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巧敖朝着西街的雷台走去,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了,原来所有走动的叫卖都走来这边看雷台了。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关巧敖有种无法下脚的感觉,对雷台又多了一分期待。
“小子,你要买刀?”档口主人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关巧敖眸光一闪,斜目看着木板上摆着的刀剑,有青铜打的刀刃都还没开,有生铁打造的已经锈迹斑斑,本来卖的刀就不怎么样,老板还不懂保养,这东西能卖出去才怪。压下自己的心思,关巧敖轻轻的摇头。
“不买?那还不闪远点,不知道挡着你二哥作买卖了麽?”声音嚣张又刺耳,关巧敖终于打量到声音主人的身上了,一身水墨色的粗布,上身穿着无袖挂子,下身穿着中短七分裤,脚上踩着一双烂草鞋,头上纶着白巾,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一圈圈的盘在脖子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这么无赖的一个人竟然也长得五官端正。
“为兄知自己甚俊,都是男子你也无需如此呆愣,快快闪一边别碍着二哥做买卖。”狗尾巴草上下一动一动的,关巧敖眸子流光闪烁,脑海想的全是如何将他踩在脚下蹂躏的画面,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还有今天的御空而行,这卧虎藏龙之地,还是少惹事为好。
是挡着你看比赛了吧!关巧敖能屈能伸,全当没听见全然无视的走过。
“小兄弟买个红枣葫芦吧!”一个驼背的老头举着比他还高的木棒,上面一个比一个黑的东西,关巧敖目光抽搐,这地方真的没一样东西是正常的,比的就是谁家更变态。
嘴角动了动还是选择了无视,这‘红枣葫芦’她怕吃了中毒身亡。吃下去只怕比那女罗刹的毒死的还要快。
“小兄弟就当作个善事,救济一下我这个饿了三天的老叟吧!”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向右他也抬着可怜的眼睛揪着她,竟然纠缠上了。
……。
关巧敖继续无视,当然,这种不公德不道德的一幕是不会有人看见的,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在雷台上,台上的人正是关巧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向国老三,这人力量彪悍,基本功扎实,已经连挑了三人,目前正兴奋的在台上学狼嗷叫。
“谁?还有谁敢挑战老子?赶快上来送死。”
意气风发也不过如此。
嚣张气昂也到了极致。
关巧敖撇撇嘴,蹭蹭的往少人的地方转,一群大汉面前她显得太矮了,根本看不清楚。当她走过挡着她道的‘红枣葫芦’爷爷时,她还很不‘小心’的踩了人家一脚,当然,她无视了那张瞬间变得比那葫芦还黑的脸,站到了大锣旁边,因要挑战的人都会过来敲一下,所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人站这边。
“嘿嘿,等老三再赢几局,以后这海镇不但吃穿不花钱,就东街的花姑娘咱也能随便睡了。”关巧敖发现旁站着的正是那老三的另两个兄弟。
“老子一定要睡了那媚公卿。”另一个立马眼睛发亮,呃!把压倒一个妇人当作平身最大意愿也不是他的错。
“媚公卿算甚?到时候咱们山珍海味随便享用,说不定还能离开这鬼地方。”原来,海镇在海镇民众心目中也是个地狱般的地方。关巧敖总算心理平衡点了,再看台上不得不说想法是美好的,成王败寇胜为王,在海镇干什么都不用花银子了,当然很大一个原因是没人打得过你了,所以做螃蟹横着走。
然,输了。生死伤残各安天命,就像现在前一刻还无比嚣张的老三,已经被人撞的血肉模糊,如断线风筝的掉了下来,真是刚才飞的有多高现在就掉的有多惨。
“老三。”旁边的老大老二叫的撕心裂肺,瞳目赤红的扑了上去。
“水秋生,老子铁杀了你。”老二气血攻心,只想上台找那水秋生拼命。
“老二,冷静点。”老大急忙拦住他,他们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水秋生的对手。“现在要紧的是老三的伤势,不是找人拼命,水秋生咱早晚也能杀。”
“水秋生,你记着。老子会要你项上人头,不死不休。”老二几度挣扎最后立下狠誓抱起老三头也不回的走了,与其他那些个至今还躺在哪里呻吟的人比起来,这三人的情谊是让人敬重的。
“现在一个是谁?”水秋生倒是问的风度翩翩,人群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全是有意无胆。关巧敖不动声色的看着,蓦地,一阵强劲的风吹了过来。“碰。”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头已经撞上这大锣了,神马个情况?
“是你?”水秋生诧异,自然是还记得她的,所有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小鬼来凑什么热闹?谁家的娃没看好让他出来捣乱?原来还想着压谁赢的赌徒不作他想全把银子堆到水秋生的一边。
“呃?嗯!”含糊应着,关巧敖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
“压银子吧!我会出手轻点的。”
“啊?”什么个情况?
就是你已经挑战雷主了,压上银子就是比输赢,不压银子就是比生死,这是雷台规矩。谁?谁在她耳边讲话?关巧敖眼暴涨精光,戾气一闪而过。哪个混蛋在陷害她?
“没钱?你要比生死?”水秋生光泽的眸子变得深幽。
“哈,纯属嫌活久了来找死。”
“我看一招就能打死了。”
“我看快点死也好,这局没看头。”
“输赢不明摆着吗?”
“这谁家的娃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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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顿时议论开了,关巧敖伸手摸向自己腰包,没有?钱没了?谁偷了她的钱?关巧敖杀气怒涨,她是谁?在组织里她是唯一一个有名字的,刀光剑影根本不够她看,枪林弹雨中她安然无恙,红外线摄像头对她来讲是个摆设,十二级的台风在她眼中就是个游戏的环境,柔术忍术她认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是谁?谁害她?谁偷了她银子?心思如电,关巧敖把今天所遇的人和事在脑中过了一遍,精光一闪朝着人群中望去。
蓦地,怒目,杀气顿起。
那‘红枣葫芦’爷爷正站在那旁喝酒,闪着一双贼亮的眼睛看着她。什么饿了三天?什么驼背?都是浮云。奶奶的,那腰挺得比棺材还直,饿三天?整就一小偷竟然还老不羞的在卑鄙无耻的笑。
丫头,你还是专心挑战吧!反正那钱银你也没命性花了,老叟就帮你花了。
又是一道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会隔空传音的人会是饿的要死,需要买那种苍蝇都不鸟的红枣葫芦?这就是小看人的下场,这就是不尊老爱幼的报应,她瞎心黑肺的踩他做甚?忍一忍就风平海静了。关巧敖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对着变态教主笑过,现在又多了一件就是来到这变态这地方。
“没银子,要比什么你说吧!”真是长得太善良了,老虎不发威一个个当她是只猫,关巧敖干脆的看着水秋生,不就是打个雷台?在以前她都玩多了,来吧,打吧。阳光下天真无邪的脸颊白皙的皮肤竟然显然无比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