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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能毁了我。

睁开眼第一句话,青瞑就这么对自己说。

说不觉得羞耻是不可能的。很难过,很痛苦,很恶心。觉得自己再不配去爱一个人,也再不配被人爱。百和对她极尽侮辱,的确让她心如死灰。

她很普通,也不聪明,玩弄不起权势,狠不下心肠。她不是万能的穿越女主,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学,然后振臂一挥一统天下。在这个不适合她生存的世界里,她忙忙碌碌团团转转到最后,不仅丢失了心,现在连带着孩子和身体都一起丢失掉。

大概她唯一强悍一点的地方,就是承受力够好,怎么压都压不垮,怎么打都打不死。她的贞操观念还没有强到要效仿古时的贞节烈妇去以死明志。在这个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不要紧,至少命还在。只要命还在,就总还有那么一点价值。

念及此,青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疼痛是意料中的事,但伤口似乎都被包扎过,身下的床也很舒适。百合并不要她死,或许他是要她生不如死。

青瞑尝试了半天,才勉强掀开被子。

百和真要她生不如死。

包扎了伤口,却故意不清理被蹂躏过的地方。双腿间血肉模糊,还夹杂着斑驳的白浊。

青瞑撇开眼,忍住翻涌的胃酸,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想要拿水清洗。刚下床,门外的人听到响动,马上凑在门边问:“姑娘要做什么?”

青瞑喘平了气:“我要沐浴。”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离开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答复:“请姑娘在房里等,我们这就给你打水来。”

“还有衣服。”看着自己光裸的身体,青瞑苦笑着补了一句。

待遇还不错。

青瞑又挪回床边,眼底一片暗沉。

在内心深处,熊熊的燃烧起了一种欲望。

这种欲望叫做恨。

因为恨,所以要报复。那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人,总有一天,她要加倍的偿还到他们身上。

坏人不是天生的。坏人,有时候是被逼出来的。

有人敲了敲门,青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村妇模样的妇人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她放了桶子,然后把一套粗布衣服摆在桌上就要往外走,青瞑叫住了她:“等一等。”

妇人疑惑的看她一眼:“还有什么吩咐吗?”

青瞑道:“请问这是哪里?”

妇人很犹豫,但她显然被吩咐过要照顾好青瞑,虽然不愿意,也还是勉强说:“这是云梦泽客栈,民妇被找来照顾姑娘。”

“百和在哪里?”

“民妇不认识姑娘说的这个人。”

“那你见没见过一个脸上长了很多胡子的男人?”

“有,那位爷说,要我照顾好姑娘,等姑娘身体好了,他……就再来找姑娘。”妇人艰难的说完,越说越鄙视。

青瞑听得汗毛倒竖,百和要再碰她一次,那她还不如现在就自己撞死。

“大婶,请你放我出去。”青瞑急到。

“姑娘说什么胡话,这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了,就是我说行,屋外那些爷也不会答应。”妇人心直口快,直接挑明了百和还派了人看守她。

“大婶!”青瞑突然掀开被子,惨不忍睹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都是被逼的啊!那个叫百和的人见色起意,把我强掳至此,对我百般凌辱。大婶,你可以不信我的清白,但你想想,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被折磨到这种程度?我在家乡还有未婚的夫君,如今我残花败柳,不求他能再接受我,但就算是死,我也要再见他一面才甘心啊!”

声泪俱下,青瞑哭得十分压抑,声音还压得很低。门外有人,不得不防。

妇人被她千疮百孔的身体吓到,见状不忍,终于挪动脚步走过来,帮她再盖上被子,面有难色:“我见姑娘你生得这般貌美,一看就非富即贵,沦落至此也非你所愿。但民妇同情归同情,但家中还有稚口小儿,不能不要命啊!”

青瞑擦擦泪眼,伸出骨头没断的一只手握住妇人:“大婶,这些人是坏人,你为何还要替他们做事?”

“哎……”妇人也被触起伤心事:“丈夫被征入伍,赋税沉重,家中困顿,我要独立抚养小儿,这位大爷所给佣金十分丰厚,这也是世道逼人。姑娘你莫要怪我。”

青瞑吸吸鼻子:“我知道大婶的苦衷,我也不为难你,只求大婶能够替我送一封信到驿站,他们会把信送到我家人手中,到时我自会被救出苦海,大婶面善,请施以援手。”

妇人仍旧犹豫,青瞑四处望了望,行李早是不见,心一横牙一咬,取下脖子上的龙玉递过去:“大婶,这块玉我戴了多年,大婶拿着它,可保今后生活富足,也算我谢大婶救命之恩。”

长平君的家传至宝,即便再没眼光的人也看得出价值连城。

妇人眼睛一亮,忙接下来,不住点头:“只要送一封信么?那……那行!姑娘写好了就给我!”

