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飞扬,飞花满天。纤细的腰肢,艳丽的红颜,让人的心甘愿随她的一颦一笑陶醉。每一个舞点,每一次转身,华丽奢侈却又极为绚烂。
她的姿色可能不是所有人中最佳的,但手腕脚踝的铃铛清脆悦耳,为她添了几分类似外族的独特风情,独一无二。
就连白衣少女也不禁在心里赞了句美,这个慕容嫣然为了这次表演,只怕耗尽了不少心血。但能达到如此效果,果然不愧有“醉舞美人”的称号。她的舞姿,的确有能力让人如饮甘酒,芳香四溢,留有余香。
归坐的岳明明看着场中之人的舞技,引得那人微微动容,暗自捏紧了手中已是皱巴的锦帕,怨咒得恨不得她出丑落下去才好。
感受着旁人或嫉妒艳羡,或赞赏沉醉的目光,慕容嫣然心里窃喜不已,这个舞她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请了不少出色的舞技师改编训练,为的就是今天。她抬眼观望上位的北堂龙翔,他依旧是那副既笑非笑的面色。
那双令她魂牵梦萦的黑眸,就像黑夜里令人向往的月色,揽尽天地的芳华绝色,让她情愿萤娥扑火的去追求。本来她不愿说出跳舞前的那番话,但看着相府千金的直白,她就突然开始怕他被人抢先得到,于是才有了那番举动。
为什么任何人都会为之动容的舞蹈,他却没有丝毫波动,哪怕只是点点欣赏赞叹?舞随心动,心念舞动。一念之差,她似折翼的蝴蝶猛地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公主!”一声惊慌的声音,强健有力的臂弯接住了她火红的身躯。
可惜,不是他。
她想笑,嗓间涌起腥甜,她用手遮住,一口血从指间的缝隙喷了出来。她的玄气是专修舞技的,如果半途而废,玄气周转不回,受到反噬是一定的。
“来人,带慕容的公主下去疗伤。”北堂龙翔吩咐着,可她看得清楚那只是对她身份的尊重,眼里的平静是骗不了的。
罢了,不是她的终究强求不得。她费力的推开侍卫,以女子的礼仪对着北堂龙翔浅浅一施,轻声道:“多谢贵国招待,嫣然念家,就此离去。”
众人大愕,现在离去,意味着的可是放弃,一切前功尽弃。
“为何?”北堂龙翔位处高端,低头看着她,语气淡淡。
“为何?”她自己也反问,仰脸一笑,“求不得的,便是执念亦是妄求。”她缓缓起身,不再眷恋的离开。
慕容的使者面对变故,神色有趣的大有人在。他们原来就是为了陪公主赴宴,如今公主离去,他们不好多留,按规矩行礼告别,匆匆追了上去。
高位上的北堂龙翔,没有因她的无礼生气,更没有阻止。
好一个高傲的慕容公主!白衣女子望了过去,赞赏无疑,至少她敢作敢当,知晓抽身。在她看来,若是真叫这只高傲的女子困囚于后宫三千佳丽中,反倒是辱没了她。
因慕容嫣然的离去,大殿内免不了一阵沉寂。
岳明明见她相识的离去,心里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减弱不少。
“大宴继续。”简短的四个字,有着无澜的平静,又有着君主的天然压迫,高公公抹了一把汗,搞不清北堂皇帝的心情,只得略颤音道:“下一位是……”
“宛公主到!”不适宜的声音凭空响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刹那间出现在了殿前的门外。
陡然间,一道电闪划过天际,映得深夜的皇宫白光几闪。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方,乌云翻滚,暴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