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君无玄的第一眼,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个沉默安静的少年,在来的九次里,很少找宁景晗谈话。
但是每次谈话完毕后,宁景晗就会出去很久,甚至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所以苏晓对君无玄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但是这个少年就是让人恨不起来啊。
如果说宁景晗是柔和的月光,那么少年就是冲破云层的烈日光芒。
像是剑一样的锋利,多看上几眼,眼睛就会被刺伤。
宁静,淡漠,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刀。
偏偏,这把刀,又有一种幽艳的美感,像是一株在夜里凋零的樱花。
少年侧头,对着苏晓:“你好。”
苏晓颔首,礼貌微笑:“你好。”
就此无言,宁景晗几乎都无奈了,这俩孩子坐在一起……总是很快冷场。
无奈之下,他只好主动找少年攀谈,不过其实他们要讨论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
最后少年点了点头:“有劳公子了,就这样吧。”
转身,出门,一气呵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背影单薄。
苏晓没有再逼着宁景晗吃东西,默默地收了小点心,准备告退。
“晓儿不高兴么?”宁景晗拉住她,目光无奈又柔和。
“嗯。”苏晓咬住嘴唇,幽幽的点头。
宁景晗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不用再做这些了,我说过,女孩子,要娇养。”宁景晗看着苏晓手里精致的小点心,皱了皱眉,好笑道,“我找回来的是徒弟,不是小管家。”
苏晓很认真地望着他:“要娇养的是小姐,我又不是什么小姐,连小家碧玉都谈不上,又说什么教养。而且女孩子总是要学这些,以后好相夫教子不是么。”
冷静的陈述,客观的语气,这句话戳到宁景晗心口里面去。
莫名其妙的,带了一点叹息,一些无奈。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苏晓一点也不认同自己说的话,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苏晓说的是对的。
凭什么女人就该做这些?
凭什么女人就该像是菟丝花一样依附着男人?
凭什么女人就该抛却一切牺牲自己相夫教子?
凭什么?
没有人可以给苏晓答案,所有人说,女人就该这样做。
但是这句话里面,又带上了少女幽幽的埋愿,像是一种赌气吧,潜意识里面希望他反驳自己。
“谁说的,你是我宁家大小姐,谁敢强迫你做这些事儿,师傅第一个宰了他。”宁景晗表情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宁家大小姐?
苏晓突然想到,在不久以后,有人娶她,十里红妆铺天盖地,那师傅,会坐在高堂上喝她进的一口茶么?会满面笑意的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交首相拜吗?
想想就觉得心口发涩,莫名难受。
其实苏晓想说:谁要当你宁家的大小姐?
不过苏晓说的却是:“师傅,不是您强迫我做的这些么?”
略带调笑的口吻,轻松地找了台阶下,让两人之间不至于太难堪。
宁景晗无奈的摇头:“你真的可以不做。”
苏晓回头,嫣然一笑:“我喜欢。”
我希望,我的存在,会让你更加快乐,在你的生活里占据更加重要的位置。
这是苏晓心里面最初的想法。
*
苏晓借口厨房里面还煮着东西离开了,一个人站在案板前剁肉。
“吱呀——”是门开的声音。
苏晓下意识回头,却发现门口没有人。
仔细一看,小白蛇推门进来了,盘踞在门口欢快的扭动。
五年前,刚到这里的时候,小白蛇还洗的像是一根绳子,因为是在冬日,所以昏睡不醒了很久,苏晓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它,它直到苏晓到小院儿的第二年春天才悠悠转醒。
现在的蛇儿都有儿臂粗细了,身子长长的,要是发力站起来,比苏晓还要高。
因为通体纯白,只有头上有翠绿的的一点,苏晓给它命名为:凝翠。
凝翠是个乖孩子,非常的通人性,也十分的粘苏晓。
今天言琬琬和君无玄要来,苏晓怕吓着他们,所以就把小蛇放在了屋子里面。
苏晓伸手,点了点凝翠的小脑袋,温和地笑了:“翠翠,你这样出来吓着了别人怎么办?”
语气里面没有半分责怪。
凝翠讨好地伸出蛇信子,舔了舔苏晓的指尖,顺从的爬山苏晓的手臂,最后盘桓在苏晓的脖子上,不动了。
“坏孩子。”苏晓用侧脸蹭了蹭凝翠的小脑袋,继续剁肉。
门外,黑衣少年悄无声息的看见了这一切,默默离开。
最初他看到有蛇朝着厨房爬来。就悄悄地跟了过来。
按照常理宁景晗的屋子,不可能放一些奇怪的东西进来,所以他选择按兵不动,悄悄地察看。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在他面前淡漠有礼的少女,对着蛇微笑,伸出指头逗弄它。
莫名其妙,心头一软。
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屋内,苏晓回头一看,皱了皱眉,总觉得物外有人来过,出去一看,却只看见了几片飘落的竹叶。
大概是她想的太多。
少女摸了摸小蛇,继续回厨房内做饭了。
期间小蛇顺走了不少食材,苏晓只能无力扶额,就知道这小东西没安好心。
最后掐着时间,到了午餐的时候了,苏晓摆好了菜,坐在大厅对这屋子里面唤:“吃饭了~”
一桌四人,陆续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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