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iseflehenmeineLiederdurchdieNachtzudir,
indenstillenHainherlieder
Liebchen,kommzumir!
FluesterndschlankeWiepfelruachenindesMondesLicht,indesMondesLicht
desVeraetersfeindlichLauche
fuerchte,Holde,nicht.
HoerstdieNachtigallenschlagen?
Ach!sieflehendichmitderToenesuessenKlagenflehensiefuermich.
Sieversteh&39;ndesBusensSehen,
kennenLiebesschmerz,
kennenLiebesschmerz,
……”
六弦琴轻轻拨动,夜莺安眠在菩提树下的微风。
是自小父亲严苛的教育束缚了自己吗?还是四年的柏林军事学院的规则限制了自己?或者几年来军人生涯的磨砺,抑或者是索菲亚的无比美貌让自己对人体之美已失去了兴趣。不,应该不是,凯罗林的美貌、隆美尔小姐的热情,这并非不令人心动,可这是我要的吗?这疑问,如果没遇到她,一定会渐渐淡忘在某个角落。
所有的人不都是一样的吗?在合适的年龄、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心情选对合适的人,这就是所谓爱情,这就是所谓婚姻。
如果她不出现,这真的就是所谓爱情,所谓婚姻!
可她就在那一瞬间出现,尘封已久的六弦琴,掸去浮尘,音色依然那样美妙。但只有听懂的人才知道美的所在。
果然他在这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庄严肃穆的冯·霍夫曼将军宅第一向不为姐弟两个喜欢,所以自己早早嫁给了格林,难得他那么疯狂。这个弟弟,从戎后就说什么也不愿继续和父母住在一起了,不知道是厌烦父亲的高谈阔论,还是母亲的唠叨。
阳台上,一抹矫健在月光剪影下模糊了似水的柔情。舒伯特小夜曲?这个醉心铁血军事的弟弟,什么时候怀了这样的心思!是恩斯特家的小姐?应该不会。难道是隆美尔小姐,照理也不应该。
“恩斯特家的小姐不合你胃口?还是你招惹了隆美尔小姐?”
伏在门口的人,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礼服低开,酥胸半掩,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万人疯魔的姐姐索菲亚。
琴声倏然停止,“你怎么又私自进入我的公寓。这么晚不回你自己的家。格林那家伙不会发疯吗?”
“要称格林将军。别那样无礼。”你今天怎么了。
“要我送你回家吗?”约瑟夫起身,收拾好心情。
“别装了,你在恋爱。你爱上谁了?”索菲亚毫无去意,反倒坐在阳台边,燃起一支烟来。
“没有。只是,也许只是寂寞。要说恋爱,你是不是迷上汉斯那臭小子了?”否则你不可能等我这么久。况且,听说你已经很长时间不让那些年轻军官为你发疯了。把正统保守的父亲气得半死又毫无对策的疯狂索菲亚,这还是你吗?
“现在说你。”优雅地轻弹,一缕烟灰随风飘然而去,“懂爱的人才知道寂寞。我就是寂寞的,我不否认,我迷上冯·恩斯特了。霍夫曼家的人,难道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倒是你,吞吞吐吐的,有失风范呢,我的刻板弟弟。
“你挑衅也没用。我今天是遇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我对她一见钟情。是的,一见钟情。可是,她心中已经有爱慕的人了。”弗兰克或者汉斯。一缕苦涩从心底泛到舌尖,“不过,谢谢你索菲亚,你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心。”一见钟情,原来竟是这样美好,又这样无奈。
“原来如此,刚一爱恋就失恋,霍夫曼家有两个可怜虫,一对失意的可怜虫。”听说汉斯最近迷恋上一个女孩儿,“恩斯特家有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你见到了吗?”
“是,西尔维斯·施耐德,曦曦。”微笑中依然弥漫咖啡的味道,不加糖的咖啡。
“她什么样?”心中凛然一缩,这就是汉斯迷恋的那女孩子吗?
是啊!她什么样?索菲亚的美,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盛名远播,身材、相貌,才情、风韵,完美的如初生的阿芙洛蒂忒,没有人不赞叹,那是造物主的神来之笔,那是众神庇护下才能在人世间得见的娇艳。
她不是!甚至你会怀疑,她美吗?她丑吗?她从遥远的东方之地而来,黑眸中,带着羞涩,带着童真,带着对人间一切美好的希冀。谁会忍心让那样一双眸子蒙上失望的阴翳呢。你不能,你只想静静依偎在她身畔,一起看云起云没,花开花落。
真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只带了一抹空灵,但微风吹动她的发梢,忽然你会捕捉住从未见过的妖娆,一闪而过,只这样,就足已让人意荡神驰,难割难舍。
“很美,很纯洁。也很,我形容不出来。”远望过去,沉沉天际在弯月映衬下变得清朗,月旁相伴那颗闪烁晶莹的星辰,仿佛她的眼睛,带了神秘的微笑。
是的,姐姐说的对。两个失恋的人。汉斯见到自己和曦曦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已然明白,那是豺狼的阴郁与狮子的血腥,只因为自己的所爱在另一个人的怀抱。
他会把她怎样?
他最终不会把她怎样!但他会找我决斗!而我,不应该答应投降!我愿意!是的我愿意为她而死。
我可以反悔吧!决斗!中世纪最锋利的剑!手中最快捷的枪!
不!我不放弃!我不想放弃,至少现在。无论是弗兰克还是汉斯,至少,她并没有做最后的抉择。
沉默着,不知多久。暗夜中小小的红光早就熄灭。只有习习的风,抚过衣衫,掠过发角,夜已深,露更凉。
“你爱上的,就是那女孩儿,西尔维斯·施耐德。”熄灭的香烟在空中飞旋而下,呢喃出自己的猜测。
“是。”长长的怅惘与清愁。
不知什么时候,索菲亚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