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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