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在心里骂道,今日若不是冷蓉到来她不至于在小湖里冷得双腿发软。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明早小米才会发现她发烧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朝阳。
在她意识模糊之际,仿佛看到一条月牙白的身影轻轻地推开门来到她的床前。她当然不知道每天夜晚冷彻总会趁她熟睡之际闯入房中来看看她,为她盖好被子,确认她能安睡到天亮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一踏进房门冷彻就敏感地发现今晚哪里不同,如往常一样坐在床沿伸出大掌探上她粉嫩的脸颊。烫,她身上的高温似块罗铁烫得他心里一阵抽搐。
“菱儿……”他连续唤了好几声。快速转身去厨房倒来开水用热毛巾敷在她头上,温热的大掌紧握住她细嫩的小手。他不停地换毛巾,她叫渴就喂她喝水。下半夜是高烧渐渐退去,凌菱也安稳地睡着不再呓语。冷彻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未合眼,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粉脸。从他对家丁用刑后,她有好几天没对他说过一句话了,他看着她笑颜对每个人,唯独对他不冷不热,再也不在他面前展露真性情。
“菱儿啊菱儿,你可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想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么?”他握紧她的小手,“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我的,不久的将来你的心里装的满满的只会是我。”
天微亮,冷彻早已吩咐下人熬好汤药,只是舍不得叫醒床上熟睡的可人儿。冷蓉长年卧病在床,山庄里有专用的大夫。
“小姐,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了。”小米大刺刺推门而入,这是她每日的习惯,催促赖床的凌菱起床。
“庄主……”小米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冷彻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退下。
“小米。”凌菱听到唤声睁开眼睛印入美目的并非小米而是冷彻,习惯地弹起身往床内侧缩去,瞪着美目有些恐慌,“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长发披散,如瀑布,随着她闪缩的动作,长发随之摆动,身上的纱衣也滑开些许,露出红嫩香肩。
他嘴角轻勾,柔声道:“夫君出现在娘子的房中有何不对么?”
“你,你……”凌菱紧咬住嘴唇非常懊恼,她的巧嘴在遇到他时总无用武之地。
冷彻回过头看着仍愣在房门口的小米吩咐道:“去叫人把药端来。”
得到特许,小米逃命似的跑开了,不是她不想帮小姐,一看到冷彻她就吓得浑身发软。
“菱儿过来,不要害怕。”他向她伸出大掌,“把你的手交给我。”
凌菱似受到催眠般伸出手,刚要触上他的大掌又猛地收回手。“凌菱啊,你差点就让这带着面具的人给骗了。”她在心里暗自庆幸,及时收回手。
冷彻往床上挪动,大掌一伸把她拉入怀中。
“你放开我。”凌菱的粉拳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前。
他更加用力搂紧她,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香肩,俯下头薄唇在她肩上印下一吻,再轻柔地拉上纱衣。温柔的男性嗓音从她头上传来,“菱儿,你知道你这个模样有多吸引人么?”
“你,你……”她浑身直颤抖,就是想不到好的话来反驳他。
冷彻淡淡一笑,随即起身拿了件披肩为她披上,遮住外泄的春光。很认真的说道:“你的美只有我能欣赏。”一句淡淡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充满强烈的独占欲。
“庄主。”小米端着药站在门外脚直发软。
“进来。”冷彻冷声以对,接过小米手中的手托盘,“你退下。”
小米再一次像遇见恶狼猛虎般地逃离现场,对身后凌菱的呼声充耳不闻。
“菱儿乖,喝药了。”话音刚落就见他舀了一匙黑漆漆的汤药,将它吹凉了些,再送到她嘴边。
“我不喝。”奇怪了好好的为何要让她喝药。
“喝药病才会好。”他柔声劝慰。
“我又没病。”话出口才惊觉昨晚临睡前感染风寒,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早醒来并无不适。
“一定要喝。”话很柔,却又让人不能拒绝。
“不喝。”她赌气地转过头,从小到大她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吃药。就算偶尔生病吃药凌瀚都会悄悄地给她塞来蜜饯。
这次冷彻可是铁了心的,再次舀起一勺汤药,用嘴尝尝温度适宜,再送到她嘴边:“乖乖地喝药。”他靠近她的脸颊,低声道,“有一种喝药的方法是喝到我的嘴里然后再灌入你的口中,如果娘子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用这种方法。”
凌菱一把抢过冷彻手中的药碗,咕噜地喝下肚,这药很苦,她又忍不住一阵反胃,眼里顿时泪花四溢,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低低地哭出声来,还不忘骂道:“冷彻你这个坏蛋。”
冷彻没料到她这么逞强,急忙拿过盘子里的蜜饯送到她嘴里。拥她在怀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般:“菱儿乖,不哭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你是坏蛋。”她还在不停地抽泣,把眼泪擦在他胸前的衣衫上。
“好,菱儿说我是坏蛋我就是坏蛋。”冷彻微微一笑,她竟然乖乖地靠在他的怀中。
“你就是坏蛋。”她不服输地嘟起小嘴。
“菱儿,过两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她嫁来冷府也有好些日子,他一直想带她出去走走,又怕她不愿意与他一起。
“真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此时眼神却灼灼生辉。
“当然是真的。”他捏捏她的小鼻子。
一听要出门去,所有的烦恼全都不重要的,眼角还有泪痕的凌菱突然笑了,像个偷吃了蜜糖的小女孩。
“时间,地点全部由我定。”
“不行,时间地点由我说了算。”这点冷彻到是固执到底,丝毫不作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