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惊呼声,紧接着茶杯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中。楼无病低叹一声,这下人们又有得话可传了,话说冷家的三小姐也就是楼大司主竟然在后花园里与男人私会并且抱在了一起,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版本来。
“无赖,还不放开?”楼无病恼怒地吼道。
长孙洛摇摇头:“不放,不给我看,打死也不放。”
楼无病突然下狠脚,朝他的脚一踩,长孙洛猛呼一声痛,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却还是咬紧牙根不松手,“不放,打死也不放。”
楼无病哭笑不得地朝着身后喊道:“谁在后面?”
身后响起一阵哆嗦的话语,“是奴婢英兰。”
“还不快来帮忙。”
“是。”那声音极其爽快地应声上前,转到楼无病身前,探出一张清秀的面孔,脸色嫣红地朝她问道:“怎么帮?”
楼无病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怕痒的,兴奋地叫道:“抓他的痒处。”
长孙洛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太子架子,大叫道:“你敢,本太子诛你九族。”
那丫头果然被吓住了,一付犹豫的表情望着楼无病。
她朝她微笑给她壮胆:“不要怕,他不是我们商殷国的太子,况且我是你的主子有什么事我担着。”
丫头沉思一下,终于朝长孙洛的身上抓去。果然长孙洛怒笑着不得不松开他的双手,却在松开的瞬间她怀里的手枪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上。
楼无病只觉怀里一空,那把银色的袖珍手枪已经被他洋洋得意地握在手上。而他整个人猛地一怔,奇怪地翻看手上东西,然后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意,“这是什么东西?”
楼无病笑了笑:“告诉你也不懂,还给我吧。”
长孙洛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投注在手上的新玩艺上,眼底却有精光在闪,这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非铜非铁,样子奇特,非常小巧。突然他把手枪不知怎么推上了膛,还一脸无知的左瞧右看。
楼无病脸色一变,惊叫道:“不要扣扳机,会死人的。”
长孙洛还是在继续研究着手枪,闻言抬头问道:“哪里是扳机。”
却突然听到一声枪响,随即响起一声惨叫,只见英兰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子弹正中她的胸口。
长孙洛这下可是彻底怔住了,傻傻地拿着还是冒烟的手枪,完全不知道这暗器是怎么发出去的,威力太惊人了。
枪声惊动了楼府所有人,只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朝这边涌来。
楼无病痛心疾首地看着地上的英兰,迅速扶起她的身子,不要再摸,看伤口的位置就知道她已全无生机,一枪毙命,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瞪着,死不瞑目地看着天空。她低叹一声,帮她合上她的双眼,朝大总管吩咐道:“好生安葬了她罢。”
说完,猛然起身迅速夺过他手中的手枪,眼睛闪着骇人的光芒,冷声说道:“这下你该消停了罢。”说完,便甩身朝里屋走去,理也不理仿佛被定了身的长孙洛。
长孙洛的思绪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武器当中,从没见过的暗器,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却是威力惊人。射出的暗器连他也没看清楚是何东西,快如闪电,就连他也没有看清楚。他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那男人婆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他。
已近深秋,整个花园中却开满了姹紫嫣红的各色鲜花,都是名贵难得一见的名品。花儿馥香的味道却让人不寒而栗,刚才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冰冷的尸体,生命太过无常。
卿池走近长孙洛,只见他的神情冷冽,眼神之中有一股从未见过的愧意夹在其中,却是转眼即逝,微微眯着狐狸似的长眸,低声吩咐:“把她身上的暗器找出来。”卿池低首恭敬地转身退了出去。
不出半天,因为一个小丫环看见楼司主与尚武太子偷情而被尚武太子杀人灭口的故事顿时飘得满天飞,几乎商殷所有人都在传布,酒肆与茶馆更是传出了多种版本。
版本一:楼司主与尚武太子本是两情相悦,谁知皇帝竟然半路杀出,想要拆散一对有情人,所以两人相约私奔,不料却被那个苦命的小丫环撞见了,为免东窗事发,所以就把她给杀了。
版本二:荒涎不经的太子看上了楼司主,不顾她是未来商殷皇后的身份,想要强行非礼,谁知被那个丫环撞见了,为免事情败露,用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暗器把她给杀了。
版本三:楼司主看上了虽然荒唐却美得有如妖孽的尚武太子,所以在大殿公然拒婚,想要嫁给他做太子妃,而太子虽然也有心想要做入幕之宾,却惧怕皇帝,不敢带其私奔。正哭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被一个小丫环看见了,楼司主就把她给杀了。
版本四:无限幻想中。
那各式各样的版本终于也传进了南宫孤鹤的耳中,他那玉面无双的脸顿时脸色一变,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转身笑吟吟地朝应常青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应常青极度敏感地询问:“皇上,出了什么事吗?”
