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退下的林欣跟着引路的宫人回阁。眼角之余，恰巧看见紫齐世国一行人走来。紫齐太子为首，在他身旁一个北堂的望门世族女子抿嘴笑语。
林欣仅看了一眼，撤回了视线。这次宴会，想必他与她一样是空手而归的。感觉上他的确与记忆里的人是熟悉的，但细细一看，又好似有几分出入。
是岁月太长，还是今非昔比，双重性格？她拿不准主意。但他，绝对是个角色。
两人衣角交错，擦肩而过。
交肩时皆不语，风拂过尚且凉。
“娘娘？”宫女试探着问。
“没什么，刚刚乏了些。无碍，你继续带路。”浓稠有力的一笔在纸上渲染三分，换上繁华紫服的北堂龙翔执笔。磅礴大气的字迹，特别的散发着几分淋漓潇洒。
窗外的虫鸣和着淡淡的露水气息迎面扑来，他薄薄的唇一痕笑，笔不停地不动声色道：“来了害怕见人吗，这般偷偷摸摸做什么，出来吧。”
宣纸前端随微风上扬，黑色的夜服在月色下纤纤。她就像月中昙花，悄然出现在窗沿，身后的柔和白辉呈着她的身，浅色的影子淡淡投在临窗的宣纸上。
“你倒是有闲心写字，”林欣倚在窗角，一派悠闲慵懒，“不过，写得倒是不错。”
北堂龙翔搁笔，拿起了那张宣纸笑道：“母妃手把手教的字，让你练个十年之载，是个痴子也要像个样。”
林欣没料到无意一说会牵扯到前朝北堂的已故太后，像是在揭人伤疤，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北堂龙翔显得并不在意，取了其它一张宣纸铺平，直入主题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过来做什么，只是单纯聊我的字？”褪了皇族的威严，书法的他多了丝儒雅之气。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她看着淡黄色的宣纸，说出自己的来意，“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他提笔应了一声，简短的回答。
他的简洁使她忍不住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有哪些筹码值得你相助？”双重的身份他在青楼那次已经知晓，但他的回答虽是预料中却也着实出奇。
他停笔，似是一笑：“需要吗？”
她闻言一顿。自她检测灵力的那天起，她见过太多丑恶的嘴脸。她的要求无不是付出更高的代价才得的到，曾经年幼的她为了吃上一次饭，替厨娘砍了一天的山柴，倒在床上几天不起。
腰际扫风，温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论如何，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完成做很多事。若是谁欺于你，我绝不会同意。”林心不在自在的扭头，彼此的距离很近，心跳声清晰贯耳。
这是，来自他的承诺？
她静默，平静道：“北堂龙翔，可否给我一个理由。”她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帮助由来。于他，亦是不信。
“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你是我的妃子。”毋庸置疑的语气。
“妃子？”她发觉话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北堂龙翔，难道你不知我殿前的意思并不是真的为妃？”
她感觉到，环在腰际的手在她话后一滞，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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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晚了，发得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