青瞑松一口气,叫妇人撕来一块布,咬破手指写好了信,注明了送往咸阳秦楼,交给了妇人。

妇人出去后,门外有人抱怨:“你怎么进去那么久……里面还哭哭啼啼的……”

然后就听到妇人辩解的声音:“那位姑娘受了伤不方便,疼得直哭呢。我帮了她一下……”

青瞑默默下了床,身上到处是伤,没法洗澡;手断了一只,没法拧帕子。只能提起湿漉漉的帕子,把水一点一点浇在双腿间,在剧痛里冲走那些屈辱的痕迹。

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伤没受过,什么痛没经历过。

她早不怕了。

现在她四肢俱全,已是大幸。

只是她一直想要忽略的,现在却清晰地浮现。清梧明明知道她有多爱夜来,仍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她。明明知道会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却仍不管不顾。

所以百和说的也不是全错,清梧不爱她了。

若说恩以三倍报,仇以十倍偿,那清梧是不是也要被算在内?

所谓反目成仇,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是变态的分割线――――――――――――――

伤口在一点一点的长合,时光在昏睡与清醒里缓慢的流逝。她做了很久的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对着一盘围棋在下。一直下一直下,怎么都没有尽头。

醒来的时候她回味着这个梦,想起原来在竹海时长歌教她下围棋,想起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时,那个把她轰出围棋馆的老头子对她说的话。

你这女子将来要处在黑白不分的乱世,到最后连自己都会分不清善恶曲直,又哪里来的资格来下这天地间最黑白分明的棋。

好像事情都是有预兆的,现在她的确是已经黑白不分。谁是真正的善良,谁对谁真心,谁又是假意,她是真的看不清。

几年光阴下来,五脏六腑里,唯独少了心。

转眼看窗外,是一片沉沉的暮色,此时也许是深夜,也许快到清晨。她在发烧,思绪有些混沌,隐约里看到模糊的身影。

她以为是幻觉,闭了眼睛没理。

轻轻的呼吸声,还有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原先她不知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好闻,后来特意去问过,原来是最珍贵的龙涎香。

她曾经哈巴狗一样嗅着他的身体,然后眼巴巴地说,清梧啊清梧,你真好闻,我也想在我身上带上这种味道。于是清梧发挥浪费的潜力,把千金难求的龙涎当木头烧,一天到晚点在寝宫里,搞得烟雾缭绕,她堂皇的坐在中间就像升仙。

青瞑睁开眼,果然看到清梧。

素衣乌发,雪肤黑眸,就那么随随便便往窗前一立,皎洁如淡月,孤冷如雪峰,周围一切似乎瞬间都失了颜色,连烛火都暗淡了下去。

人间美景,只是他似乎面色不善。见青瞑睁眼,便抬高一只手晃晃,他手里龙玉也跟着一起晃晃:“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让你把这个都白送人。”

青瞑眨眨眼,嘟哝:“你怎么拿到的?”

清梧似乎觉得好笑:“你别忘了这是在云梦泽,这里到处是我的产业。今天有人告诉我一个妇人拿着我的玉在当铺里典当,我很好奇她怎么得到的这个,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抓她,便过来问问你。”

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我在你的地盘上被人给上了。当然这句话给憋在肚子里,青瞑望向门口:“看守我的人呢?”

“他们睡得很沉,不用担心。”清梧逼近她,微微低下头:“看来你被软禁。”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被软禁了我当然想逃,要逃不得收买人?”

“你为什么会被软禁?你为什么不自己逃?”

“我为什么会被软禁?我为什么不自己逃?”青瞑觉得血一下呼啦啦全涌上头顶,然后华丽的炸开,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李清梧,过分也要有个限度!”

不是你买凶抓我女儿我能被软禁?我要不是被……我能不自己逃,还躺这睡觉?

