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就不跟我打架了?那你以前跟我打架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让我给你银子!”这家伙真是可恶,每次见到她都跟吃了大便似的冲上来就打,却每次都被她打趴在地,甚至吐血,他也不求饶只是死死地瞪着她,下次还照样照她打来。
她把人给打伤了,当然要给他银子治伤啊,不然他没钱治伤还不死硬了去。其实也是她的恶趣味,皇宫里不乏大内高手,更有人专门教她武功,虽然皇叔也给她找了一些法术的书,但那些生僻的法术,她只是随手翻翻,从来不用来戏弄他。但拳脚功夫,她还是有些兴趣的,她初学会了总想显摆显摆,可是没有合适的练手让她打,正好他送上门来,让她一展身手。
而她的招式也被他学得七七八八,而她看他如此聪明好学的份上,也故意放慢动作让他看清,当他用同样的招式跟她对打时,她有一种养狼崽子的感觉,这只狼崽子是她亲手养大的,就冲着他这股狠劲,想在云城撑起一片天,还不是太简单的事情。
养一只狼崽子可是她的趣味所在,平时有吃的给他,他还冷冷地别过头不要。当她扔掉时,他又会去捡起来吃掉。你说,这人是不是犯贱?
云无涯死死地瞪着她,整张脸都僵住了,连舌头都僵住了,就是不说话。
雨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哎,还是这样无趣!”
她转身往外走去,经过他身边,神情淡然而无趣。先不回皇宫了,回去也是无聊,皇叔对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很多余。
云无涯怔怔地望着她,心中挣扎得很,他只要看到她就很满足了,想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开心。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心里难受极了。
“一起吃个饭吧!”经过云无涯身边时,雨师淡淡地说道。云无涯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黑眸里闪了闪,扫视了一下四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了水国皇城最大的酒楼‘香满楼’,立刻有小二迎上来,当看到雨师身边的云无涯时,身子僵了僵,神态格外谄媚。
云无涯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神情也像黑暗里的野兽,眼里闪着阴森森的光茫,他选的这个位置很好,将整个香满楼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雨师四周看了看,这小子当混混当久了,倒是练出来了,到哪里都这么警惕,不错不错。他从小当混混,现在终于成了大混混,也着实不简单。可是他的眼睛一会看这,一会又瞄那,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好像在戒备着什么。
“你到底在看什么?”雨师最终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云无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那姿态那优雅劲,举手投足带来的尊贵风范,跟以前那个狼吞虎咽抢吃的狼小子完全不同了。
雨师怒了,这狼孩子竟然敢无视她,她愤愤地拍了拍桌子,挑起眉眼瞪着他,他忽而绽放一抹极冷地笑:“有人在盯着我们……”
雨师眯了眯眼,抚了抚额上的冷汗,漫不经心地笑笑,“你的对头?”
云无涯那冷冰冰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玉般的眼珠清澈见底,磨了磨牙,沉声道:“这里已无敢与我做对之人。”
雨师脸色微变,直直地看着他,丝毫没看出他夸张的成分,不是冲他,那就是冲她喽?她冷笑,好啊,她都逃到了‘水国’竟然还不放过她,真狠,不错。
也是,独孤流景的手下没几个看她顺眼的,还有那独孤老王妃,景王府的女主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的阴毒手术她可是见识多了的。这一年没别的,尽与那女人过招去了,她没有输给她,没有死在她的阴谋陷害之下,却输在了他,输在他的愚孝之下。
呵呵,谁让人家有个孝顺的好儿子,而她没有。
她有时甚至想,何不干脆死在那老妖妇手里,让他儿子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一想又不值得,自己的命没了不要紧,关键是人家还不会拿她怎么样,谁让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心酸,很心酸。
相爱那么多年,她竟然还抵不过他的娘,那个生他养他,待他如命,却待她如杂草,欲除之而后快的人。她早该离开的,早该在他曾为了他娘打她一巴掌起就收拾包袱离开的,也不至于混到如今这个悲惨的境地,竟被一路追杀着回来,玩命儿呀!
一年前,他跟在她身后,一直费心讨好她,许诺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一年后,他伏在别的女人身上,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滚蛋。
于是,她滚了,滚得非常快。
而他娘却不放过她,屡屡派出杀手截杀于她。
他的手下,那几个珍爱那个女人如命的男子,也对她痛下杀手。
雨师打了个哈欠,招手叫小二,点了些酒菜,安然地坐在那里。
“你不走吗?”云无涯的神情有丝错愣,雨师终于从他脸上看出别的表情了,长长的睫毛绽了绽:“你不是说在这里已无敢与你作对之人么?”
云无涯默默地点点头,雨师勾起一抹清淡的笑,“而我在‘水国’也是无敌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的权势再大,到了水国,也是缚手缚脚,毫无施展空间。
果然不一会儿,几个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就被揪了出来,手里拿着碎了毒的刀剑,恶狠狠地瞪着雨师的脸,那神色令人不寒而立。
雨师冷笑着,清越的声音如烟似雾:“把他们几个碎了……喂狗!”
云无涯有些严肃地问,“不审问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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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雨师要开始复仇了。