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身份?这句话,让云倪的心,稍滞了一滞,但,立即恢复如常。
云倪嫣然一笑,话语里,并无丝毫的畏怯: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他人说的我这张脸很像您的那个她?”
从墨凡的话语和神态中,云倪看得出那个‘她’必定于他是异数吧。
墨凡眸底的阴霾在云倪语音即落时,松开钳住她下颔的手,语音低沉:
“这和你无关,你就不怕我将你开除墨氏。”
“您会吗?”云倪笑意愈渐动人,但,她知道,这笑意背后,隐藏的,仅是她心底骤然浮起的疼痛。
墨凡凝着云倪,她,翦水瞳眸中愠意淡然。
“如果,你没有这张脸,我一定会把你将你开除!”墨凡说出这句话,冷冽迫人,“你到墨氏,所要的,难道不是为了接近我吗?刚才又为什么那么抗拒呢?”
“不是。”云倪坚定的吐出两个字,眸华淡然无波。
“如果我想接近您,早就应该露出我真实的容貌,退一步讲,您堂堂的墨氏总裁,我只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小职工,如果能得到您的青睐,那我何必要掩饰我自己的容貌。”
“为什么进墨氏?又为什么选择掩饰自己容貌?”
“墨氏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也不例外,我每天也会为每天早晨起来的电费,水费,煤气费,柴米油盐而烦恼,我只是个踏入社会的新人,如果能进入墨氏工作是我最大的梦想。”云倪徐徐说来,容色没有一丝的慌张,“至于为什么掩去容貌,还记得当初我和您说过的桃花吗?我妈妈的死就是因为她太过艳丽,如果妈妈不是那般艳丽照人,也不至于最后落得死不瞑目,我不喜欢桃花,不只是因为她太艳,而是有些人会被它推上不复之地,妈妈临死前告诉我:一个女人漂亮未必是件好事,想要得到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幸福不是建立在任何有所窥上的。直到昨天我的容貌被公司所有人看到,才不得以不再掩饰容貌。”
这些,倘若墨凡怀疑,她再解释都无用。
如果,墨凡选择相信她这些错漏百出的话,则证明,哪怕不过是相似的替身,在他的心底,都有着选择相信的位置。
但,这一隅位置,实是今后她报仇的第一步。
云倪啊云倪,在此时,原来自己如此不堪。
而墨凡凝着她的脸,只是沉默。
云倪的眸中,湮起一丝氤氲,愈渐朦胧。
当她想起妈妈的死,心底蕴积的冤屈,便慢慢化成雾气凝结。
泪珠并没溃散,终于落下。
“也就是在昨天,我才知道,我的容貌,和另外一个人相像,所以,您所说的我蓄意接近您是不存在的,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巧合。”
随着这句话,他不再捏紧云倪的下颚,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云倪的轮廓,眸底漆黑一片:、
“其实在你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那一刻,我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和她一模一样。”
墨凡的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浅弧,那么浅,落进云倪的眸底,陡然,是悲凉的味道。
“所以你才会安排我做您的秘书?”云倪暗淡地垂下眼敛,蝶翼的睫毛微微轻颤:“一直以来我掩饰容貌,只是怕重蹈覆辙妈妈的悲剧,但是,当我昨天知道我自己的容貌与您在乎的人相似时,我真的很无奈,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您相信,这样戏剧性的剧情竟然亲身经历了。”
“你是生长在单身家庭的孩子,从小和妈妈一起生活,因你妈妈在你八岁时候去世了,所以你被送往了玛丽福利院,一直生活在那里,你十八岁时玛丽福利院搬迁,你才离开了福利院,一直勤工俭学,你很努力走得步步生花。”
墨炎给她所安排的身世,是天衣无缝的,合着她最初的解释,一样是天衣无缝。
但,云倪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就能解释得清的。譬如,她现在的心境。
眸底的朦胧在墨凡的话音落下时,终于,再次溃落而下。
“我让你难受了?”墨凡的语音温柔,眸光也在那明媚之外,带了几分的柔软。
云倪摇头,低声嗫嚅,带着哽咽:
“是我的眼睛进了沙子。”
“这是办公室,哪里来沙子呢?”
墨凡自然是知道这不过是与你的唐推之词,可是,即便知道了,仍是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语音里,陡然掺了一丝的落寞:
“你还有关于家人亲情的回忆,而我,连这些,都没有。”
“总裁——”云倪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墨凡替她拭泪的手稍滞了一下,缓缓道:
“不仅关于亲情回忆没有,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关于感情的回忆也是空白,我从十岁那年满脑子被灌输,就只有地位,就只有利益。”
在此刻,云倪从墨凡的眼底,清晰的,看到更深浓的落寞,那些落寞的深浓,是让人无法参悟的。
这样看着他,云倪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叫作同情的情愫,当这样的情愫浮现在云倪的眸底时,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啧声一笑:
“云倪,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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