当然这话还是烂在肚子里。

清梧没料到她来这一出,躲闪不及,两个人的额头砰的一下撞在一起,各自龇牙咧嘴的捂住头。青瞑断掉的手腕明显还没长好,全身的伤口也被一起拉痛,缩成一团闷哼。

清梧见她不对,试探着拉她的手想把她扶起来,却在碰到她后皱眉:“你在发烧。”

我是在发烧,烧到可以烤肉了。

青瞑一边暴冷汗一边等疼痛过去,清梧看到她手腕上缠着的布带。

“你受伤了。”

我是受伤了,伤到差点死透。

青瞑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清梧表情坦荡,带着一点问寻。很亲切的模样,就像领导关心群众。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青瞑忍不住牙根发酸:“云梦泽不是你的地盘么?我发生什么了你会不知道?对了,我忘了,我们现在是敌人,长平君说过我们要在战场上比比谁更厉害,而且长平君为了复国这么忙,哪有闲心管到我?”

清梧有些头疼,不知拿她怎么办的样子。以前他也不知拿她怎么办,只会一个人在那里急得跳脚。

虽然情逝,但有一些习惯、一些动作,一时半会似乎都没改掉。

青瞑看着他的脸,他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美丽,即便是站在简陋的客栈,穿着毫无雕饰的素衣,却仍至美素朴,物莫能饰。

她怎么就忘了,清梧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她……很脏。

想着想着人就往床里缩。清梧太干净,靠近他一点都觉得玷污了他。这份自卑清晰而明显,却如潮水奔涌,瞬间吞没她。

“我没事,信已经送出去,秦楼的人会来救我。当然,前提是你会放过我。”

清梧原本坐在床边,此刻却退开一点,再退开一点,最后端庄的坐在凳子上。额头还被撞得红红的,很可爱。

“为什么会来云梦泽,这个时候你该随着大军来清剿我。”他目有深意,却不是为她而探寻。

“帮派之争,中了圈套,一个人傻乎乎的送上门来让人关。”

她已尽力轻描淡写,清梧,求你不要再问下去,别把事情都摊在面上来讲,请给我最后一点余地。

“什么圈套?大到你宁愿单刀赴会,危险都不顾。”

青瞑脸都僵硬了。李清梧你就给我装吧!

“你过来。”青瞑招呼他。清梧不解,却仍依言靠近一点。

“再过来一点,我跟你说。”青瞑仍嫌不够近。

清梧已经明显怀疑她的动机,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会拒绝,已经又坐在了床边。

“我告诉你……”青瞑凑过去,凑到他的耳边,明显感到他的身体瞬间紧绷。

有那么一点伤感,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咬得很重,隔着衣料都感觉到血腥,混着龙涎的香味。

她承认她属兔,但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清梧没推开她。忍着。

忍了半天,身子颤了颤,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地说:“瞑儿,疼。”

青瞑一听这个就受不了,记忆里他委委屈屈双眼微红的样子她看一次崩溃一次。现在好像这个习惯也没改得了,当下就哭:“李清梧你这个混蛋,你想要自己养夜来你就给我说一声,犯不着派人来抢啊!你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子!”

她纯粹的发泄下,清梧听了却像被雷劈,一下子扳过她的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谁说我抢夜来了?我怎么可能在你手里抢夜来?瞑儿,你烧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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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把女主给强X了,引起公愤,骂声一片,想要弃坑的大有人在。以前各位也许对我又爱又恨,估计现在是恨透。

没法辩解什么,惟有说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承认我虐,承认我满变态,似乎对女主的贞操观念也看得很淡。大人们不能接受,我理解。今天看到留言,说不伤心是假的,因为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论,而且给评的还是一直跟我文、我非常熟悉的各位。

我无法给大人们一个纯洁聪慧的女主,非常的抱歉。一直以来我自认还算谦逊,接受大人们中肯的意见并且及时修文,在你们的鼓励里走到现在。但有一些我认为必须坚持的东西我会坚持下去。

大人们看不下去要弃坑的我不舍得,但不强求。你们看我的文,不仅付出了金钱,还付出了情感,被我虐得难受的大人们,非常地对不起,希望你们能在别的文里找到温馨的去处。

我只是觉得,当我把文写完的时候,若大人们还觉得我和女主一样猪头,那我只能无奈的朝整猪方向发展,然后期待傻人傻福,猪也有猪的安逸。

剩下一部分大人,有较好的耐虐性和耐心,但愿你们看完时能觉得松一口气。

咖啡鱼大:好久不见你,一冒头就骂我,但还是搂过来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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