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头?!你想什么呢——快跑啊!”肖君见一向话最多的乞丐头半天不声响,此时他正抱着尚未清醒的秦客语发呆。
“肖君,你有没有感觉这三个丧尸来得有些奇怪?”乞丐头忽然若有所思的问。
“确实奇怪…这三个家伙都曾是邱惠的队员,仿佛跟他们约好了一般…”楚江接话道:“山体滑坡过后,邱惠整个团队凭空消失,而这三个家伙却又凭空出现…”
“你的意思是,这三只尚且残存意识的丧尸是为了帮邱惠来消灭我们的?”肖君不寒而栗,几天相处下来,虽然双方各有防备但总算是同生死共进退。要他相信邱惠会救他们于水深火热这略显矫情,但该不至于这般痛下杀手吧。
纵然肖君惊愕着沉默,楚江很自然的看穿了他的心理:“能走到最后的,只有一支队伍而已,他们随时翻脸都不奇怪。我想邱惠早就布好了这一局,至于她是用什么方法操控队员丧尸化以后依然为她扫清障害还不得知,但她与我们早晚生死相搏却已注定了。”
“那靳小山也…”乞丐头有些失落。几次三番的提醒相救,在乞丐头的心里这个一口一句齐哥的怯懦男孩似乎已把自己当兄弟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背叛饶是乞丐头这样大大咧咧的男人也感到十分难受。
肖君看出他的难过,拍拍他的肩膀:“小山可能不得不听从邱惠的指令,我也不大愿意相信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
“不对,我刚才想的不是这些…”乞丐头一拍脑袋,“奶奶的,被你们两个把思路叉乱了。”
此时肖君正同林南一起讲悬空的岩石炸开,翻滚而下的石堆造成不大不小的二次滑坡。不晓得有没有结实得盖住那正在昏睡的丧尸,一众人却不敢耽搁,继续往山坡上跑。
“你想到什么了?”肖君回过头来问乞丐头。
“这三只丧尸…分别是那个余叔,杨子和郝如海对么?”乞丐头问道。
“应该是吧…”肖君点了下头:“虽然看不清人脸,但我们曾与他们有过正面交锋。无论是外在形态还是攻击方式都确认无疑…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他们变成丧尸的原因似乎令人发指。”
“我与你有同感,郝如海是我们亲眼见到自愿变异的…话说直到现在我都不太能理解他的行为——如果解释为他是为了邱惠,他们之间甚至达成了某个诡异的约定要以这样的方式为代价…”楚江分析道:“你们有没有看清余力勤和杨子是怎样感染的?”
“没有…”肖君道:“余力勤一开始还好好的,只是伤得重但头脑清晰言语准确。忽然间我发现他竟然吞食过人肉…。”
“但我记得刚刚接触到邱惠的团队之时就很奇怪…”苏黎道:“当时听其他人说叫余叔的带着受了伤的一个男子只身往洞深处去了。”
“好像也很牵强的样子…”楚江眉头锁得更紧了:“队友受了伤不紧急治疗却要带他隔离众人,如果是担心他被咬中特殊部位发生异变,大可以把他绑起来看护——一个人把他背走算是哪出戏?”
“但除了他们三个,我记得还有一个人也丧尸化了。那个叫唐姐的女人,是余叔的老婆吧。”乞丐头叫道:“他妈的我终于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
“她?!”楚江皱了皱眉头:“她是在山洞里被咬了后颈…当时袭击了儿子余岩后逃走了。说起来——”
“她也许只是个意外吧…”肖君道:“我记得当时邱惠还坚持要杀了她呢。余岩是她儿子…那一口咬得是毫不留情,话说我倒不太相信她还会有意识而故意为之。”
“呵呵,我倒想起邱惠说的一句话来——父母之说也不过是在这场实验里虚拟的记忆和身份…”楚江望了一眼乞丐头抱着的秦客语:“她怎么还没醒?”
“小语应该没事吧…”乞丐头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孩:“她腿上的伤愈合良好…刚才好像醒了一下,打了个嗝——但我有些担心…”
“恩?!”
“她内伤似乎蛮严重的,口腔里的血腥气很重,麻烦你们两个再看看她的伤。”乞丐头把秦客语平放在地上,此时一行人已经远离山谷来到了当时他们在半山腰上设立的那个瞭望台上。这里是当初第一天进入任务的时候经过大家精挑细选的,处在山坡最隐秘的平缓地带,坐可观整个第一象限山谷,背靠山坳…当然就是当初堆满狼人丧尸的地方。此时那里经过了严重的腐烂,气味的确不好消受。
肖君示意大家休息一下,轮流站岗。自己跟楚江去检查秦客语的伤势,可就在这时,苏黎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神情有些异样。
“怎么了?”肖君示意楚江先看看,自己循着苏黎的脚步来到一个角落处。
“肖君…”苏黎的脸色更白了:“我跟你说件事哦——”
“什么事这么紧张?你没事吧?”肖君被她这种严肃的状态弄得心惊肉跳,一丝不祥的预感闯入心头。
“是关于小语的…你先别跟乞丐头说哦。”苏黎眼睛眨了一下,小心翼翼得看他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先问你,你之前发现她的内伤严重么?”苏黎先问道。
“不严重…”肖君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或者说——我其实透视过去,并未发现她有内脏出血的情况。但她一直以来惊人的自愈能力暂时无法解释,短时间内恢复成原样也不奇怪。”
“那就是了…”苏黎的表情又紧张起来:“我跟你说,我的嗅觉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错——发现她时,她身上的那些血迹,就是你们以为她受了内伤所呕出来的那些…其实不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