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每五年便会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在这个崇尚古武的时空实属正常,怪就怪在这武林大会乃是朝廷举办,所有事宜皆有皇室亲派臣子督导,按理说武林大会是江湖之事,朝廷本不该掺和,可在凤天,朝廷江湖互通有无,倒是形成了一股粗壮的势力。
一辆珠玉马车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一干护卫均分两列,将马车围在中央。
展慕笛捧着泛黄的野史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伸手拈起一粒晶莹葡萄,一派闲散。他们进入凤天已经四日了,而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凤天的“心脏”——邺城。
“轩辕公子,不知武林大会何时举办?”丁芳若面前搁着两个玉盘,一个盛满了水灵灵的紫葡萄,只见丁芳若细心的剥皮去籽放进另一个盘子里。
邪魅男子名叫轩辕令,是凤天王朝丞相之子,话说二十五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轩辕令呱呱落地,瞪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不哭不笑,一屋子产婆心想:这可不行。啪!扬手就是一巴掌,心想着这下总该哭了吧,不曾想,孩子非但不哭,还直勾勾的看着产婆,眼底泛起红光,产婆受了惊,竟吓死了。
这是结束吗?
不!
这仅仅是开始。
几日后,一仙风道骨的和尚登门造访,直言丞相之子命中带煞,亦正亦邪,克父克母,力量深不可测,若是任由他长大成人,恐怕会危害到江山社稷。
如此不着边际的言语自然无人相信,可夜半时分,丞相夫人在家中离奇自杀,全身血液一滴不剩,成了名副其实的干尸。
凤天帝尊“痛定思痛”,一道圣旨将刚出生的婴孩灌上霍乱朝政的罪名,念及丞相为朝廷鞠躬尽瘁,准许其亲手扼杀婴孩。
不得不说,这是一道多么人性化的圣旨。
孩子的奶娘是当时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不忍丞相夫人死不瞑目,用自己不足月的孩儿换下了小少爷,丞相担心儿子露于人前终逃不过死亡的厄运,便偷偷将他送往帝龙,暗求保他一命,离开前为他取名轩辕令。
如今二十五年过去了,轩辕令再次踏上凤天的土地,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展慕笛合上书页,静默的眼瞥过轩辕令,待在山谷整整一年,跑遍了老顽童的藏书阁,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不靠谱的模样,手里却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闻,而轩辕令便是其中一则。
“十天后就是武林大会了。”说着,眼底涌上层层不善的寒光,之后瞬间消散。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不安分的挪了挪屁股,即使垫着软绵绵的锦被,坐久了还是会不舒服。
“大概还需要五天。”
丁芳若发出一声哀嚎,突然无比的想念出门能坐飞机的日子,曾经有各种舒坦的日子放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它说:飞机啊!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展慕笛撩起车帘一角,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嘴角挂上一抹不明的笑意,此次去凤天,不知能不能遇到他…
“展姑娘第一次来凤天吧?”轩辕令看着展慕笛的侧脸,淡淡的道。
展慕笛勾唇一笑,无辜的眼扫向轩辕令:“轩辕公子不也是第一次来嘛。”
“是啊!”轩辕令垂首,阔别二十五年的“故乡”。
突然,马车剧烈的一晃,展慕笛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似笑非笑的倚着车壁,揶揄的目光打量着轩辕令。
轩辕令透着邪气的唇角缓缓勾起,戏谑说道:“好戏来了。”
展慕笛接过丁芳若递上的葡萄,酸甜的汁水满足着味蕾,白炽抬手将车帘掀起一角,马车停在了泥泞的山道上,浓郁杀气氤氲在空寂的上空,数百名山贼自四面八方出现将马车团团围住。
白炽眸光一闪,低声说道:“尊主,杀手。”不管他们怎么样伪装,杀手和山贼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从来都是听命行事的杀手骨子里已经印上了那种习惯,举手投足皆以头领为主,相比之下,山贼就散漫的多。
咻!
一支利箭闪着幽蓝的光直袭马车内的轩辕令!
展慕笛舔舔唇收回了即将出手的攻击,这帮愣头“山贼”的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电光火石间,轩辕令微微侧首,右手上抬,稳稳的握住了箭身,利箭猛然顿住,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轩辕令瞳孔缩了缩,手臂用力将整支长箭反扔出去,利箭夹杂破空之音急速飞回,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倒灌而出,猛然钉上百米外的一棵杨柳,几缕发丝落地,那人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额上的汗珠却打湿了发丝。
轩辕令眸底闪过俾睨天下的狂妄之气,冷嗤一声:“自寻死路!”
展慕笛面色淡然,丝毫没有惊疑,能够隐忍数十年而不发,身边的护卫各个深不可测,轩辕令又岂会是个简单人物。
“杀!”冰冷的杀意落地有声,话音落,马车外顿时传来兵器交接的铿锵响动和声声凄厉的惨叫,浓浓的血腥味透过车帘传进马车,空气中弥漫着大量挥之不去气味。
轩辕令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修长玉润的手执起茶壶,优雅无比的为展慕笛斟满,清润的手掌不似经常握剑之人,倒像是书香子弟,可他轻描淡写百米穿杨的本事又不可小觑。
“喝茶!”将茶杯往前递了递,轩辕令一派闲适。
端起茶杯浅浅饮上一口,略苦的茶香萦绕,冲淡了鼻腔内的血腥味:“好茶。”
“姑娘懂茶?”
“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