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披散着长发从瀑布底下走出,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痕太恐怖,这俨然就是仙女下凡沐浴的美景。她捏捏发尖上的水滴,蓦然,她脸色微变,警戒地扫视周围,她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射在她的身上,像野兽一样的阴森嗜血。
“谁?”她忙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披在身上,睁大眼睛喊道。
一个冷着一张脸满脸杀气的男子自树后走出,神情冷俊,死死地盯着她,那模样有几分熟悉,雨师恍然大悟,这不是她养的小野兽么?
看到他杀气腾腾地走近,雨师有些头大,哆嗦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别过来了!难道你又想跟我打架?”
“是谁干的?”他冰冷的声音响彻谷中,语气十分愤怒,好像有人杀了他全家一样。
这家伙不是逮着机会就对她挑衅,无所不用其极,却总是什么便宜也捞不到。如今四年未见,他不是扑上来跟她打一场,而是死死地瞪着她问是谁干的?
雨师顿时让他给震傻了,他搞什么鬼?
看她不吭声,他火气更大了,阴冷冷地盯着她,那表情很渗人,他跨步走向她,扒开她的衣服,眼里露出震惊之色,眼珠子都要暴了出来,“这……谁敢这么对你……说!”
“你以前不是整天找我麻烦,我伤成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身体一僵,慢慢把眼睛抬起,恶狠狠地盯着她,“以前你身上从来没有这么严重的伤,我从来不敢下重手的。”
她有些愣住,小时候他老是挑衅自己,年少的她就将他打得要死不活,将他往死里打时,他在还手时也没下过重手,她恍然大悟,惊觉那些年确实她身上顶多轻淤,而他不是伤筋见骨就是流血,他有几年不是她的对手,那个时候他都不下重手?
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泛着水汽,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神情复杂。蓦然,他将她的衣服扯下,缓缓地看着她身体每处,打量得很仔细,在有伤口的地方停住几秒,然后接着往边上看去,看得分外仔细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欲望……
雨师有些慌乱,想拉起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看到他越来越冷的神色,最终选择沉默,算了,刚才她在瀑布下出来时,估计该看不该看的,早被他看光了。
每看过一个伤口,他的神色就更冷一分,全部看完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都不敢下重手,敢将你伤这样,我一定碎了他喂狗!”
“是一些亡命之徒,我已经将他们杀光了……”她不想将自己的痛苦拿给别人分享,更别提是这个从小就看她不顺眼,处处跟她作对的冰冷少年。
他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个绣着荷花的钱袋,已经很老旧了,边都磨得掉色了,看得出来,他一直贴身放着。他小心地倒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口上。
雨师更是将身子绷得直直的,目光落在银袋上,若有所思。
他将她的伤口都抹上药粉,才给她拉上衣服,小心地穿戴整齐,那模样很仔细很认真,冰冷的眼眸里似乎有着点点温柔。
“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然会留下疤痕。”他的脸又恢复面无表情,薄唇冷冷地抿着,声音带着一惯的冰冷。
“呃,谢谢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他也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声不吭了。雨师已习惯他这副样子,只是嘿嘿的笑着,见到熟识的人,她心情好了许多,说不出的开心。而他只是狠狠地盯着她,又坐了一会儿,自行收拾一番离去。“云城”是水国中间三不管的城池,是几个国家中间的刺,拔不得,触不得。任何犯罪,无恶不作的人只要到了‘云城’各个国家都会默契地放弃追捕。因为‘云城’是别人触不得的禁地,在这里,以城主为首,自创‘云城’自己的律法。
小野兽云无涯竟然也来到了‘云城’么,也是,在这里,他才能闯出一片天地,才能展翅高飞。
“有空我去找你玩啊!”目送着他的背影,她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大声喊道。云无涯身形微顿,继续迈步离去。
‘云城’如今的一霸云无涯,冷冰冰的一张脸,酷酷的线条,眼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芒,曾经雨师笑骂他是一条饿狼,一条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女皇回归,一切却是低调的,回到宫里,她才知道原来对外一直宣称她在养病,外界也传言她被软禁了,水云逸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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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几天又有心情写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