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龙翔听着这番狂妄的话,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头一次是一名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张狂。他国的帝王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她倒与他扛上了。
他的手先行伸向她黑暗中的玉颈,要杀死这个虚弱的女人,玄气都用不着!手在快要触及的时候,一滴热的东西似莲花绽在了他的手上。
不用猜,他都知道,那是血。一滴又一滴,她在强撑!他的手在片刻闪念间,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连他都未察觉的地方,多了丝丝怜意。
“你在等什么,还不快走。”她似乎感觉到黑暗中一股寒意散开,却又在片刻逝去。她已无暇其他,催促着他。
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天际,东方破晓……
驿站内,玉树公子此时穿着婢女们为她换上的紧身细腰的宫女裙束,走起路来都很麻烦。“她”望着在脚四周绕成盛开状的裙摆,有种很想撕开它踩上几脚的冲动。
他妈的,那个女人死哪去了,说好要回来,现在都要出发了!“她”在这一不能说话,还要和那个二傻子(北堂墨飘过……)玩失忆哑女;二还要受衣服的罪,这么个破玩意还非穿不可!
天理何在!“她”一拳砸在马车外壁上,小步移着步,僵硬的离开。
收拾行李的奴婢们惊愕对视,眼神交流:
“你看见没,那姑娘好暴力好暴力,一点也不贤惠。”
“对,那力气可真大,马车都给砸了个裂痕。”
“要不要给王爷汇报?”
“不用,王爷不是说了吗。只要那姑娘不跑,一切都顺着她。”
“可……那姑娘的戾气那么大,好像就是因为入宫的事,咱能压制她的逃跑吗?”
“……听天由命吧。”
北堂墨端着手中的茶,茶水表面晃动波澜,不知喝还是不喝。
很快他就确认了一个事实,他请的的确是位绝色……祖宗。
旅店,住宿:
清晨伺候“她”起床的婢女焦急的对他说,姑娘不在了!当他急冲冲冲进房间时,房间确实空荡无人。未等他动用感识,一段轻飘飘的白绸从房梁上落下。他抬头,就看见一个满脸惬意的女人趴在僵硬的梁上睡得那个香。
他可以想象,当她“伺候”时,皇上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否大到对于疑似女鬼的东西趴在梁上而不会果断出手。
茶馆,饮食:
“她”刚开始是愁眉苦脸,不知与谁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他以为“她”害羞,大度的让她随便点。然后,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盘菜?莫不是太少了。”见“她”摇摇头,以眨眼的功夫将所有挂着菜名的牌子撤下,指了指地行的一扒拉,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晃晃。
北堂墨沉默,唤来嘴张得可以塞鸡蛋的小二把所有的菜点了一份。足足摆了两大桌的菜,在“她”风轻云淡下一盏茶的时间搞定,一脸惆怅地看向隔壁的青菜炒萝卜时,北堂墨手里的酒杯斜洒了几星出来。
可是,一天才起了个头。
怡红院,密道。
大脑一阵眩晕,林欣被北堂龙翔环抱在了胸前,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这个举动让北堂皇帝很满意,他抱着她向前大步走去。
无耻的男人。她脑海里就剩下这五个字,还好她并不在意这些。
走了一会,她沉声道:“……北堂龙翔,告诉我你是不是找不到路。”
“怎么会,”某位皇帝微微一笑,“欣儿,我只是在这边绕了个圈而已。”
“不要叫我欣儿,那样很恶心。还有,”他果然听到了不少。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石门不是往那边,而是往这边。”
“林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换了个方向往前走。
林欣青筋暴跳,濒临崩溃:“你个路痴,都给你指明路了,你有本事再给我绕个圈试试!”她一直以为这世上玉树便是大路痴,现在,玉树你成功被比下去了,这里有个更超级的。
北堂龙翔遮掩性的咳了几声,开始笔直的往前走。
林欣放弃扶额头,绝望道:“你够了……北堂龙翔,你是不是误打误撞,才到这个地道来的。”
另一边,小侍童在路上逢人就问:“请问你看到一个穿紫袍的人没有,对,长得还不错,就是走路总走冤枉路的人。”他仰天长叹,让他出来就是为了替皇上带路,可如今吾皇,你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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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