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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的捎信给我。”小艾一再嘱咐。

“嗯”,我来这边,发现字体还是汉字,字形基本跟以前学的差不多,写个信还是可以对付的。

就这样,我被张管事塞进马车以后,昏天黑地的赶了很多天路,基本上是车上打盹,车下吃饭,庙里避雨,店里洗澡,路上我心情好的时候就哼哼,“天上的星星低垂,地上的玫瑰枯萎……”

“张管事,我们还要行几日?”

“再有一会就到了。”张管事安慰性的笑笑。

我长长舒口气,为什么心里会有点失落,是沿途风景不够美吗。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定州终于到了,迎接我的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恬静安谧,和杭州很相似,我的眼眶一阵湿润。穿越前怎么不知道离开了故乡是如此心酸的事。

“井雨,到了。”车子停在了一座古代茶楼前面,檐下黑黑的柳体“白云”,隽永清逸,廊前一幅对联“烟外一双燕子,雨中半树梨花”。我眼前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儒袍的背影。

怎么会想他,心里一怔……他会是那夜月下的白衣人么?

张管事送我抵达定州之后,对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宣布我是暂代店主之职后,便像风一样的刮走了。

店主?眼前又晃动出了那白衣身影,心里面有淡淡的不解,难道他想见见我的真本事?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现代南北茶楼的特色,北方茶楼说书评弹,大碗茶艺,南方茶楼讲究小吃,风景赋诗。这里地处江南,看来,茶艺,茶食,布局,说唱都可取悦众人。

我索性把茶楼停业半月,内部整顿,教了店员茶道,插花,还有茶食又开发了几样,另外还特别设计了仿现代阳台的包厢,以便茶客观景。

此间,白云的第一批新制炒茶也到了。我特意叫伙计把部分茶叶装进有白云标记的瓷罐,到时作为赠品或外带。

另外,我还想到了现代的袋泡茶,这里没有棉纸,我就用了纱巾,制成小袋,用前高温隔水蒸,有消毒作用。然后把茶叶研末,泡之前装袋就可。这种茶叫“速泡茶”,推广后很受往来客商欢迎。

大致准备就绪后,我又规范了礼仪,上至皇族,下至乞丐,都要一视同仁,坚信顾客是上帝的理念。

最后,准备逛逛街,发掘一下演艺界的新人,到时为我的茶楼唱唱小曲,讲讲说书。

说到逛街,我不由得又动用了穿越的智慧,女扮男装,谁让茶楼居然没有保镖。还好这里是江南,男生女相也不大有人怀疑。

本来想直奔妓院的,那可是穿越的姐妹们极力推荐的地方,还有不少在妓院成名的。我那叫一个向往啊,可是,到了“烟红院”门口,看到两个半老徐娘张着血盆大口,一身俗气,挥着红丝巾,我的脚硬硬生生的刹住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遗憾地咽了口口水,烟红院,等下次门口没老虎的时候,我再来,等我……

虽没去成妓院,我依旧开开心心地逛街,看看玉器,挑挑布料,吃口馄饨……我用袖子抹抹嘴角,正打算离开摊位,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身一望,一群人围着,“公子,你放过我吧。”一阵哀哀的哭声。

我心里一咯噔,马上明白了,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烂戏一部。

挤过去一看,果然,一个肥猪,恬着大耳,拦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旁边一圈人,居然没人上去援手的。

我在现代不好运动,所以没学跆拳道之类,英雄救美么?我偏头一看,旁边一个健壮男子,侧脸倒也英俊,可惜……

我乘人不备,狠狠的往那美男的臀部踹去,只见,他俯身而向前倾去,正好把肥猪扑在身下。我赶紧拉起那姑娘,死命地跑,七拐八弯,看看后面的追兵没跟上来,脱险了,这才喘着粗气问,“姑娘,你还好吧?请问……你是本地的吗?”

