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是真挺喜欢租住她阁楼的这对小夫妻,男的有文化对人很有礼,女的生得好性子更是好。崔宏远白天不在家时木锦在阁楼从不下来,刘婶就常找法子上去同她说话,后来又见木锦手头针线活儿做得好,就更正大光明的上楼去找她。
“哟,回来啦,快进屋快进屋,别湿了衣服,看这天的架势这雨还得下些日子呢。”刘婶搁下手头的活儿起身迎他们。
刘婶男人走得早,儿子又不亲,常年都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他俩住进来,她自然是欢喜的,又很是喜欢木锦,女子懂事,她只当半个闺女对待。
“婶子快别出来,外头凉。”木锦笑着说,崔宏远护着她进了屋后将伞收了,才跟着走进去。
刘婶赶紧接过伞,撑开放在一边的角落边说,“就等你们呢,婶子今晚煮了料子面,你们一起吃一点吧,省得再开一回锅。”
木锦有些个为难,婉拒道:“不了婶子,总是吃你的,我们自己生火很快的。”
“嗨,一个屋檐下的说那些个干什么?你们要重新生火,那婶子今儿那一锅面得吃到哪天去?木锦啊,就当帮了婶子这忙,行不?”刘婶热忱接话说。
木锦很为难,刘婶对他们太好,不仅房租收得少还送了不少东西给他们,经常这样吃她的,这叫木锦心里很过意不去。
崔宏远拍拍木锦的肩说:“好了,听刘婶的吧,再拒绝就见外了。”
刘婶听崔宏远这话脸上高兴,直点头:“这才像话嘛,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可是几辈子才得来的缘分,我们这可算是半个自家人了,还见外什么?”
饭桌上,刘婶索性提议:“宏远啊,你看你不在家木锦一个人生火也挺麻烦,不如以后就一锅吃饭,你们每个月给婶子点儿伙食费,婶子给你们把伙食包了,你看怎么样?”
这话只能对崔宏远说,要先问木锦的意见铁定不成的,木锦这女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这时候直把话问向崔宏远更好。
崔宏远细想了下,觉得这样挺好,他白天不在家木锦也不大出门,性子又静。若让她跟刘婶熟稔了,也能有个说话的,总不会一整天都不出阁楼的好。
崔宏远这般想,却还是要问问木锦意见的。崔宏远脾气好,什么都将就着木锦,生怕委屈了她,再小的事都会支会她一声。
“木锦你认为呢?”崔宏远看向木锦。
木锦放下筷子,微微侧目,说:“还是不了,太麻烦婶子……”
“怎么会麻烦?婶子也是要吃饭的不是?木锦啊,婶子可是先把话说了,这你要是拒绝,就是瞧不上我。”这边对木锦的话落了后又对着崔宏远说:“宏远啊,你说说,一锅吃饭多省事儿啊,对吧?”
崔宏远点头,笑着回应,“是省事很多,可她不愿意就算了,刘婶谢谢你的好意。”
刘婶脸子一沉,说:“哟,好歹你也是一家的男人,这些事儿男人做主就成了,怎么,合着你在家的地位就这样啊?”
崔宏远有些拉不下脸来,男人是一家之主,刘婶这话可是戳到脸面上了,崔宏远果断的应了句:“那成吧,这事我答应了,以后就麻烦刘婶您了。”
“客气啥呀?半个自家人了这是。”刘婶瞬间眉开眼笑来。
崔宏远侧目看木锦,见木锦垂着眉眼并没有任何异样心里才放了心。她年纪小,要让她多么识大体确实有些难为她,好在她在外人面前懂得给他留面子。
回屋的时候木锦脸色就拉下来了,崔宏远打着水给她洗脚,木锦侧身不理人。俯身将脚盆往另一边拉,然后脚伸进去。水温有些高,脚碰到水面烫得她立马回缩。这一茬子又加上刚才他的自作主张,心里那火立马被勾了出来。
“崔宏远,你是不是要烫死我啊?”她拉着脸吼。
崔宏远心里为自己叹气,他命就是贱啊,她都这样不待见他了他心里还甜着呢。好脾气的蹲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觉得她这小脸无论什么情绪都是好看的。
“我哪舍得啊?你又不让我给你洗,瞧吧,被烫了。”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然后讨好的说:“我给你洗?”
