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的眸子是琥珀色,魈是紫眸。
白煜的气息更加清冷,魈的气息虽然清淡,但是有一种宁静的感觉,而不是冷厉。
白煜更加锋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魈更加柔和,像是一轮当空的月。
白玉的琴声铮铮然有开天辟地之霸气,魈的琴声悠悠然如江上之清风有涤荡心灵的沉静。
像是黑白之间显著的差异一样,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相似点?
但大概都是只穿白衣吧。
苏晓嘲笑自己的多疑,心却跳得很快,一点也沉不下来。
小蛇看着苏晓没有反应,不乐意了,用身子紧紧地缠了苏晓一下,苏晓才发现自己短短时间竟然二度走神。
不忍心拂了小蛇的心愿,苏晓开口请求道:“可以带走它吗?它很黏你,回我这儿来不开心了。”
说着把欢快溜出袖口的小蛇捧到了魈的面前。
魈并没有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苏晓补充了一句:“我家这几天出了一点儿小事,我心神不宁的,没有心思照顾小家伙。你先帮我养着吧。”
魈看着她,点了点头,伸过一只手,小蛇乐呵呵的顺着手往他的脖子上面爬。
自家养着的孩子这样的缠着外人,苏晓感觉怅然若失,有种女大不由娘的惆怅感。
不过她很快笑开,帮忙魈收拾了东西。然后走出竹林,想要回到小院。
突然,被一个人抱住,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苏晓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琬琬。”
颈窝里面,有温热的液体。
“阿苏,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我没有那个意思的,我只是想说他们一定都会回来的?是吧?”少女的声音呜咽不清,“我好担心,你一出去就看不见了,我一直跟着你,可是你的轻功太好了……我追不上,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苏晓心跳得有些快,嗓子发干,她轻声说:“琬琬,你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言琬琬在她衣领处把眼泪蹭干:“哪儿有什么声音,你的轻功都修炼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会发出什么声音,竹林里静悄悄的,我好害怕……”
苏晓拍了拍她的背心,轻笑:“有什么呢,鬼神之说都是唬人的啊,琬琬你还信这个?莫不是狐妖书生的故事看太多了?我哪儿能有什么事啊,别人遇上我你应该担心别人会出什么事。”
言琬琬总算破涕为笑,拧了一下苏晓的鼻子:“你是女孩子啊,阿苏!半夜一个人出去,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
苏晓眸色深深,果然,魈的琴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见。
安抚了言琬琬,两人一同回去睡觉,到天明也没有睡几个时辰。
天亮后,两人依旧下山买菜,中午吃点饭,下午午睡醒来,两人拆招喂招,切磋武艺。
但是两个人都心不在焉。
直到第三天中午,院子里面来了一只海东青。
言琬琬一看那只海东青,脸就白了。
她的面色一变,苏晓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言琬琬看完海东青脚上的信,立刻回房收拾包袱。
“阿苏不要紧张,不是景晗哥哥他们的事情,是言家。我们言家出了一点儿事儿,我得尽快回去。”言琬琬对着苏晓拉开一个笑脸,但是神色明显很慌张。
苏晓那时心里就想,这姑娘真是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
后来她才知道,言琬琬的一张脸,就像是面具,什么情况下都能笑出一朵花儿来,只是她从来不对着苏晓这样干。
有一个词,叫做信任。
不过朋友家出了事情苏晓还是很担心的,言家肯定出了大事儿,不然不会这样急的发信来找言琬琬。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苏晓连客套都没有客套,直接帮忙言琬琬收拾了包袱。
想了想,苏晓还是从袖子里面掏了个小瓶子出来:“上好的金疮药,给君无玄。”
想了想,再掏了一点解毒丸、迷药、麻沸散什么的常备药品出来,交给言琬琬:“你是女孩子,要小心,无论发生什么,先保全自己,性命最重要。”
说完,两人都愣了,突然两人都笑出声来,苏晓这话和昨夜言琬琬劝她的,简直是异曲同工。
不是不放心言琬琬的武艺,只是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多了一份担心。
就算是离了冰蟾宫,苏晓的医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反而比五年前的更加精进——她是不是摇个铃儿下山当铃医,帮着是镇上的街坊们瞧病,打着宁景晗的牌子,街上的大娘都信她三分。
言琬琬点头谢过,一点儿都没推辞,因为她知道苏晓这药配方很独特,而且见效快,寻常药一点儿也比不得。
言琬琬走了,苏晓又在院子里面等了七天,期间没有任何人来,她也没有听见魈的琴声。
第七天夜晚,苏晓的心开始猛跳。
心里头再也安定不下来——宁景晗从来没有出去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
一连十天,杳无音讯,她都快坐不下去了。
突然,一阵箫声响起,远远的荡开来,声音旷远。
听得出,吹箫的人气力还很足,宁景晗这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福至心灵一样,她奔出小院,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师傅一定出了事!
还没看到宁景晗的人,就先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转过山坡,苏晓心口一窒,月光下,男人的白衣斑驳,有大块大块黑色的花开在他的衣服上。
那种黑色,太熟悉了。
苏晓当年喝药疼的吐血的时候,常常见到这种颜色。
一种鲜血凝固很久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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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
师傅被脱光光——宁景晗捂脸,难耐徒儿凶悍。
徒弟义正言辞——苏晓扶额,都怪师傅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