“谢谢,公子相救,小女子鸣秋感激不尽。小女子是本地人。”姑娘不停地躬身。

我长长的嘘完一口气,“那个,你能带我回白云吗?就是一个茶楼。”

“好的。”鸣秋笑着答应了。

在青石巷子里又拐了几圈,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大街,忽然,“哎呀……”鸣秋欣喜地叫了一声。

我一看,原来是自己叫人张贴的招聘艺人的启事,再一看鸣秋比我早一步冲进了茶楼。

我慢悠悠地踱进去,猜得没错的话,鸣秋想应聘吧,不知她会什么。只见,她低了头,躇在柜台前。

“店主,您回来了,这位姑娘想应聘唱曲儿的。”掌柜热情的招呼我。

鸣秋一抬头,发现是我,脸上顿时飞上了两朵红云,俏意盈盈。

“哦,好呀。你明天来试工吧。”我轻快地说着,心里笑得快开花了。不知为什么,我相信鸣秋的能力。

明天,茶楼开张的日子。

鸣秋的唱腔果然不俗,婉转轻扬,犹若黄莺出谷。在场的茶客,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我心下欣慰,总算没白出手,看看掌柜和众伙计都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我悄悄躲进专为自己设的小阁内,看着湖上扁舟,惬意地啜了口茶。

想起鸣秋看见自己女妆的表情,一双凤目快要瞪成牛眼了,不由又暗自笑了笑。古代人真的这么傻,这么好骗么?

“你倒是悠闲——”一个磁性的嗓音打破了我的宁静,不是他还会是谁?

我急忙起身,转过头,看见素衫白袍,一张看似清逸的脸,眼上却蒙了白绢。忽然想起那一夜的邂逅,两个人是同一个么?看他摸索着走近桌边,想到他的眼睛许是真的看不见,不知为何心里好像忽然开了个血口子,痛得我想掉眼泪。

“庄主,你怎么来了?”我怔怔地开口道。

“听说自己的茶楼增添了不少新鲜事物,便过来看看。”他的笑容像阳光下摊在风里的书卷,舒展开,不带一丝杂质……

他……看得见么?我心下黯然。

“我只是不大爱见光……”他好似能猜透我的心思一般,挑了挑眉,摸到那椅沿,便顺势一坐。

“嗯……”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好了,不好了,有个公子来抢鸣秋姑娘。”掌柜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啊……”我立马想到昨日当街调戏鸣秋的阔少,正想去看个究竟。身边的人忽然大手一翻,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你放开!”那手心里的温热让我心中轻轻的一悸。

“你出去了,能赶走那厮吗?而且那人也来了。”他冷然的样子似夹杂了不愉……

“那人?谁?”我不解。

“昨日被人当街一脚,出了丑的那人。”

我的声音顿时轻如细针,毕竟那一脚有点愧疚在里边,搞不好今天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是螳螂,他是黄雀。

“可是鸣秋……”我无声地抽回手,推到一边,不甘地揶了揶嘴角。

“既是白云的人,我自会去保她。”说完,他起身,表情一凛,掌柜乖觉的扶了他出去。而我,能避一时是一时,趴在门缝上看着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我趴在门缝上,心思却是千回百转,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昨天的闹剧,难道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中,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看着楼下扯着鸣秋的果然是昨日的猪头阔少,我鄙视他。

“李公子,在下慕容皓月,请问能不能放开我白云茶楼的人?”冷冷的声音,他出场了。原来他叫慕容皓月,我心里念了一遍,没来由的一丝暖流轻轻地把我的心绕了绕。

“慕、慕容公子——”楼下刚刚嚣张的猪头居然瑟缩了一下。

“这位姑娘是我白云的人,李公子要捧场的话,也要给李家留点颜面。”

只见那肥李一听,像烫手似的,甩了鸣秋,仓惶逃出了茶馆……

他究竟是什么人?正揣思间……

“皓月——”这一声,清越爽朗,唤醒了我的沉思,凝眸窥去,澜衫宝靴,是他!昨天的一脚可是正中帅哥屁屁啊,我有些悲哀,孽缘?

