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高人竟能伤得了风兄?”微笑着开口,上官鸿踞似乎一点儿都不为风自许受伤的事情担心。
“内奸。”风自许言简意赅,点明中心。
“融雪国师可曾见到?”
“那日与融雪交易,她给我的锦盒之中藏了蚀金香,饶是我及时撒手,也沾了少许,这才被人暗算,自保尚且不足,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万幸。只记得混乱缠斗之际融雪被人掳走了。”风自许静静地说,花玥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不免多看了他几眼,随即被他一双利眸瞪了回去。
“没想到她那边也出了内鬼。”上官鸿踞低眉沉思,喃喃开口。
风自许一勾唇角:“你倒是了解她。”
上官鸿踞洒然一笑,回复自然:“不是了解,只是按常理推断。”
顿了顿又道:“这么说东西没有拿到?”
“定金我会如数退还。”风自许平静地说。
上官鸿踞又是一笑:“那倒不必,定金你还是留着,本王会再拨一笔银子到你账上,只是冷香玉的下落还劳风兄继续追查。”
“好。”
简简单单一番对话,花玥已听出了个七七八八。基本上就是玉面帅哥出钱雇冰山教主找宝贝,没想到冰山教主在跟人交易的时候被双方内奸陷害,结果宝贝没拿到,还受了伤让她给捡到了。
说起来风自许还真是蛮会做生意的,赚钱都赚到人家摄政王身上了,想来一定捞了不少,救他一命才给一百两黄金便宜他了,早知道就多A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风自许好像还蛮信任她的,这么机密的内部高峰会谈也会让她参加,莫不是把她当心腹了?窃喜窃喜,心腹的话,工资会不会再上涨一点儿呢!
“笃笃笃”
“小的是送点心来的。”门外传来清亮的声音。
“进来。”风自许道。
房门打开,端着托盘进来的竟然是昨晚被田掌柜故意刁难的木思。
“慕斯蛋糕?”花玥脱口而出。
木思抬起清亮亮的眸子看了花玥一眼,又迅即掩去。
“水晶红豆糕,椰蓉凤梨酥,冰糖紫薯,水晶虾饺……”
一道道精致可爱的小点摆上台面,花玥瞬间被勾引了,顿觉得饥肠辘辘,一早起来还没吃饭呢!
舔舔唇,偷眼瞥了坐在身边的风自许,那家伙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品茶。就知道喝茶,喝一肚子水就饱了吗?
再抬眼朝另一边看去,上官鸿踞状似无意地与她目光相接,顿了顿,随即又落于点心上,携一抹似笑非笑,很好很强大。
撇撇嘴,花玥觉得自己有些儿憋屈,有些儿窝囊。这算什么事儿,自己一个穿来的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畏畏缩缩,看人脸色过日子了?不就是吃个点心嘛,有必要瞻前顾后考虑别人想法的吗?
想着便拿起一根筷子戳了个水晶虾饺往嘴里塞。
一边刚放下点心垂首欲退的木思忽然抬头看了花玥一眼,惊慌的神色一闪即逝,又迅即垂下头去。
“啊……”花玥痛呼一声,嘴一张,虾饺掉了出来。
“喂,你有病啊!干吗打我?”她怒了,扭头狠瞪着风自许。
丫抽什么风?她好端端地吃虾饺,干吗突然猛捶她背,就算她没大没小,不分主次,先他一步吃了点心,也不至于体罚吧!
“有毒!”冷冷一声,不带一丝温度,把所有人都镇住。
“叮”的一声,上官鸿踞手里的杯盖飞出,打在木思的膝头。
一声闷哼,木思屈膝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似在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
“有毒?”花玥缓缓把目光从木思身上收回来,茫然看着地上被自己咬了两下的虾饺。
左右两只手腕忽的被两边坐着的人抓了去。风自许和上官鸿踞互看一眼,依然紧抓着手腕不放。
花玥皱皱眉,看看自己分别被抓在别人手里的腕子,再看看两人的脸色,继续茫然……
“幸好!”上官鸿踞淡淡启音,两人同时放手。
风自许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是谁?”
木思并不答他,只是阴狠地盯着悠然而坐的上官鸿踞,眼里一片怨毒。
“看来是冲着本王来的。”上官鸿踞优雅地轻抿一口香茗,食指缓缓推出一盘虾饺,音色如玉:“吃了它。”
“为什么,虾饺不是有毒吗?”花玥心中一紧,脱口而出。
上官鸿踞淡扫她一眼,嘴角依旧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吃下去!”
“我说这个虾饺有毒,干吗叫他吃有毒的东西?他会死的,你疯了吗?”
他轻吸一口气,漫不经心地瞅着她:“是他下的毒,不是吗?”
“那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毒死!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判他死刑?或许给这些食物投毒的另有其人,他并不知道,也可能他是被人胁迫的,更可能是他走错了房间。”花玥本能地跳起来为他辩护,哪有这样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的?
“花姑娘认识此人?”上官鸿踞问的是花玥,看着的却是风自许。
花玥一怔,缓缓地坐下来。
她怎么忘了此人的身份,摄政王是什么概念?明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是大权独揽,高高在上,连皇帝都要忌三分的人。
他问她与此人是否认识,若是一口咬定她与此人勾结,合谋毒杀朝廷重臣,到时候别说救人了,恐怕连她自己也要遭殃。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一条叫“黄”的河(你白痴哦,这个时候还有空想这些)。
“认识啊,昨天才认识的,王爷不也知道吗?”她当即反问过去。
上官鸿踞微微一笑,看向木思:“你恨本王?”
木思眼底的怨毒与恨意太明显也太张狂,那是一种浸入骨髓,喝其血啖其肉的仇恨,若非不共戴天一般人很难做出这样的表情。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木思满含恨意的眸死死盯着上官鸿踞,硬气不屈。
“想死还不容易?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上官鸿踞恬淡纯净的音线与出口的冷酷形成鲜明的对比。
“拜你所赐,我早就过得生不如死了。”木思咬牙切齿。
“姓木的,又与本王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多。”上官鸿踞目光轻移看向风自许。
“难道是镇国公的后人?”
听到这一句,风自许也是眸色一凛,狠狠看向木思。
“哼!”木思愤恨地扭过头去。
“替父报仇?就凭你吗?”上官鸿踞眼底尽是轻蔑,挥挥手,站起身来。
“你还不配成为本王的对手。”说完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