“崔宏远,你怎么能答应婶子呢?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你又不在,我会更不自在的。”木锦拉着脸小声抱怨。
崔宏远点头,不反驳,她能说出来就说明事情不大,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撩水给她洗脚,搅动水,水温下去后再将她的脚放进盆里仔细的清洗。她的脚趾头圆圆的,她不受热,脚放下去很快就烫红了。崔宏远在她脚上流连,然后把她的脚拿出水面,扯着脚布擦去水,然后捧着她的叫在她脚趾头上亲了下。
木锦赶紧往回缩,脸色通红。崔宏远笑出声,抓着她的脚给穿上鞋,又伸手去拉她却被木锦把他手拍开:
“不准碰我,洗手去。”
嫌弃他的手碰过脚,木锦这女子洁癖有些严重,崔宏远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挪过去些,我得先洗脚。”崔宏远笑着说,注意着不用手去碰她,不想被她嫌弃。
木锦往一边挪去,崔宏远就着她洗过的水麻利的洗了脚,然后端着水去下楼倒水,回来后用肥皂打了两遍洗。
现在的生活最令木锦高兴的是崔宏远会给她租书看,一回两三本,看完后又换,看书基本上是她一整天消磨时间的最大乐趣。
睡觉她也会翻几页,直到困了才放下。
崔宏远走进房里时她还没睡,闲闲的翻着书。眉眼间很一片柔和,白生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崔宏远在门口站着静静的看着她,一直没一开眼。
木锦身子有些僵了,侧身时候才见他回来,轻哼:“你站那干什么?”
崔宏远这才走过去,脱了身上衣裳然后爬上床去,凑近她亲了下她的脸说:“看你啊,怎么看都看不够呢。木锦,我常想,是不是我上辈子是个大善人,所以这辈子能找到你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
木锦眼里出现明显的笑意,白皙的手抚上他的唇间说:“崔宏远,你怎么会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呢。”
“不,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崔宏远这么说木锦笑得更欢了,冰凉的手轻轻点着他的唇,说,“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呢。”
崔宏远张口咬着她的手指轻轻吻着,伸手夺走她手里的书,翻身将她压下。崔宏远兴致很高,嬉闹着就上火了,只把她全身都亲遍摸遍她眼里还是一汪清水,而他却欲火焚身,跟离铉的箭一样不得不发。
“木锦,木锦……”崔宏远红着眼将她的身子往身体里揉,进城来的那天他就许诺过她,绝不会在结婚前侵犯她,尽管每晚都被欲火彻底焚烧他还是咬牙挺过去,在最后一步停下来。
崔宏远声音沙哑得过分,脸色涨红,身体跟火烙一样滚烫。
木锦圈着他脖子低声说:“崔宏远,如果你现在要了我,我不会生气的。”
崔宏远压着她,垂眼看着她的脸,绷得紧紧的身体丝毫未松,鼻尖蹭上她的,吐着热气说:“不,我说过等娶你过门,我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木锦有些凉意的手顺着他身体往下走,脸埋进他颈窝,红着脸说:“我帮你咯……”
崔宏远闷哼,扣紧她身子紧紧往怀里揉,低吼声声。
事后木锦红着脸抱怨:“你别那么大声啊,要让刘婶听到那多让人难为情啊。”
崔宏远低低的笑,将她的脸压进怀里,说,“等这月底领了工资给你置几身秋衣,我前两天看见铺子里都有秋衣卖了,样式挺好看,你穿一定好看。”
“别浪费了,存起来吧。”木锦低声说,顿了下抬起头来看崔宏远说:“崔宏远,要不,等你领工资那天我们回山里吧,我都出来两个月了,不知道我爹和海娃过得好不好,他们搬到你们下村落去,也不晓得住得习不习惯。”
崔宏远认真想了下才开口,“我们只休一天……好吧,我跟关老板说说,看能不能把后天的假挪到月底去。”
“嗯。”木锦直点头,崔宏远拍拍她的肩搂着她小小的身子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