只见慕容嘴角勾了勾,“苍郁……你来了。”不会吧,他们是熟人?我心里忽然有点寒意,抬眼瞄见苍郁的眼神往我这边瞟了瞟,我心虚得漏了半拍。

正当我想从门边撤到屋内去的时候,听到苍郁声音,虽然抑扬顿挫,却似魔音一般,“皓月,你这里楼上可有赏景的雅间。”

“倒是有一间,不过要多一人陪你我。”仔细一听,皓月的话像是一字一字咬出来似的,这不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吧。慕容皓月,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咬咬牙,心思一动,我如今是女妆,苍郁昨天应该没留意我的长相,那我就见招拆招,无非不要让苍郁瞧出尴尬。主意打定,我不慌不忙地坐到了窗边。

门开了,我起身,鞠起一笑,盈盈一福,瞥见苍郁的眼角带着寒光,心内一惊,莫非他已识穿?

敛了笑,故作镇定,请他们坐下,然后,抚了三掌,掌柜的立即知趣地呈上点茶用的帖子,这也是我想到的,跟现代饭店的菜单功能差不多,无非是茶名,茶食之类,另外明码标价。

看他们不动声色的要了自己新制的几款点心,我摆摆袖子,示意掌柜下去。

沉寂了良久,正思索着要说点什么,不想那苍郁先开了口。

“你,便是那制出新茶和花茶的女子?”声音出奇的柔和。

“是。”我急忙应对了一声。

“听说你还精于茶道,不知姑娘对品茶有何见解?”

我慧眸一闪,记起了茶经,便说道,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惟觉两腑习习清风生。

念罢,我笑嘻嘻地看向他们,只见苍郁一脸惊异,呆呆地看着我。旁边清彦俊寥的他,则是勾出了一抹浅笑。

“这几款茶食也是你的点子?”半晌,苍郁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我抬眼瞄去,不错,是我想到的抹茶酥,抹茶蛋糕,抹茶豆腐几个我在现代最喜欢的小吃。“是。”,又低低回了一声,我垂手站着。

“慕容兄,想不到你这里居然藏了一个宝,我上官家也不得不羡慕呢。”睇了一眼,看见那俊朗的脸上浮出一点笑意,揶揄的语气,让我心里徒生了一丝不快。

“苍郁,你此行南下,是为了她?”冰凉如水的声音,听不出他的心境。

我迷惑地抬起了头,不解他为何会提及我。

“此行是为了购沐雨的茶,不过,现在发现白云竟然有新品,而且藏在定州贩卖,好奇,所以来了。”

原来是为了购茶而来,我淡淡摇了摇头,自己多虑了呢。再看向慕容皓月,却见他蹙了眉,是因为上官家的公子要去买沐雨的茶吗?毕竟,做为商家最激烈的就是客户的竞争。

“那你现在作何想?”慕容淡淡的问。

“我会购你们白云的茶一年,不过要最新的几种,而且,要这个小丫头亲自跟我回去,在府上表演茶艺。”苍郁说的一派轻松。

我嘴角浮出一丝隐隐的笑,这苍郁显然误会了我是慕容世家的丫鬟。我瞥向慕容,发现他嘴角也微微地勾着,似笑非笑,恍惚觉得他也在看我。

“雨,你想去吗?”这一声,让我想起了,月夜下携我齐飞的白衣人……我呆呆的望向他,那嘴角微勾,与“他”一般无二。

按捺住心下的颤悸,回过神,转向苍郁,淡笑着摇摇头,单想起我踹过的那一脚,就不想和他有牵扯。

苍郁似乎并不恼,把脸笑嘻嘻地转向慕容,“皓月,不想你们白云山庄的封地被收回吧?你已输给沐雨两次了。”

封地?输赢?我眯了眯眼睛,我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看来,戏有点长。

只见,慕容恬淡地一笑,“雨不是我白云山庄的奴婢……”

不理会上官的目瞪口呆,我欠欠身,轻启檀口,“庄主,封地是怎么回事?”

慕容用肘支了头,缓缓地问,“雨,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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