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下午而已,客厅已是一片喧哗。听说薇罗尼卡姑妈还邀请了一部分贵宾共进晚宴。
这样说来,很快自己就要被抓去顶缸了,参见那些什么什么夫人小姐、先生女士的,唉!
可怜我明天的测验啊!
合上书本,抬头向窗外望去,不早了,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目,太阳斜斜挂在西边。一个大胆的“邪恶计划”开始升腾。路口的咖啡馆,不是要营业到晚上12点吗?而且,每次经过的时候,看看里面,很清静的样子。
让小宁子帮忙?
算了!他肯定要帮倒忙!
僻静的街道,军用吉普慢慢熄火。约瑟夫跳下车,摘掉帽子,和手套一起扔在车座上,掏出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前面路口向左,冯·恩斯特家的晚宴舞会,索菲亚姐姐强调了又强调,一再让自己出席的,与其说是让自己认识几个美貌的小姐,不如说姐姐自己在发疯,听说汉斯那风流小子已经很长时间不出现在社交场合了。
前面路口向右,自己的恩师隆美尔家,必须去也应该去。可回到柏林的第二天就登门造访,热情的隆美尔小姐不会又产生什么岐想吧!
砰的一响,有什么东西从墙上掉落下来,凭着军人的机警与敏锐,约瑟夫既不声张,也没动作。
细娑声中,一条纤细的腿沿着墙上的枝叶滕蔓试探着,竭力寻找支撑的稳妥处,伸出又缩回,左右摇摆,一试再试。
好高啊!这样直接跳下去不会扭到脚吧!哦!回去?可是书包已经扔下去了!
一个逃家的女学生!应该是冯·恩斯特家的吧。约瑟夫衔着烟,一手搭着车门上,不出一声,可别惊扰了这孩子。
纤腿的主人好像要放弃,又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迟疑着,但胳膊已经无力支撑了,身子摇摇欲坠,像足了秋天就要和树枝道声再见的一片小小树叶。
忍不住便伸出了双手。
“哎呀!放开我!”有人!放开我!别抱我的腿!女孩子紧紧扣住墙皮,爬!我要回去!天哪!悔不当初啊!
臂膀如此有力!曦曦奋力踢打仍逃不开的怀抱。于是硬生生被扯下来。
一阵力竭后的眩晕袭来,曦曦勉力站稳。没有想象中恶兽般的攻击或邪魅的嘻笑。只是稳稳地,暖暖地,那只是一种默默等你依靠而已。
谁啊!我还以为是!
慢慢睁开眼,一样的灰蓝色军装,一样的天蓝色眸子,却是不一样的陌生人。
“呼”,长舒了口气。可是,糟糕!立即想起刚才那一幕!那角度!也太尴尬了!
迅速跳开!双手捂住裙子!虽然!一切晚矣!
绯红慢慢爬上娇颜,“你!你好无礼!你!不许你乱看!”
一脸娇嗔的女中学生,黑发黑眸,如梦中见过一样,一瞬间约瑟夫有些怔忡。
傻傻的,那人有些呆了,曦曦决定不再理他,径自找寻自己的书包,“看什么看!讨厌!”
坏脾气的女孩子!约瑟夫笑着摇头。伸手递上书包,她应该在找这东西,原来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
跟那个坏脾气的家伙一比,这人可真是好脾气的很,一直笑眯眯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可你,不要乱看啦!”
“总比扭伤了脚好的多吧!”不知道她在介意什么,难道不该说声谢谢?算了。
“你要去哪儿。”既然是冯·恩斯特家的人,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我”眼睛瞥向四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约瑟夫·奥利南多·冯·霍夫曼,叫我约瑟夫就可以了。我正要到你家里参见舞会的。”
自我介绍吧,女孩子的警惕心不小。
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好啊好啊,那你去吧!赶紧去吧!”薇罗尼卡姑妈正撒开大网等着掉你这样的金龟婿呢!
“如果我想和你一起跑路呢?不知道可不可以。”与其参加那些千篇一律百无聊赖的觥筹交错裙摆飘飘,不如到哪儿清静下更好,一举两得。
“我是要去学习的。”书包举起来,指了指。你一大人干嘛和小孩子一起,多无聊啊!
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了。你还真是,“天要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的。”
“就前面的咖啡馆嘛!”有什么不安全的。
路口拐角处,果然,她说的没错,“好啊,刚好我也想喝杯咖啡。”
合上所有的书本,一阵喜悦的疲劳袭来。不知道汉斯见到我留的纸条会不会抓狂的。都有点不敢回去了。
对面,那青年军官还在静静坐着。不知道低头思索着什么。他不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吧!可帮了自己的大忙。晚餐、习题、明天的测验,就这样全部解决掉了。
就是回家看汉斯的臭脸,听姑妈的尖叫,也没那么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了。
还有,他愿意听我说弗兰克。还没有一个人这样的,真好!
“我,我想我该回去了。”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那么专注。
“哦,我送你回家。”抬头看看,女孩子已经收拾好了。抓起桌上的帽子,将早已凉透的咖啡倒进嘴里,约瑟夫站起身来。
“可是”犹豫着,没有动。
“我会跟你姑妈解释的。”轻轻拍拍女孩子的头。不自觉流露出的亲昵连自己都觉得惊讶。这是我吗?公认的刻板约瑟。刻板约瑟,一个被人称呼了十几年的绰号。
还是没动。
“在害怕你的汉斯和我决斗对吗?”
“什么我的汉斯啊!”才不是呢!看来我都白给你讲了!
“好了,我投降,他挑衅的话我投降总可以了。”这女孩子很怕血腥,一点不像索菲亚那样,恨不得全天下男人都为她打得头破血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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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忍不住,让约瑟夫早点出来吧!本来想等汉斯和曦曦反目后一段时间再让他出场,实在不忍心,我真是亲的。
约瑟夫是有个原型的,如果亲们看过戒指这部电影或小说,就会对上号了。
四个男人出齐,满足了我对德国军人的所有想象,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