南宫孤鹤摆摆手,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笑呵呵的说道:“没有,只是一些小事罢了。”说完大步跨出了连城宫。
应常青召来心腹宫女,那宫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顿时令她心花怒放,难怪皇帝如此急着出去,原来是他的未来皇后红杏出墙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天助她应氏也。
勤政大殿里,南宫孤鹤皱眉,脸上乌云密布,低声问道:“魅一何在?”
一条如鬼魅般的身影飘了出来,恭敬地伏首:“主子有何吩咐?”
南宫孤鹤眼神深遂,杀意透着寒光直射面前的男人:“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操纵,你马上查清楚。”
魅一领命而去,转眼消失在夜色当中。
“良宸,冷家的人到哪了?”
“禀皇上,已经到达无双城里。”
“去传萧色。”
萧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进殿看到皇帝的脸色并不好,想到刚才坊间的传言不由得为楼无病担心起来。
“你拿着圣旨亲自去接楼司主进宫,不得耽误。”
萧色披着月色带着圣旨急匆匆地赶到楼府时,只见大门已然紧闭,才不过酉时,也太不合情理了。萧色命人去敲,只见门开了,守门的人都是一付诚惶诚恐地模样,时刻担心着皇帝一怒之下血洗楼府,那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如今终于来了,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软在地上发出一丝哀嚎声。
萧色目无斜视地昂首而进,走到院中,只见楼无病正慵懒地坐在椅上,他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奉皇帝旨意,来接楼姑娘进宫。”
楼无病微微一笑,“难道是押我入宫处以极刑的旨意吗?”
萧色目光一黯,圣心难测,谁知她入宫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看到她如玉般清浅的容颜,心中一阵惋惜,安慰她道:“因为姑娘住的地方人太多,陛下担心有人骚扰姑娘,所以接姑娘去皇宫暂住。”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长孙洛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看到他的身影,萧色脸色一黑,始作俑都竟然还敢来此。楼无病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一国太子怎么会如此荒唐,如今看来这只是他的保护色。
长孙洛哀嚎着扑了过来,楼无病身形一移,明明想要躲过他的怀抱,却不知还是落入了他的怀中,刚想反抗时,他已经松开了她的身子,把她整个护在身后,厉声大喝道:“南宫孤鹤要杀楼楼的话,可要行问过我长孙洛才行。”
萧色也是目光怀疑地看着他,这个以荒唐好色出名的男人在此敏感时机出来搅局,很让人怀疑。可是一想到他素来的名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恭敬地行礼道:“太子,我们陛下为接楼姑娘进宫,好方便照顾,别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哦,”长孙洛仿佛不信,回首看了看他身后的兵马,只是带了区区一百人,也不像是要围攻合府的样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盯着楼无病讪笑道:“对不起,楼楼,我还以为是今天的事连累你了,吓得我连裤子差点都掉了,跑着赶过来救你的。不好意思,萧大统领,大家继续,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啊,走了。”
楼无病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深地盯着他瞧,你就装吧,看能装到几时,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拆穿他的真面目。一想到上次在悬崖上还拼死救过他,她的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这样的话,让他摔死在那里,不过她相信,凭他的实力还摔不死他。
长孙洛迎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转过身子,那调侃的笑容已经沉静了下来,嘴角微微扯起,眼中闪着狐狸特有的得色,摆着没有系好的长衫,消失在夜色当中。相信等明天,商殷王朝就会有更多的版本可传了。
从那丫头身上掏出来的那个暗器,小小的圆圆的,看样子是铜质做成的,应该是他一扣扳机,然后从那圆管里发射而出。他把那东西的外形画好,连同暗器一起交给洛影去查,总有一天他要把她身上神秘的外衣一件件地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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