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的反应,足以看出“预晏”在他心中的地位,对他的试探,足够了。
站在原地,预晏痛心疾首地望着闻青,伤感的轻语:“爱,不是承诺,真爱,更不需要承诺。青,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轻易地放弃了吗?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你这般的不自信,就算我回答说”真的“,那又有什么用呢?靠承诺才能坚定的爱,终究经不起残酷现实的考验。”
闻青讶然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预晏。
她,竟是一语道破了他一直不敢承认的心结--他怕比自己强的沁夺走她,更怕美好的她弃他选沁,想要通过她的承诺来坚定自己的信念,归根到底,最终的症结还是自己的不自信。
更甚一步,二十二年来,他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比沁强,没有想过哪一天会拥有他不曾拥有的东西。
长叹一声,他伸手向预晏靠近。
“晏儿……”她说的对,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他连自己都信不过,那有再多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他爱她,如果失去她,他以后的人生恐怕将永覆灰暗。
爱,不能让。
“停!”预晏抬手挡在两人之间,阻止了想要重新靠近的闻青,“我爱的人,不该如此软弱没有担当,更不能连最基本的信人信己的自信都没有。青,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你先走吧,晏儿希望,明天,我可以看到一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你。”话已至此,如果他还不懂,那只说明自己看错了人。
“闻青明白了。”晏儿说的如此明白,他要是再不懂,那他也不配做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晏儿,谢谢!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等你。”预晏露出安心的笑容,“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未来,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忙呢。”
闻青点点头:“你也早些休息,天凉,多加棉被。”
收回手,预晏矜持似的微微低头,笑曰:“你也一样。”
心中漾起一片化不开的温柔,闻青坚定道:“晏儿,我爱你,生生世世。”
窗子,在眨眼间打开又合上。
“什么是爱啊?”闻青刚离开,指芳就自房梁上飘然而下,落在预晏身边,拉拉她的衣袖,他一脸好奇的问道。
预晏一个反手扼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臂弯肘,以极快的速度直捣他的下鄂:“你再躲在我房中偷看偷听,别怪我不客气。”声音冰冷无情。
不直击他的要害,只是给他一个警告。
指芳有点儿搞不清状况,惊讶的“啊”了一声后,身子本能的后仰下压,与此同时,他抬起另一只手挡下她的攻击,他异常不满的抱怨道:
“你以为我喜欢半夜三更待在灰尘八尺厚的房梁上偷听啊?要不是师傅有命令,我肯定每天抱着我暖暖的被子睡到自然醒!好心没好报。”
真不知道这样没日没夜躲躲藏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松开扼住他手腕的手,返身破开他的还击,预晏抬膝撞向他的小腹:“做保镖就要有保镖的样子,不该看的闭眼,不该听的闭耳,不该说的闭嘴。”
已有所防备的指芳后撤一步,躲开预晏的攻击,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师傅说的,不懂就问。
预晏霸道地开口:“不许好奇。”屈膝,右脚点地,跃起,她借力踢出一记强劲的后旋腿,目标直奔指芳那让人生厌的太监脸。
成长的道路上,没有人会等在那里为你解答疑问难题,一切,只有靠你自己去摸索探知,也许过程会荆棘遍布坎坷辛苦,但,自己的路永远只能靠自己去开辟。
如果没有准备好自己为自己解惑,那你根本就没有好奇的资本,更没有提问的权利。
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自己的老师,只有自己。
她步步紧逼,自己又不能还击,指芳无奈地只好直接飞身上梁,打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扶膝蹲在房梁上,他居高临下的愤愤然道:“对别的男人都那么温柔,干吗总是凶我?不公平!”
预晏白了他一眼,抖抖衣服,上床,合衣而卧。任他再怎么抱怨质问,她都不做任何回应。
枕臂闭目,她心思泉涌。
前世所学,在这个没有高科技却有传说中深不可测的武功的世界里,竟然只似最不入流的花拳绣腿,连个小屁孩儿她都治不了……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除非,也遇到传说中的意外,可这机率,恐怕不知道是多少万分之一了。
如今,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只能斗智用计与他们周旋了。
在这场夺权的宫斗中,她绝对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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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预晏翻书研墨偶尔的被某些人打扰的缝隙中流走,七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但是七天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天气渐渐的转暖,到处可见抽芽的新树吐蕊的娇花以及北归的鸟儿……
比如,京都中的病人在经过短暂的沉寂观望之后,开始按预晏开给他们的方子到指定的地点抓药,市井坊间也开始流传着神医降世的赞美崇拜声,而太子的“顽疾”也在一日日的快速好起来……
比如,闻青查出了玉子矜让人非常不爽的身份……
比如,明亦国皇帝明亦勤近日为国烦忧,操劳过度,身体每况愈下,久治无效,寿中正寝。
……
此刻,已有太监出宫贴榜,发布国丧的消息。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宫里在准备先皇后事的同时,也在加紧准备着新皇登基的大事。
此刻,唯独大子妃的一片天地里依旧安静如初。
合上“恒恕”全录,预晏抬头看看窗外艳阳高照下蔚蓝色的天空,静静地出神。
这个只有两千年历史,只拥有六个国家,被称作“恒恕”的国度,不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文化以及其它的一些生活水平,都还只停留在中国秦代的水平,这里充斥着封建迷信以及严明的等级剥削制度……
当然,也不尽相同,比如,中国历史上所谓的“天下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理论与事实,从未在这里实践上演过。
这个国度,从初始起,便分属六国,各国皇位代代相传,从不曾改变。即使是身处“恒恕”中心国土最大实力最强的明亦国,也从未有征战周边五国一统天下的举动。
不过这倒也可以解释通了文玉想要谋朝篡位却又小心谨慎迟迟不曾动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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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春节期间没有更新,飘然笑再次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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