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东侧是一个大礼堂,平时没有会议的时候都是上锁的。乞丐头抓着门把手微微晃了两下,冲肖君摇摇头。
两人不做耽搁,径直穿过宽阔的走廊往西面的几间计算机教室跑去。上午的阳光从透明的观景窗洒在走廊的地砖上,如果不是这突逢的变故这个时间肖君应该坐在这里的楼梯口一边听音乐一边等苏黎一块去吃午饭。如今的地砖上,纵横斑驳着几块拖曳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令他不敢想亦不敢去确认的305机房。
“你知道苏黎在这上课干嘛不一开始就上来?”
肖君摇摇头,声音有点发抖:“如果苏黎还活着,不太可能还躲在这个教室…如果我打开门…。我怕看到她…但我又不知道还弄从哪里入手找到她…”
乞丐头轻轻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找不到也好,至少说明她有可能安全。你靠墙…我帮你进去看。”
乞丐头用肖君手里的剑轻轻启开一道门缝,这一瞧不要紧,讲台上的演示机前面,正有一只肥硕秃顶的僵尸啃食着一具残骸。乞丐头虽然做好心理准备没有惊叫出声,但还是惊动了用餐的丧尸,与那爬行类动物有一曲同工之妙的绿眼睛对视上了!
乞丐头立刻准备出剑,只待它扑向自己的时候一击而中。可笑那丧尸忽然低头,如同没有发现眼前的异类一般,继续他的午餐。
“肖君…”乞丐头望望凑上来的肖君,小声说:“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这个不大不小的机房里,除了这只贪吃的丧尸还有两具残骸歪歪扭扭得倒在地上,桌子翻椅子到,书本文具散落一地。
肖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在头脑中模拟了一下现场,不难看出应该是忽然有丧尸冲进教室扑倒了几个人,然后引起大家的惊慌纷纷逃出教室。地上这两具和正在被咬的可怜虫从外观看起来没有一点苏黎的影子,太好了,肖君想,至少当时她还活着!
贪吃的丧尸大口撕咬着尸体上的烂肉,嘴里发出阵阵啮骨的恐怖声音,全神贯注的如同肖君家的看门狗。“怎么办?”乞丐头问道。
肖君往教室里扫了一眼,靠近后门的地面上有个熟悉的手机!“那是…苏黎的?乞丐头!先宰了他!”
乞丐头双臂一用力,正中丧尸的绿眼睛,墨绿色的液体从后脑爆浆而出,喷在那洁白的幻灯幕上。它连吼也没吼出声就倒了下去。肖君跨过丧尸的身体就去捡那个手机,是苏黎的没错,上面的挂件还是跟自己情侣的小猴子。他迫不及待得查看里面的内容,最后一通已拨电话竟然是自己的,时间显示昨天下午1点46分。
“乞丐头你看!”肖君忽然激动起来:“若如靳小山和牛奋所言,一点左右有骚乱两点时候失控。至少在1点46分,苏黎所待的这个教室还是安全的。如果这时有丧尸闯进来她不可能在一边逃命的过程中还能拨打电话并把手机落在出发地点。唯一可能解释的是——昨天下午1点到1点45分苏黎的第一节课是顺利结束的,中间休息的十分钟她想打电话给我却没有接通。接着在几分钟之内,有丧尸闯了进来进行袭击,苏黎一定是从后门逃出去的时候把手机丢在这的。”
“你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唉!但是…你记得靳小山他们还有看到苏黎的老师…貌似已经遇害变异…。”乞丐头凑近蹲下来,“从这里到校门口,步行也要一刻钟。”
“对呀!周三炮应该是课间十分钟的时候除了教室准备到教室休息室去,可能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袭击。”肖君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欣慰,越是这样分析越觉得苏黎逃生的可能性越大。“如果我们现在——乞丐头!身后!”
肖君忽然变了脸色,面目全非的丧尸用残缺的大腿跪立在乞丐头的身后,锋利的长爪子卡住他的脖颈,张着大口就咬。乞丐头被掐的喘不匀气,本等的仰头往后顶,那丧尸由于两条残腿长短不一,竟被顶了个大跟头。但他仍然没有放弃牙齿的切割动作。乞丐头又惊又恐,抬起长腿猛踹自己面孔上方的大脑袋,一些粘稠的血浆组织液纷纷落在他脸上,吓得他闭紧眼睛不敢去看,只是一下下猛力得踢着。肖君爬起身来,抡起地上的长剑一口气削去了丧尸的半个脑袋。
乞丐头吓得脸色惨白,半天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妈刚才不来…现在…他妈妈的…吓死老子…。”想到刚才那恶臭的血盆大口距离自己的鼻尖不过几寸,仿佛被蹦极皮筋拴着脚踝地狱里走了一遭,他瘫在地上打死也起不来。
“不是那只…”肖君看了一眼那死状惨烈的尸体:“是刚才被它吃的那个,你看,胸膛都被剖开了,两条腿也没剩多少…”
“为什么?!那一只即便我们大摇大摆得经过他里也不理我们?这只都死成这幅倒霉样还搞突然袭击!”乞丐头吓得眼泪也出来了,差一点就失禁。
“难道他们变异了?不吃活人吃反而吃同类?”肖君提着剑,走到之前看到的另外两具尸体边,用长剑戳戳他们的头,“这两个应该不算丧尸,都死绝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毁掉了他们的脑组织。“说起来,我就觉得奇怪,之前在二楼遇到一个吃掉小孩丧尸的半身丧尸…同样没有主动攻击我…如果他们的变异是按照同类互杀的模式进行的,那我们岂不是太省力了?”
“没这么简单吧?这不还是有凶残的食人尸么?”
“如果是变异和进化,谁是谁的高级体呢?”肖君希望自己的推断是有意义的。
“等等!”乞丐头连滚带爬地跑到肖君身边:“你听——”
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教室后方的一个储物柜,那柜子横放有一米五高两立方米左右。老式的把手没有上锁,缝隙出还有点抖动,而那里确实传出嘤嘤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