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君家嫡长子,所以他的命就比别人的贵,是不是?因为我家师傅孤家寡人没有后台,就可以叫师傅去的,对不对?”苏晓神色很淡。
言琬琬不再辩了,她冷冷一笑:“阿苏,景晗哥哥的背后,是无晓。不会比言家和君家差。而且我爹说,景晗哥哥背后还有其他势力,不然,你以为他年纪轻轻就能一个人天下闻名?”
她又补充道:“阿苏,不要担心。阿君还是我未婚夫呢。每一次任务,都是我送他。他告诉我他会回来,他从来都没有失信过,我信他。
我从五岁开始,就叫他景晗哥哥,我今年十七了,认识他的十二年里,你是我见过的他最在意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对外宣扬过你是他的弟子,因为他不想你太早接触到外面那些尔虞我诈人心险恶,他这样在意你,他怎么会舍得只留下你一个人?”
言家“暗影”,君家“捕风”,神秘的“无晓”,以及冰蟾宫的“织梦”,四大情报组织,冠绝天下,其中以“无晓”为首,专营情报。
其实……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组织——荣华宫。
但是荣华宫的情报非常厉害也只是传说而已,因为它从来不做情报生意,只做人头生意。
无晓的厉害,在于其信息量之多,信息面之广,连大内禁宫之中的消息,只要你有钱买,无晓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其线人就像是水一样,无孔不入。
他们可以是与你同眠几十年的枕边人,可以是昨日还要你帮忙喂饭的八旬老人,也可以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政要。
它无处不在。
甚至皇帝在战争紧急的时候还得腆着脸和无晓做生意。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无晓的历史很长,期间不是没有皇帝试图过要剿灭它,可它就像是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又如影随形。
像是传说一样的一个组织。
苏晓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淡淡地说:“琬琬,你先睡吧,我睡不着。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不用担心。”
说完,没有等言琬琬反应过来,一个人披上衣服,冲了出去。
走到院口,她停了下来,打了一个呼哨,白蛇闻讯跟来。
之前她怕吓到言琬琬,就一直把凝翠放在师傅的房间。
相交五年,言琬琬也不知道苏晓竟然贴身养了一只蛇。
凝翠的存在只有师傅,魈,和她三个人知道。
她快速地朝着竹林之中的某个方向跑去。
因为,她听到了熟悉的琴声,是魈。
因为立场问题,言琬琬不能宽慰苏晓,言琬琬这人很好强,面冷心善。
就算嘴上很强硬,但是内心一样也是很担心君无玄的。
自己的强颜欢笑恐怕她也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以她的性格不至于用这样无聊的理由赖着和自己一起睡。
她是专程来陪伴自己的,苏晓很清楚,发完火之后,却又有些自责,只希望言琬琬不要太难过。
这个时候,迫切的想要找一个人来倾诉,然后,就听见了魈的琴声。
像是及时雨一样,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穿过小竹林,看见熟悉的白衣,熟悉的银色面具,苏晓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那个男人正在倒茶,茶叶沉淀在茶壶底,澄澈的茶水翻滚在白瓷的杯子里。
苏晓慌乱的心一瞬间就静下来了,就像是漂泊的小舟终于靠岸。
“来了,就坐吧。”魈坐回琴前,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苏晓安静地坐在蒲团上,什么也不想说了,就想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
男子放了茶壶,开始弹奏一首曲子,悠扬,清越,恰如空中朗朗明月。
夏夜聒噪的蛙虫仿佛也被他的琴声安抚了,逐渐的安静下来。
月明当空,竹影幽幽,有一点一点的亮光燃起,飞舞,环绕在两人的身旁。
一曲终了。
“好些了?”紫眸狭长,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心。
苏晓感动于他的体贴,轻轻一笑,恍如春笋破土:“好多了。”
话毕,端起滚热的瓷杯,喝完了所有的茶水。
男子点点头,为她加上一杯茶:“那就,再听一曲。”
然后不言,竹林之间只剩下了幽眇的琴声。
苏晓的心,一点一点的沉淀,像是茶壶里浮动舒展的茶叶,最终安息于壶底。
两曲终,人散。
一旁的凝翠,像是撒娇一样,缠上了魈的手。
苏晓透过朦胧的蒸汽看过去,神色有一点点恍惚。
一瞬间想起,凝翠的第一次醒来,也是在她和魈见面的时候。
男子弹着一首《出水莲》,小蛇就悠悠的从她的袖子里面爬了出来,恰似一朵出水的莲花,悠悠转醒。
看了一眼自己,懒懒的蹭了蹭自己,然后就越过琴弦,撒娇一样的缠上了魈的脖子。
回过神来,眼前,魈用手指宠溺地逗了逗凝翠,无奈的说:“乖。”
这一幕像是闪电一样集中了苏晓的心。
很多年前,那个人曾经无奈的摸着她的头,也是这样,说一句:“乖。”
一个寒颤,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和五年前的那个人的影子相重合。
小蛇很不情愿地爬回自己的袖口缩着,躯体凉悠悠的,一点一点的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很重。
凝翠不开心了,苏晓很明显的感觉到。
这种凉意让苏晓很快清醒过来,怎么可能,魈,不可能是白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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