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微风夹着微凉的感觉,吹拂着已经湿出一层汗水的身躯,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很是让人烦恼不舒服。然,关巧敖已经在阁楼上一动不动的扒了一个多时辰了,顶头上就是簿簿的一层瓦顶,晒的几乎中暑。任由着汗水四处流躺着,手里拿着望远镜终于有目标的定住了。
远远的清晰的看见一行人骑着骆驼往这边走,为首几人更是骑着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骑的马匹,目光直直的落在为首的男子身上,穿着独日国特有的蝉纱衣,据说这衣料簿如蝉翼用千层蚕丝织成,手工烦乱复杂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穿,都说遍身罗衣者不是养蚕人,自然也不是贵族自己独有的手工艺了,只是定的规矩如此平民根本没资格去穿,再看蔡鸿明日张胆的一身蝉纱坐着马匹,马匹身上还披着金缕衣。在海镇根本就无人能管他,四国交汇处没有一国的规矩能限制他,就算他的仪杖是按照皇帝的来行的也是他说了算,这样的日子不可谓不爽。
留着披肩中长发的男子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猛的回头朝着关巧敖的方向望来,一双蓝色的眸子平淡的如大海的望了过来,好猛锐的感触。关巧敖嘴角微微勾起,长的很像欧洲人,鼻高眼深,皮肤白皙黄发蓝眼,很壮实的身躯身高应在一七五左右,腰间别着一把镶有宝石的短匕,胸前戴了几颗极大的珍珠,手腕处是几个深海明珠制成的护身玉,脚穿云靴四周亦是镶满了祖母绿,头上戴着国王般的头饰。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说他是独日国的贵族,这种以贵族为行头的装扮,谁敢说他不是?整就是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你也瞧瞧海镇土皇帝的风采吧。”关巧敖并不怕蔡鸿会看到他们,这个位置根本就是一个死角,如果没有望远眼根本就看不了那么远。
“这是何物?”夏源君接过望远镜,细细查看后问道。
“望远镜,这样你就能看的比较远而且比较清晰。”关巧敖懒得解释的太详细,半扒着压过去,浅浅的压在他身上把望远镜直接套在他眼框处。
“怎么样,是不是看的很清楚。”
夏源君其实并不好奇蔡鸿长如何样子,毕竟他早已见过了。他只是想了解这个他闻所未闻的望远镜是一个如何的东西,根本不去在意她那小孩子般的得意。
“这里就是调距离的,这样的望就能把远处的东西好像放到眼底一般清楚。”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压在他的右边,浅浅的气息扫过他脸颊,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自然的靠近他,不算舒服有些痒痒的有些燥热,什么望远镜什么蔡鸿都不重要了,夏源君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反身压住关巧敖了。
木制地板上关巧敖全身僵硬的不敢动,愣愣的望着他,没由来的紧张。墨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那双简单明了的眸子如千百年前已经见过一般的熟悉感升起,只觉得窝心。一股缓缓的疼惜之感升起的同时,董戬禅而关巧敖身影从叠的一幕又浮现出他的脑海,关巧敖只觉得身上的人蓦然的气息就冷了,下一刻一个大手就抚了上来,细细的磨砂着她的眉她的眼,手腹的茧磨擦着她光洁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朱唇处来回磨砂着。
这一次,关巧敖不害怕了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无,应该她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男子是在抚摸着一块宝玉,只觉得有些痒。关巧敖努力瞪着他,最后竟然发现这面瘫竟然嘴角微勾千年一遇的、、、、、、笑了?努力眨眼只觉得视觉出现了错误,赌气般的张嘴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霎时,一股奇妙的电流流遍俩人的身躯,夏源君一下子就停住了所有动作,全身僵硬的望着她,关巧敖亦是微微紧张,完全不敢直视他从上而下的俯视,微微的侧开脸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在发热。两个在感情上都是无比菜鸟的呆头傻愣,一个师父是和尚一个是杀手教父带大的,关巧敖只觉得微微的羞涩,夏源君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却无处发泄。
两人一上一下的相望了许久,蔡鸿早已路过回到了蔡府了也还久久不回神,恨不得就这样天长地久的搂着,一起生生死死。
“可查到那小子的来历?”蔡府内大堂之上高坐于上位的蔡鸿冷声问道,那声音微微的有些尖细根本就不像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还没?”声音又冷上一分了,蓝色的眸子扫过下面的六个男子,吓得连一旁侍候的下人都不敢随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他不悦丢了性命,在蔡府虽然能吃的饱但谁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餐,一个个全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脑袋丢了。
“只查到她突然出现在海上,与海贼那些人一同打劫了董太子,其余的并无消息。”站起来说话的正是那越思队长,身为蔡鸿左右臂的他说话总是有几分度量的。
“清风?”显然他并不满意答案如此,又把目光投向另一沉默的男子。
“有的一些全是空穴来风根本不能作信,但据闻她与夏国武王关系密切,都说她是夏国之人,而且就在金莲国与向国送战粮时,她横空出现的,在我们眼皮底下除了夏国能瞒住所有人的眼,只怕再无他人了。”清风声音平淡,完全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如同死人。
“据说她昨天与那些山贼水寇开了一个会?”蔡鸿稍显满意这样的答复,否则他也只认为他的人在吃着白饭不做事,一个个全是无能之辈,这样之人他养着做甚?杀气微收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只有几个头目参与,我们的人暂时还无法得到消息,但是,当天晚上他们已经散去,似乎已经达成共识。”越思底声道。
“哼!”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蔡鸿阴深深的眯起眸子。
“李进去做准备,三天后我要那小子来求我。”他倒要看看在海镇还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就要把那双不羁的眸子剐了去。
“是。”另两个男子一同底头走了出去。
“庄主,那夏国这边?”清风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冲动了,毕竟上一次来人可是拿着武王的令牌来把人给领走了,那蹲杀神可不是他们如今的能力能惹得起的。
“哼,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小儿跟我闹翻麽?”蔡鸿不满的轻哼,不就是一个黄毛小儿麽,如今才来几天就敢挑衅他的威信,再过几年只怕更是不把他放于眼里了。这海镇还轮不到一个小儿说了算。
“实在不行,就、、、、、、碰。”说到最后是他手中的杯子落地的声音,高旷的大堂给人一种阎王殿内的阴冷深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