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的凤翎羽面对着临江的水面，默默的站立，秋风吹拂他的头发，一种忧郁在空气重蔓延。
“好久不见了。”如今看到如此忧郁的凤翎羽，上官月对上次自己的决定有些质疑。
“对了，我们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大婚前一番对话后，即使在宫中上官月也是刻意的不再碰面。如果不是今天的拦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还会像这样说话。“阿月，他对你好吗？”
“……”上官月没有回答，只用眼睛静静看着他，他变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阳光一样的少年，成熟过早的爬上他的眼睛，变成了一个男人。
对后面的人没有出声，凤翎羽好像早在意料之中，自己笑了笑。“对不起，我问的是废话，你是他最爱的人，他能不对你好吗？早在缺月城的时候他就对你好，哪怕是骗你，他也是尽量对你好。”
“谢谢。”
凤翎羽惊诧的回头，“谢我什么？”
“当初你也对我很好，如果不是为了找我，你们不会被陛下找到，现在应该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于他们现在的生活，上官月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天家的富贵，囚禁的岁月。
“你要感谢的是他，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他会那样的疯狂，如果不是我拦着，他真的会跳下去，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爱你。”凤翎羽回忆着当初的时光，感叹着。
“不谈这些，好吗。”上官月不愿去回忆感叹，已经下定决心将伤口封闭，不管是好了还是烂掉都不再打开。
“你这次走了，还会回来吗？”问出心中最想说的话，凤翎羽充满着希望。
“你放心，我会回来，我只是不能忍受北方的冬天。”上官月笑了，这个理由真好，不论谁都会谅解。
“你的身体，哎，”凤翎羽拿出身边放好的一个盒子递给上官月“这是给你挡风用的，就算是南方冬天也冷。”打开盒子，一件狐裘，通体纯白没有一根杂色，一件极品。看着上官月的眼神，凤翎羽笑了，“不算什么，多打几只狐狸而已。”多么轻松的一句话，有谁知道为了这件狐裘两个月的不眠不休，只为给她一个相配的感觉。
“你这又是何必。”上官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是什么都不能给与。
“走吧，早去早回，别让他等急了。”看着这个女人，让她得到她应该得到的幸福。可是真的看到她转身，为什么心口会痛，“等等”赶到她的面前，从胸口的位置拿出那无数次想要送出却紧紧护住心口的发簪，轻轻插在她的头上，痴痴的看，希望将这一幕刻入骨子里，哪怕从此各自天涯万里，有这一刻今生足以。
马车继续行进，上官月却没有刚来时的心境，从来就不想碰及感情却得到两份最珍贵的爱，当自己明白永远都不会有回报却又贪迷这种爱的感觉，“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什么？”凤翎砚一直看着他的小妻子，特别是和凤翎羽见过面后，上官月那呆呆的神情，还有发髻间那一枚荷花的发簪。从来都没敢想过自己的弟弟也会对上官月动心，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什么的都不会有，但是他的感觉如此的怪异。
“我明明知道不会给你任何的回报，却还想希望和你一起。”上官月有些迷茫。
凤翎砚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轻轻蹭着人家光洁的脖子，可惜此刻那人完全不在状态。“明天怎么样我不想去想，也没那个必要去想象，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说，今天你在我身边，这个最重要。”
“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说。”上官月重复着这句话，是啊，明天是什么样子我们无法判断，抓住今天才是最重要的。深吸一口气，放下忐忑的心，此时才感到那个无聊的人的小动作。拍了一下他的脸，啐了一句“讨厌”。笑容终于绽放。
此刻最开心的应该是凤翎砚，感谢上天将一个郑月还给自己，此时他感到圆满。亲吻着心爱的女人，不想也不去管那些，我们只要此刻。
“公主，我们今夜是否宿在缺月城？”郑枫在马车外轻声问。
又回到缺月城了，一个开始，一个结束，一个新的开始。凤翎砚将上官月抱下马车，牵着她是手走在曾经熟悉的石板路上，看着毫无变化的街景，每当想起当初转头看向对方，得到的是同样的微笑。其实有时候这是不是相濡以沫。
早晨朦胧中，伸出手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惊醒。纵身坐起，曼娘守护在床边，“公主，醒了？”
“王爷哪里去了？”
“王爷一早上就出去了，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去办。”
“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事，需要亲自办理？难道……，傻瓜。
还是在那座坟前，倒塌的墓碑代表着一个新的开端，上官月一边笑着给那做了一早上苦工的男人擦汗，一边口里埋怨道：“管它干什么，我都不忌讳，怕什么？”
“你不忌讳，我忌讳，里面明明不是你，刻你的名字敢什么。”一面享受着妻子的服务，一面继续努力。
“她替我死的，本该好好安葬。”指挥着下人将新的墓碑立起，看着已经停下的凤翎砚，有点胆怯。“你恨我骗你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凤翎砚看着这个怯生生的孩子，认真的说：“我当初真的很恨你，怎么能这么恨心，你知道吗，看着你跳下去，我也想一死就了去。”
“还好你当初没有也跟着下去。”想想都有些后怕。
“是老五死死拉住我，那段时间他和我寸步不离，再后来父皇找到我们，直接将我们推到了大齐。”
上官月一直有个疑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还没死的？”
凤翎砚看看那个好奇宝宝“当初在缺月城就有怀疑，你没有武功一向不善于奔跑，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上山顶跳下，而且那具尸体摔的粉碎可玉簪的碎片却能整整齐齐的躺在她身边，这不能不叫人起疑。在后来老五的表现不太对头，对我躲躲闪闪的像是有什么秘密隐瞒，开始以为他喜欢上和你这个和亲公主，于是有一次我躲在驿馆里的房间外偷偷看，结果发现……。”
“他喜欢和亲公主有什么问题，他是王子，是正常的结婚对象啊？”上官月在短暂的空白后很快找到凤翎砚话语中的“漏洞”。
“我们不是嫡子，身份有些特殊，如果没有那些机缘巧合我想我不可能娶的到你，当然其中有不少是你自己的功劳吧！”凤翎砚笑着搂着她的爱人，冥冥中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